天空依舊陰沉沉的,那烏壓壓的一片,仿佛要壓下來一般。
這邊鎮上還好,但是幾十公裏之外的徐家村卻仿佛人間地獄。
徐家村的人哪裏想得到,突如其來的冰雹将他們砸的頭破血流,他們嘴裏面罵罵咧咧的躲在家裏處理傷口,也等着這場詭異的冰雹雨過去。他們不免心疼地裏面的莊稼,他們辛辛苦苦大半年,可不能被這場冰雹給毀了。
誰也不知道,在這場冰雹雨的遮擋下,徐家村墳地的那些夜裏從墳墓中爬起來的死屍們,步履僵硬的慢慢的從樹林深處的各個角落中走了出來,慢慢的朝徐家村的方向走去。
第一個被死屍襲擊的是位于村口的老村長家。
老村長那個時候正在屋子盤腿抽着煙,滿屋子劣質煙的嗆鼻味道。
村長媳婦咳了兩聲,顯然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嘴裏面罵罵咧咧:“你少抽幾根能死了啊?你看一屋子的煙,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家着火了。”
老村長一腳踹在老婆子的腰腹上,嘴裏不客氣的怒罵:“你個賤婆娘知道什麽?這是村裏的人孝敬我的,你懂個屁,滾滾滾,去燒水我馬上要洗澡了,外面的冰雹那麽大,今天的活是幹不成了,等我洗澡的時候你趕緊來給我搓背。”
村長媳婦敢怒不敢言,揉了揉抽疼的腰,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她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聽到院子門傳來陣陣撞門的聲音。
在老村長跟前不敢說什麽的村長媳婦,此時中氣十足的罵起來:“敲門不會嗎?都趕着去投胎啊,門壞了你們賠嗎?”
村長媳婦罵罵咧咧的網門口過去,砰砰的撞擊更用力,村找媳婦簡直氣死了,猛地打開門就要罵。
下一秒因爲過度驚恐,眼球爆突——
“啊啊啊……”
村長媳婦慘叫,根本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被一隻枯手抓住,瞬間就被屍群淹沒,隻剩下響徹雲霄的慘嚎。
老村長被吓了一大跳,煙灰掉下來落在幹瘦的胸口,燙的他猛地竄起來,手忙腳亂的将煙灰往下拍。
“該死的,大白天的瞎叫什麽?找死是不是?”
說着老村長就摸了把雞毛撣子,怒氣沖沖的往外面沖了過去,一定要将吓到他的該死的臭婆娘抽一頓才解氣。
結果剛走到房門口,看到外面的一幕,手中的雞毛撣子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登時,圍着村長媳婦啃噬的那些死屍就扭頭望向了老村長。
有幾個死屍已經直起身,慢慢的朝着老村長逼近。
老村長吓得兩腿直抖,連逃跑都沒有力氣和勇氣,腳下慢慢彙集一片水窪,他是被生生吓得失禁。
他的嘴巴開開合合,雙目呆滞,突然整個人朝後倒了下去,嘴臉歪斜,眼睛往上翻,竟然是被生生吓死了。
那些死屍又聚攏在老村長的身邊,扯着他的胳膊一口咬下去,血肉嘶啦的聲響,一大片的皮肉連接着細細的血管被從那本就沒多少肉的胳膊上被撕扯了下來。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在老村長家響起。
緊接着整個徐家村都開始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哀嚎。
濃郁的血腥氣味在徐家村的上空蔓延,那原本黑色的死氣籠罩下,漸漸的又被血色覆蓋。
每家每戶的門口都有鮮血濺出,地上殘肢肉塊令人觸目驚心。
那些原本透明的冰雹,被溫熱的鮮血染紅稍稍融化,泛着詭異的紅芒,妖異駭人。
……
楚泱找到徐蓉家的車子的時候,車子的車窗被砸爛了,車身周圍有各種鋒利的劃痕,車門大敞着,從車門的邊角痕迹來看,是被生生的掰開,車門上還有古怪的指痕。
車廂内亂糟糟的,還有點點血迹。
楚泱神情并未有什麽情緒波動,她說過了,人要是有心找死,誰也攔不住。她明明提醒過他們,他們偏偏自己送上門找死,這總不能怪她吧?
如果不是她對徐蓉的印象各方面還算不錯,她真的一點也不想管。
徐蓉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嗎?明明很清楚!
徐父徐母不清楚自己的情況嗎?不,他們也很清楚。
所以說,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而且又沒有自保的能力,他們到底哪裏來的勇氣明明怕死卻還要去找死?
徐家三口現在暫時并沒有什麽事情,她給他們的護身符暫時能護着他們的命,隻不過大概得吓破膽了吧!
楚泱倒徐家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四周黑漆漆的一點燈光也沒有。
她站在村口,鼻子微微一動,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濃郁血腥味。
楚泱的眼瞳猛然一縮,看來……已經沒有活人了。
黑暗中,突然伸過來一隻腐爛的長着長長的漆黑指甲的手。
楚泱面不改色,直接扔了一張符過去,符紙貼上那隻手的瞬間,就像汽油與上火一般,頃刻間就将那隻手點燃,然後蔓延到全身。
火焰包裹中,那死屍扭曲掙紮,最後化爲灰燼。
火光下,楚泱能清楚的看到這徐家村從四面八方慢慢的朝着她這邊聚集來的死屍們。
楚泱微微皺眉,她怎麽又成了活靶子了?
原來她的招鬼體質,不止能吸引鬼的垂涎,對死屍也很有吸引力哦。
楚泱在心中腹诽着。
她一動不動,那些原本動作僵硬的死屍,突然速度加快,猛地朝她撲了過來。
作爲顔控晚期的人,這些死屍的模樣真的很影響她的心情。
楚泱皺着眉正要動手,突然從身後急速的射出數十張符紙。
符箓被驅使,迅速在上空自動結成陣法,将下方的死屍罩在其中。
地上突然竄起幽藍的火焰,将那些猙獰恐怖的死屍包裹燃燒。
不消片刻,不動一草一木,那些死屍就被燒的灰都不剩。
好厲害啊!
楚泱贊歎一聲,轉身看向符紙射出的方向。
玉清竹望着她,歎息一聲:“楚楚,我說了,你該早點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