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莉說完捂着臉坐在沙發上哭得歇斯底裏。
白成剛吸了口煙,神情煩躁,扯開領帶,不耐煩的說道:“你看不到她幹了什麽事情嗎?你看看那間房子,我告訴你,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是報應,活該!!”
趙莉猛地擡起頭,眼眶通紅,想到女兒的模樣,眼底劃過淡淡的嫌棄和恐懼,嘴上卻說:“這種話是你做父親的應該說的嗎?她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你就沒有責任?”
白成剛猛地一踹眼前的茶幾,瞪着眼睛,咬牙切齒的怒視趙莉:“你少他媽推卸責任,是我讓她虐待動物的?是我将她變成那副人不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别一副關心她的樣子,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又姘頭?”
趙莉神情一陣扭曲,伸出手指着白成剛,尖銳的反駁:“白成剛,你還說我?你在外面有多少情婦,私生子私生女又有多少?你現在還敢說我?憑什麽你在外面胡來,我就不行了?”
“你他媽給我閉嘴!”白成剛暴躁的一巴掌扇了過去,打的趙莉摔在沙發上,梳得整齊的頭發都亂了。
“白成剛我跟你拼了……”
兩夫妻就在别墅的大廳中厮打了起來,毫無形象可言。
家裏的傭人早就躲在了廚房,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誰也沒有出去看熱鬧的心情。
如果不是沒辦法,他們根本不想留在這裏工作。
原本以爲男女主人感情不和,對自己生的女兒也沒什麽關心照顧,至少這女兒還算不錯,溫柔懂禮貌,自己長大成才。
可誰知道,這女兒根本就是個變态神經病!
男女主人都在外面有各自的家庭,雖然沒有離婚,但實際上和離婚沒有什麽區别。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實。
之前每次說起父母,白程慧都一副黯然的模樣,嘴上說着父母在外面工作辛苦,她不能讓他們擔心之類的懂事的話,總是讓他們這些傭人心裏面難受極了,誰說有錢人家的孩子就一定幸福了?越有錢,家裏說不定龌龊的事情就越多,孩子反而可憐。
哪知道,他們心中可憐的大小姐,實際上卻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态,光是想想之前打開那間屋子之後看到的一幕,他們就臉色發白,既惡心又恐懼。
這些就算了,想想白程慧現在的模樣……一個漂漂亮亮的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頓時就覺得遍體生寒。
傭人們恨不得早早的離開這裏,可惜簽了合同,他們也沒有底子和這些有錢人叫闆,隻能強壓着心中的恐懼,到了晚上不管外面有什麽動靜,他們死都不出來。
外面的動靜漸漸的停了下來,大概覺得有些沒了面子,夫妻兩人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和頭發,喚了人出來将混亂不堪的大廳整理好。
趙莉掏出化妝鏡和粉撲,望着自己紅腫的臉頰,臉色很難看,她拿粉撲遮了遮,也懶得裝模作樣,不耐煩的說道:“那是你的女兒,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一定要解決掉,我可不希望外人聽到了說我趙莉生的女兒是個變态,是惡鬼轉世。”
白成剛脖子臉上都有幾條抓痕,他神情陰霾,冷冷的掃了趙莉一眼:“你以爲我不想解決?她那副鬼樣子,你敢送到醫院去嗎?哪家醫院敢接受她?”
趙莉啪的一聲合上鏡子,提高聲量:“那我可不管,反正她姓白,是你們白家人,丢人也丢的是你們白家人的臉,你不管,你就等着她出去之後,所有人指着你們白家的脊梁骨罵吧!”
白成剛神情瞬間扭曲,陰冷的注視着趙莉,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口氣,道:“我再想想辦法!”
趙莉勝了一局,頓時高興的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不像人的聲音,更像是一種野獸的哀鳴。
所有人的臉色都大變,趙莉和白成剛猛地朝大門走去。
“好好看着她,别讓她出去吓人!”
說完夫妻兩人就一前一後,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趕似的,飛快的離開了别墅。
家裏的傭人相互對視一眼,眼看着主人都離開了,他們飛快的回到房間中,瑟縮在一起,将門關的緊緊的,再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夜幕降臨,整棟别墅一點光亮都沒有,死氣沉沉的,遠遠看過去,給人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白程慧的房間慢慢的從裏面打開,一個身影慢慢的從裏面出來,黑暗中根本無法看清楚她的模樣,但是黑夜之中顯得尤爲明亮的眼睛,卻不像人的眼睛,更像是野獸的獸瞳。
白程慧動作靈敏的不像正常的人,明明有樓梯可以走,她卻直接從二樓的圍欄直接跳了下來,雙手雙腳匍匐在地上,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音,她在原地就和貓似的舔了舔自己的手,鼻子動了動,朝着廚房飛快的跳了過去。
打開冰箱門,看到裏面新鮮的食材,她眼睛一亮。
将那些青菜素菜粗暴的扒拉下來扔在一旁,找到裏面的生肉就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發出的撕咬吞咽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很大聲。
等到一整塊帶着血絲的生肉都吞下去後,白程慧意欲未盡的舔了舔手指,嘴角臉上還挂着碎肉沫,眼睛在冰箱中剩下的生肉上巡視着,似是在考慮接下來吃哪個。
冰箱明亮的燈光下,白程慧的臉被照的清清楚楚,她臉上的褐色的容貌似是會動一般,不斷的搖曳伸長又縮回去,如此來來回回。
白程慧仿佛沒有感覺一般,她的手再次的伸向一塊生肉,突然聽到角落裏傳來聲響,撲棱翅膀的聲音,還伴随着雞叫聲。
白程慧的眼中露出兇光,她猛地撲向那籠子。
那裏面是傭人今天剛買的雞,都還沒來得及打理。
白程慧粗魯兇狠的将籠子破壞了,粗暴的伸手将母雞從籠子裏拽了出來。
母雞在她的手中發出驚吓的叫聲,她嘴角裂開,露出沾滿了血肉沫的牙齒,然後毫不遲疑的一口咬住了雞脖子,大口大口的吞咽溫熱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