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個中年婦女,她是中文系的系主任,誰知道那麽湊巧的就看到了楚泱動手……額,動腳的一幕。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前面,她将兩個當事人叫到了辦公室,拍着桌子沖着楚泱就一頓數落。
中文系系主任叫謝木秋,是個很嚴肅嚴厲的中年女人,常年都是深色的套裝,戴着眼鏡不苟言笑,讓人看了都發怵。
對待犯錯的學生從來不講情面,也從來不收受禮物,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她沒有偏愛誰,對待誰都是一視同仁,不管你家世好,還是農村來的,在她眼裏,你也隻是單純的學生。
學生的職責是什麽?
當然是好好學習了!
謝木秋對楚泱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麽好,當初就不是正兒八經的考上的大學,軍訓期間又請假外出,剛剛開學,網上就鬧得沸沸揚揚都是她的事情,将整個學校的氣氛都攪得亂糟糟的。
本能的她就不怎麽喜歡!
誰知道回來了之後,她都還沒有找她詢問情況,她又在教室裏毆打了同學,還破壞了桌子。
謝木秋頓時對楚泱的印象簡直跌入了谷底,在她眼裏,楚泱就是一個家裏面可能條件不錯,仗着家世和長相鬧事的刺頭兒。
對這樣的人,隻能嚴厲,不然以後出了社會還不得廢了。
徐婷婷捂着肚子,先一步的告狀:“謝主任,我要投訴楚泱在網上傳播封建迷信,她在外面亂勾搭人敗壞學校風氣,到了學校還嚣張跋扈,我就提醒了她幾句,她就踹我,這樣的人應該立刻開除掉,留在學校會給其他的學生造成不好的影響。”
謝木秋并不是聽信一面之詞的人,她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問楚泱:“楚泱你說,網上的那些事情究竟怎麽回事?”
楚泱眨了眨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那些人我的确認識,但不是上面說的那種關系。”
“那傳播封建迷信是怎麽回事?”謝木秋接着問道。
楚泱一本嚴肅道:“我生氣,就随便寫了一段話,我很相信科學!”
謝木秋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她點點頭,又問道:“你毆打同學破壞教室課桌,這是事實吧?”
楚泱:“她當時要打我,我本能防衛!”停頓了一下,她皺着眉道:“隻是沒想到學校的課桌質量那麽差。”
謝木秋:“……”呵,那還不是你的錯,是學校的錯了?
“你知道你的那些事情對學校的影響有多不好嗎?”
楚泱很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謝木秋:“……”
徐婷婷冷笑一聲:“她要是知道,她就不會做出那些不要臉的事情,整個帝都大學的名聲都被她敗壞了。”
楚泱轉過頭,對徐婷婷她不認識,但是從一見面就不斷的找她麻煩,她不是多有耐性的人,眉眼之間透着冷意:“是我敗壞的嗎?難道不是你們這些在後面蹦的歡的人造成的?事實真相如何?你們去調查過那些男人,有從他們口中聽到切實的話嗎?你一口一個不要臉不知廉恥,說的又是誰?”
謝木秋其實也并沒有多相信帖子上的事情,就幾張照片而已,剩下的都是一些人的跟風,沒有調查她不會輕易的下結論,她隻是不喜歡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
謝木秋推了推眼鏡,望着憤憤不平的徐婷婷:“的确,學校會調查清楚,在事實清楚之前,你們不要随便的下結論。”
“主任,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徐婷婷急道,“她還在網上傳揚封建迷信,什麽拔舌地獄……”
說到這裏,徐婷婷眼瞳縮了縮,對上楚泱黑黝黝的眸子後,隻覺得舌根疼的要命。
她突然不敢再說下去了!
謝木秋卻并不知道徐婷婷心中的恐懼,她皺眉語氣不太好:“什麽拔舌地獄,都是大學生了,還這麽迷信,小學初中高中都怎麽學的?”
楚泱煞有介事的點頭:“主任說的沒錯!”
謝木秋望着楚泱那雙澄澈的黑眸,突然一怔,心中不免有了一絲好感,或許真的隻是誤會而已,學生之間的嫉妒争鬥,她其實也了解。
但還是得調查!
徐婷婷瞪大眼睛怒視楚泱,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
楚泱卻很淡定:“我隻是留下一句話而已,針對的是造謠诋毀诽謗的人,你們會做噩夢,隻能是做賊心虛,這也能怪我嗎?”
徐婷婷氣急:“你之前在教室裏可不是這麽說的。”
楚泱歪了歪頭,無辜的攤手:“我也生氣呀,見你害怕就故意吓唬你啊!”
徐婷婷:“……”她很想反駁,那個夢根本不隻是一個夢那麽簡單,那種清晰的到現在也記憶猶新的痛苦,還有那些小鬼猙獰可怕的表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如果她反駁了,那不就是承認她的确做了诋毀侮辱出樣的事情嗎?
徐婷婷心中憤怒嫉恨,最後到了嘴邊,也隻是化爲一個不甘心的低吼:“就算那些不是真的,她打我是事實吧?主任你也看到了。”
謝木秋點頭:“我看到了,我會調取監控看清楚事實情況,到時候會聯絡你們輔導員,究竟怎麽處理,之後會給予通報!”
楚泱乖乖答應:“好的!”
徐婷婷還想說什麽,謝木秋已經擺擺手:“行了,都回去吧,在學校裏就好好念書,别到處招惹麻煩。”
楚泱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聽話極了。
等到從辦公室出來,徐婷婷惡狠狠的瞪着楚泱,咬牙切齒道:“楚泱,你别太得意了,我們走着瞧。”
楚泱此時褪去了在老師跟前乖寶寶的形象,眼角微勾,似笑非笑:“嗯,舌頭不疼了嗎?要不今晚再試試?”
徐婷婷眼中浮現驚恐之色,指着楚泱尖叫:“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