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喬正在她的床邊,一臉擔憂的望着她:“徐蓉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徐蓉望着雪白的屋頂,做噩夢了嗎?她現在在哪裏?
她現在就躺在大學的寝室裏,的确隻是做了噩夢,是一場夢而已,不是真的。
“徐蓉?”
徐蓉臉色還有些難看,一身冷汗浸濕了衣服,甚至連被子都有些潮濕。
她反應有些遲鈍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心裏面狠狠的松了口氣,果然隻是做夢,還好,還好。
夢中的場景太可怕太詭異了,她想,或許是奶奶和小叔一下的慘死對她産生了很大的影響,她的心裏面有了陰影才會做這種好無厘頭的噩夢吧!
她坐起來,身上有些疼,也沒太在意。
隻是在從上鋪下來的時候,雙腿的虛軟,差點讓她摔下來。
好在夏喬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她:“喂,都幾點了還犯迷糊,多危險不知道嗎?你也該醒醒了,不是說今天去看看楚泱嗎?趕緊去洗洗換身衣服。”
徐蓉感覺今天有些頭疼,但想到約好了今天去楚泱家的,忍着頭疼道:“我知道了,洗個澡就好了。”
她轉身朝浴室走去。
她一轉身,頓時後背整個都在夏喬的視線中,夏喬微微一愣,笑道:“徐蓉,你昨晚是不是趁着我睡覺幹什麽壞事去了?”
徐蓉不解:“沒有啊?昨晚上我睡得很早!”她都懷疑是不是睡得太早,才做了那樣的夢。
夏喬:“信你才有鬼,你看看你睡裙的後面,從泥地裏面爬上來似的,髒兮兮的!咦,腿上腳上也有,你不會夢遊了吧?”
夏喬說着走到徐蓉的身邊,将她那嘗到腳踝的睡裙提溜了起來,兩條細長的腿上有不少的痕迹,青青紫紫的,有的還在出血,夾雜着碎石子塊。
徐蓉睡裙上還夾雜着一些雜草,前面倒還好,整個後面像是躺在亂糟糟的遞上蹭到了一般。
徐蓉順着她說的地方看過去,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讓她眼眶猛然一縮。
她猛地跑進了浴室,将睡裙脫了下來,站在鏡子前。
“徐蓉?”夏喬實在擔心她,就跟着一起進來了。
見徐蓉反常的将衣服脫了站在鏡子前,然後癱倒在地上,大驚失色。
她忙走上去扶住徐蓉:“徐蓉你怎麽了?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醫院。”
徐蓉顫抖着手慢慢的覆蓋在自己的臉上,恐懼吞噬了她,她好不容易走出被結陰親的陰影,爲什麽會做那樣的夢?爲什麽夢境會反射在她的身上?
那場夢到底在谕示什麽?
徐蓉心慌極了。
她一言不發的掙脫了夏喬的手,跌跌撞撞的抛出了浴室,抖着手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可是劇烈顫抖的身體和手,根本沒有辦法讓她點開手機。
夏喬在旁邊看着實在擔心,皺着眉從她的手中将手機拿了過來:“你告訴我密碼,要找誰,我幫你!”
徐蓉報了密碼:“打,大概我爸……”
夏喬翻找了通訊錄,找到了号碼打了過去。怕徐蓉顫抖的抓不住手機,她拿着手機在手裏,貼在她的耳朵讓她聽。
徐蓉心中很慌,但是真的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她卻怎麽也無法張口将自己身上發生的詭異事情說給他們聽,她也怕他們擔心。
徐父笑呵呵的在電話那邊問道:“這個時候怎麽想起來打電話給爸爸?今天星期天沒睡懶覺嗎?”
徐蓉眼眶一紅,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來。
讓一旁的夏喬看了心中一驚,昨天夜裏她睡得太死,難道徐蓉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徐蓉已經停止了顫抖,雖說手腳還有些發軟發冷,卻不至于握不住手機。她從夏喬的手中接過手機:“沒有,剛剛起床,正打算收拾收拾出門呢。”
“你聲音怎麽了?哭了嗎?是不是在學校被欺負了?”徐父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在電話那頭疊聲追問。
徐蓉連忙搖頭:“不是,沒有,我剛剛睡醒,鼻子不太舒服。”
徐父稍稍放心:“那你得注意一點,别感冒了啊,一個人在外面爸媽也不在你身邊,生病了我們也照顧不到你,你自己受罪我們也擔心。”
徐蓉低下頭很用力的點頭,說了一些話後正要挂電話的時候,她咬着唇,遲疑了一下,問道:“爸爸,你,你有芳芳的消息嗎?”
那場夢中,還有徐芳,她沒有見到人,可是徐芳不是沒死嗎?
徐父聽到這個問題,歎了口氣:“還是沒找到,那丫頭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你好好讀書,這邊我們盯着呢。”
徐蓉嗯了一聲,想到夢中徐家村的古怪,她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突然叮囑道:“爸爸你和媽媽最近不要去老家了,反正老家也沒什麽親戚,就在市裏待着。”
徐父歎了口氣:“行了,這些事情你别管了,爸媽心裏面有數,你在外面就别瞎操心了。”
顯然徐父并沒有放在心上,徐蓉也沒再多說,她其實心裏面也不确定。
挂了電話,夏喬還在旁邊,見她似乎平靜了下來,才問道:“現在能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你這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徐蓉捏着手機,她的手腕上青紫色的圈痕很明顯,那是夢中被福嬸緊緊攥着手的時候留下的痕迹。
就好像不是做夢,而是她整個人都去了那邊一樣。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些死了的人。”她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夏喬失笑:“隻是個夢而已,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你是不是白天看了鬼故事和恐怖電影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平常看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麽還信這個?”
徐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她原本也不信的,隻有親身經曆過後,才會知道,有些東西不信不行啊!
她換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自己,決定去找楚泱,問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