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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楚彧提親

楚彧有些羞赧,伏首在她肩上,說:“距離近,不打緊。”咬了咬她耳朵,啞着嗓音可憐兮兮地說,“阿娆,我很熱。”

蕭景姒眨眨長睫:“夏天的緣故?”

他搖頭:“不。”啄了啄她唇角,“是春天的緣故。”

臨近六月立夏,早便過了春,他不過是她在身旁,便不能自已罷了。

蕭景姒羞赧,轉開臉,裸露的脖頸便落進了楚彧眸中,他伏在她上方,低頭舔了舔她白皙的耳垂,順着朝下,将她肩頭衣衫輕扯下,吻便落在了她肩上。

“蘇暮詞她——”

楚彧用力在她鎖骨處吮了一口,啄出一個紅印來,不滿地說:“阿娆,你乖,專心點。”

她笑,便不言語,摟住楚彧的脖子。

他繼續俯身,從她肩頭往下親昵。

同是月圓,永延殿外燈火通明,卻也掩不住森森冷意,一片肅靜中,有女子歇斯底裏的叫喊。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求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

永延殿外,駐兵層層,聽着女子聲音,各個面無表情無動于衷,百米之内,除了駐守之人,不見半個人影。

聲嘶力竭的喊叫還在繼續,女子驚懼又無助,大力捶打着殿門。

“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蕭景姒,蕭景姒,求你,求你饒了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跟死人關在一起!不要。”

“你殺了我,殺了我!”

“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漸進聲弱,漸進化作一聲聲女子喘息的輕吟聲,似乎壓抑,痛苦又隐忍着。

駐守在外的楚家軍當中,有較爲年輕的将士,不比老将沉穩,忍不住多嘴問身側之人:“裏面到底在做什麽?”

身側人面不改色:“宮妃侍寝。”

那年輕小将士大吃一驚:“皇帝老頭不是一具死屍嗎?”

對方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年輕小将閉緊嘴,整個人都處在驚駭中,他親眼看到了,那女子被推進去之前,被灌了藥,也親耳聽到菁華将軍傳世子爺令,三天,三天不準放出來,連水與食物都備好了,除非自殺,不然那女子與那死了近半年的屍體便要……

可是,喂了那樣的藥,又怎麽會有力氣自殺,若真與屍體那般無休無止地苟合了三天,不死,也生不如死。

一個女子,犯了什麽樣的罪,要這樣懲治。

小将士想着想着臉都發白了。

同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這夜,有陰涼森冷,有溫柔缱绻,一處月華,兩處光景,天差地别,星月殿外,杏花迎風在月下搖擺,靜好。

蕭景姒輾轉,深夜未眠。

楚彧睜開眼,将她往懷裏帶了帶:“好阿娆,你别再動了。”聲音還有幾分還未退卻的熱度與情潮,他湊過去,故意将氣息噴在她耳邊,笑笑說,“不然我們就在來一次。”

蕭景姒往後縮了縮:“我累。”

楚彧拍拍她的背:“那你乖,老實睡覺。”她一動,便像在他身體上點火,而他,對她又素來沒什麽抵抗力,實在要命。

蕭景姒聽話了,便不動了,睜着亮晶晶的眸子,沒有一點睡意:“楚彧,你還未告訴我,那蘇暮詞你如何處置她。”

楚彧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無關緊要的事,阿娆你不用關心。”

她看着他,緊緊盯着。

楚彧被她看得莫名地心虛:“好,我說。”頓了頓,他嗓音很低沉,“喂了藥,扔進了永延殿。”

蕭景姒問:“什麽藥?”

他遲疑後,回:“合歡蠱。”

合歡蠱,那是三國境内的禁藥,因爲太烈性,女子一旦服用,無解,即便與人魚水之歡,也不過是解一時身體歡愉,十二個時辰以後,周而複始,不緻命,卻能将人折磨得如同行屍走肉。

對于女子而言,太殘忍。

驟然寂靜,她沉默着。

楚彧手撫在她肩上:“阿娆,你生氣了嗎?”

她還是不語,眸光深邃地看他,凝神而專注。

他聲音不自覺便輕微了:“你不喜歡我心狠手辣是嗎?”

他與阿娆終歸不一樣,他的阿娆,始終心存善念,始終對人留有一絲餘地,若非萬不得已,她絕不殺戮。

而他呢,八歲起,便習慣了腥風血雨。

楚彧似笑,眼眸光影涼涼:“可是我走火入魔了,阿娆,我受不了你不歡喜我,受不了你受一點點委屈,受不了任何人對你心存害念,而爲了你,我可以喪心病狂。”

似乎有一絲自嘲,一絲無奈,一絲退入絕境的決絕。

她眼底暗影有些紅,不知是楚彧眼紅了,還是她眼紅了。

他說:“阿娆,對你,我恐怕已經病态了。”

病态,這個詞,有些沉甸甸的,要多喜歡,要多強烈的偏執才會用這個詞呢,要多沒有止盡的偏愛與縱寵才會這樣爲她無所不爲,誠如他自己所言,爲了她而喪心病狂。

她很平靜,眼裏沒有氣惱,亦沒有冷漠,一層濃濃的黑色,柔光氤氲:“楚彧,給她一個痛快可好?”

楚彧撫在她肩上的手微顫了一下:“我便知道你會不喜歡我這樣。”言此,眼眸中奪目的亮色突然黯然,他轉開頭。

蕭景姒立馬伸手捧着他的臉,目光灼灼地對視:“不是不喜歡。”

她說:“也不是心慈手軟,是心疼,我也不知是爲何,對你我總會莫名其妙地舍不得,你不要隻想我,也不要隻爲了我,你要學會疼惜自己,楚彧,沒有誰生來便嗜血殘忍,而是曆經過,所以成魔成佛,而我不願你爲了我,忘卻于我之外的一切七情六欲,甚至是憐憫,不是對别人,是對你自己。”

上一世,她跳下城池,楚彧屠了整個涼都,有罪的,無罪的,全部血祭了她受過的罪。

這世間,沒有誰是生來便喜歡殺戮的,他殺人成魔,皆因她而起,她不介意他是如何殘忍,隻是,也不願他将所有行爲意識都交付給她,甚至,沒有保留一點點自我偏愛。

楚彧啊,從來都不會疼惜自己,因爲全部的疼惜都給了她了。

他有些茫然,擰着眉宇看她:“阿娆,我不懂。”

他隻知道,他不要她以外的七情六欲,隻要她。

蕭景姒撐起身體,趴在他心口,支着手看他,耐心地道:“若與我無關,被構陷之人是你,是不是你便不會這麽極端?那麽蘇暮詞,你要懲治也好,寬恕也好,此前,先問自己想不想,而非我想不想,楚彧,我并不希望你做任何一切之事的前提都是我。”

他似乎在認真思索她說的話,糾結地擰着眉毛:“最後一句我聽懂了,不過,阿娆,我可能做不到。”

她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看,專注地等着他的下文。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寝衣,有些大,裸露在外的肩上有幾個他吮出來的紅印,楚彧看着心情便大好了。

嗯,阿娆不是惱他,阿娆自然疼他的。

楚彧攏了攏她的衣衫,用被子裹住她:“阿娆,這世間千千萬萬的人與妖,除了我的父親楚牧,與對我有過恻隐之心的那寥寥幾人之外,我所有的情緒與動因,歸屬都是你,若将你剝離,我可能不會變成有血有肉有善有惡之人,而是更可能行屍走肉一般活着,阿娆,我成佛成魔,早就不是我說了算,是你說了算。”

他知道,她是疼惜他,疼惜他爲了要她一人,丢掉了人活一世被賦予的所有東西。

不過,他甘之如饴。

蕭景姒沉吟了很久:“楚彧,我忽然覺得你遇上了我,很不幸。”

有得,有失,楚彧兩世都在她身上栽了,她覺得,他虧了。

當然,她很幸運,得楚彧一人。

楚彧搖頭,不贊同:“你說什麽我都可以不反駁,但是這一句我要糾正,遇見阿娆,是我最喜歡的事。”

蕭景姒笑,眉宇憂思煙消雲散。

罷了,心狠手辣也罷,恻隐之心也罷,她都由着他吧,隻是慶幸,還好讓楚彧偏執之人是自己,她可以給他所有能給的,嗯,就算他要天上的月亮,她也會想盡辦法去摘來。

楚彧抱着她,躺平:“阿娆,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爲何不喜歡我爲了你殘忍極端,不過,”他讨好地樣子,眉眼溫柔地說,“爲了你,我可以滿手血腥,也可以放下屠刀。”

可以滿手血腥,可以放下屠刀,爲了她。

她覺得,這是世上最動人的情話。

半刻之後,永延殿的殿門從外被推開,一縷微光灑入,将匍匐在地的女子打亮,聽見她重重的粗喘,緩緩擡起了頭,汗濕了發,唇角被咬得血肉模糊,衣衫已被扯得破亂,迷離的眼,将瞳孔放大,似不甘,卻又渙散無神。

她離龍榻不過一米的距離,待最後一絲理智被吞噬,就是她踏進地獄的開始。

卻在這個時候,殿門被推開,光亮照進來。

“這是合歡蠱,這是孔雀翎。”

視線已經模糊,看不清來人的輪廓,放在她面前的兩個白色瓷瓶也像幻境一樣看不真切。

是菁華的聲音。

他說:“給你兩個選擇,前者,生不如死地活着,後者,幹淨利索地死去。”

蘇暮詞選了孔雀翎,瘋了一般地用嘴咬去了木塞,一口飲盡。

她短短一生,驕傲地活着,甯願死得清白幹淨,也不願同母狗一般苟活,求死不能。

菁華覺得,她還算是聰明的女人。

她作惡多端,還能死得體面,已經是最大的寬容,要知道,事關蕭景姒,楚彧會喪心病狂也不足爲怪。

見血封喉的毒藥,蘇暮詞嘴角立馬便有血滲出來,一張嘴,湧出一大口,她斷斷續續一字一字地說:“是楚彧讓你來的?”

可是他,對她還有最後一絲憐憫?

菁華頓了一下:“是。”

不過,不是憐憫這個可恨又可憐的女人,楚彧的恻隐之心,隻會爲了蕭景姒。

罷了,人之将死。

她突然笑了,嘴角大口大口的血流出,卻始終笑着,笑着笑着,淚流滿面。

菁華轉身,對屋外守軍說了一句:“葬了吧。”

次日,端妃蘇氏暴斃,雲曦殿外,挂了白绫,太醫對外道,突染惡疾,不治身亡。

消息傳開後,市井皆傳,蘇家,因蕭景姒而落,蘇暮詞,因蕭景姒而亡。蕭景姒是妖的傳聞,風聲最盛,便是這個時候,涼都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東街小巷裏有孩童歡天喜地的驚呼聲。

“爹爹!”

“爹爹!”

三四歲的女孩兒蹦蹦跳跳地歡呼:“爹爹,快看,紅燈籠,紅燈籠!”

女孩兒的父親似乎還未醒神,揉揉眼睛,身側的婦人詫異:“孩子他爹,這紅燈籠是你挂的?”

男人是東街村口的木匠,住的是茅草平房,屋頂不過三四米高,矮牆上,正挂着一對大紅的燈籠,那燈籠做工精緻。

男人又揉揉眼睛,那大紅燈籠上,還貼着喜,有些懵了:“又不逢年過節,我挂紅燈籠作甚?”

“爹爹,爹爹,”天真爛漫的女孩兒歡歡喜喜地指着那紅燈籠,“過年了!過年了!”

過年也不挂貼着喜字的紅燈籠啊。

放眼望去,好家夥,整條東街平民巷每家每戶外都挂了一對,那燈籠的做工精良,一看便是大戶人家才挂的。

這一夜醒來,涼都同喜,是什麽情況。

“你家門前也挂了?”

隔壁家的男人站在門口,大着嗓門吆喝:“是啊,這一整條街都挂上了紅燈籠,不僅如此,門前還有一錠銀錠子呢。”

木匠家的婦人一聽,立馬激動地說:“孩子他爹,我們家也有,我還以爲是旁人路過時掉的呢,原來每家都有。”

男人一臉懵逼:“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無從得知,隻是這日早上,涼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甚至不少茶肆酒樓裏開桌講書、開盤下注,論一論這一夜滿城的紅燈籠與銀元寶。

哦,還不止如此,一夜之間,整個皇宮紅妝裹覆,紅綢從宮門口一直鋪到了三宮六院與金銮殿。

女子抱着手,啧啧稱贊:“這是何人?好大的手筆。”

她是在宮門口守株待兔?這是菁華歸京後頭一次進宮,便碰上了這人,他還刻意從東華門進來的,還是被逮了個正着,他懷疑這女子是狗鼻子,聞着味來的,不然解釋不通。

這守株待兔的女子,可不就是竹安公主鳳觀瀾。

鳳觀瀾踩着腳下的紅絨毯,觸感賊好,她笑嘻嘻地猜測:“莫不是淑妃娘娘這麽早便開始給八皇兄準備?”

雖然淑妃娘家是三國首富,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淑妃還能擺這樣的陣勢?值得懷疑啊。

菁華言簡意赅:“是我家世子。”

楚彧?

真是不動聲色地招搖過市啊。

她恍然大悟的樣子:“這豪氣勁兒,是楚彧的作風。”朝着菁華揚揚下巴,端了一臉的笑,“你家世子都鋪十裏紅妝了,你呢?”

菁華看似很鎮定自若:“什麽?”

還裝!

鳳觀瀾耐着性子提醒:“你去西陵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回來就私定終身假戲真做?”

他反駁:“我說的是容我想想。”

他覺得自從東宮敗了之後,竹安公主孑然一身,便開始放飛自我了,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鳳觀瀾走過去,離菁華就隔着一步的距離:“那你想得如何?”

他立刻後彈開好幾米距離,臉上冷峻有些龜裂了,沉默寡言。

“嗯?”

她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神色。

估計,菁華要是不給個準話,她會天天來堵他。

不,他小瞧她了,她說:“你再不表态,本公主就日日去欽南王府堵你!”

“……”菁華嘴角抽了抽,僵了很久才擡眼,表情本就冷漠,又嚴肅,“我真的是妖,我是一隻六十八歲的兔子妖,我父親母親兄長都是折耳兔族。”

“……”

這下輪到鳳觀瀾傻了。

大張的嘴巴老半天才合攏,難以置信地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這年頭是怎麽了?怎麽遍地都是妖。”

菁華一臉莊嚴!

他是認真的!

吾靠!

鳳觀瀾大翻了一個白眼,長吸一口氣,脖子一伸:“是妖怎麽了?蕭景姒也是妖,常山世子還不是給蕭景姒鋪了十裏紅妝。”

妖是能上天還是咋的,還不是一樣兩隻眼睛一張嘴。

菁華說:“那是因爲我家世子也是妖。”

喲,與蕭景姒那個妖孽剛剛配啊。

菁華又說:“你是人,你同我在一起,将來可能要住在遍地是大妖小妖的北赢,生半人半妖的孩子,或者生一窩兔子,我父母不吃人類的食物,也不吃胡蘿蔔,隻吃葷腥,還是生的,你還要習慣他們的習性,也要習慣我的獸身,我二十年就會換一次毛,還有妖族比人類長壽,大妖能活幾百年,死後會變成真身,我們妖族也會妖法,會駐容幻顔,你要接受你老後我還年輕的樣子。”

生一窩兔子?

兔子不吃胡蘿蔔?

二十年換一次毛?

活幾百年?

擦,這是妖孽啊!哦,對了,他說他是妖來着,鳳觀瀾有點暈了:“信息量太大了,容我縷縷。”越想越匪夷所思,越想越玄幻,她幾十年的認知完全不夠用啊,一巴掌拍在腦袋上,鳳觀瀾暴躁了,“靠,老娘不過是想找個貼心人過日子,這都是什麽事兒。”

菁華臉一冷,轉身掉頭走。

嘿,這隻兔子脾氣還不小啊!

鳳觀瀾一頭亂麻地追上去:“诶诶诶!怎麽就走了,這麽玄幻的事,也就我心髒強受得住,容我想想都不行?”

菁華腳步頓住,扭頭看提着裙擺急步跑來的女子,嘴角幾不可見地揚了揚。

鳳觀瀾花了片刻時間縷了一下:

生兔子就兔子吧,好在兔子長得可愛,還好不是蛇鼠之類的,不然得吓死。

不吃胡蘿蔔沒關系,跟吃生肉的公婆分家!

他換他的毛,她脫她的發,互不幹涉。

至于壽命這個事情……

鳳觀瀾放棄抵抗了:“算了,反正我也想不清楚,菁華,我就問你兩件事,一,等我人老珠黃了,你會去找年輕貌美的女妖嗎?”

他搖頭。

折耳兔族對伴侶都很忠誠,就算是春天也不會跟别的獸随便滾草地,當然,要除開他兄長那隻變異種。

對此,鳳觀瀾很滿意,又問:“第二件事,如果不是我死纏爛打,你會多看我一眼嗎?”

菁華想了想,很輕很輕地點了個頭,然後就别扭地轉開頭。

所以,不是她自作多情咯!鳳觀瀾笑逐顔開,頗爲感慨地說道:“本公主也趕流行,找了一隻妖談情說愛啊。”

“……”她這麽興奮,難道隻是因爲趕了流行?菁華又有點冷臉了。

她一蹦一跳地站到他身邊,探着腦袋問他:“我不想住皇宮,那你什麽時候娶我?”

娶一個人類女子,似乎是件很麻煩的事,誰叫他當初禍從口出,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菁華便說:“我要先傳信給北赢的父親母親。”

鳳觀瀾細思極恐:“不會他們不同意你就不娶我了吧。”

菁華點頭:“嗯。”

“……”她氣得想打人。

隔了好一會兒,他又接了下句:“我們可以私定終身。”

所有郁結不爽轉瞬即逝,她笑開了花:“這個好!”

菁華又揚了揚嘴角,笑得不明顯。

某人一開心就得意忘形了:“菁華,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我看看你的原形呗。”

菁華毫不猶豫地嚴詞拒絕:“不行。”

“爲什麽?”

怕被她嘲笑。

菁華扭頭走了,身後女子洋洋得意地大笑:“喲,還害羞啊。”

瞧把她嘚瑟的!

紅綢飄飄,腳下大紅的絨毯一直鋪到了星月殿,殿外,亦挂了紅色燈籠。

紫湘進殿道:“主子,欽南王爺來了。”

蕭景姒起身去迎,走到院外,隻匆匆看了一眼那大箱小箱便收回視線,朝楚牧福了福身:“王爺。”

她行的是小輩的禮,禮度極好,大氣端莊,教養很好。

她今日穿了一件淡淡绯色的襦裙,施了點點粉黛,淡妝相宜,亦顯得進退有度。

真是個聰明的女子,定是知道他的來意了。楚牧越看越順眼,笑得眼眯成了一條線,很是慈祥:“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禮。”

蕭景姒颔首,命人奉茶,并将欽南王府擡來的東西安置好。

楚牧端着茶盞:“景姒啊。”

蕭景姒端坐着,應道:“嗯?”

這孩子懂事又聰明,楚牧就開門見山了:“你願意嫁到欽南王府嗎?”

剛說完,身旁的華支立馬道:“王爺——”

王爺老人家喝止:“你别插話。”扭頭又對蕭景姒笑成一朵菊花,說,“我是來給我家彧兒提親的。”

華支擦擦汗,還是冒死糾正:“世子爺說的是,他入贅星月殿。”

蕭景姒:“……”

紫湘:“……”

十裏紅妝,一百九十二擡聘禮,隻爲入贅,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關于這一夜之間滿城的紅燈籠與欽南王一大早招搖過市的儀仗隊,涼都上下都傳瘋了。

驚天大事啊!

東巷大街的巷子裏,三個婦人坐在一起,磕着瓜子,唠唠家長裏短,自然就說到了正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喜事。

“聽說聘禮的單子長的都能繞星月殿一圈了,聘禮足足有一百九十二擡呢。”

這婦人,正是早上那木匠家的。

搭話的少婦很年輕,不過雙十年紀的樣子,穿着嫩黃的襦裙,一臉羨煞的神色:“我也瞧見了,今早欽南王爺親自帶着儀仗隊進的宮,大紅的轎擡從城西河畔一路排到了城南口,那陣勢,我還從來沒瞧見過嘞。”

“是啊,涼都十裏内都挂了紅燈籠,還每家每戶都送了銀錠子,說是普天同喜。”說起來,木匠家的婦人就歡喜,懷裏還揣着銀錠子,别提多痛快。

一旁低頭編竹籃的婦人一直沒吭聲,聽到此處也不由得放下手頭的活兒:“每家一錠,這欽南王府家底得多殷實。”

木匠家的應道:“那是自然,怕是除了也海的溫家,一些經商大世家都比不上,不過聽我在欽南王府當差的遠房親戚說,常山世子早便将楚家的家當全部給了國師大人,現在涼都的貴女們私下都說,若是能去欽南王府給常山世子當妾都願意。”

少婦難掩眼裏的嬌羞與羨慕:“她們願意,常山世子可還不願意呢,以前肖想欽南王府門第的女子可還少?我可還聽說了,常山世子還是西陵的皇子呢,儲君被廢了,沒準日後還是常山世子登基呢,這樣的門第,哪是一般女子能進的。”

國師大人,那可不是一般女子!

竹籃婦人抓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道:“我看是謠傳吧,西陵那個橫空出來的皇子前幾天正行冊封大典呢,這要是常山世子,莫不是連天下都抛下了?”

黃衣少婦笑:“誰知道,皇家的事,我們小老百姓茶餘飯後看看熱鬧便罷了。”

“如此大費周章,就爲了娶一隻妖?”

木匠家的婦人瞪了瞪嗑瓜子的婦人,張望了一番大街小巷,才小聲提醒:“你小聲點,我聽說欽南王府放話出來了,若再有人敢造謠國師大人是妖,不管是說的人,還是傳的人,一律不饒。”

“欽南王府對那女國師當真如此維護?”

“那還有假,欽南王府剛下完聘,便有老臣反對說一國國師不可通婚,欽南王可是當場便揍了那人。”

“那重臣是誰啊?”

“文國公老爺。”

“……”那不是未來的親家老爺?

自從太子下台,文國公便掐着氣無聲無息地當起了閑官,聽說是被家裏的姨娘拘着緊緊的,與國師大人分明是父女,卻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話題便又轉到了國師大人與文國公老爺之間的父女情淺。

閑言碎語,不停不休,大街小巷裏,如火如荼,隻是,多半說的是欽南王府如何如何豪氣,常山世子如何如何情深,聘禮如何如何閃瞎人眼,倒是國師大人是妖這個話題被蓋了下去。

诶,茶餘飯後,要的是話料,不是真相,長江後浪推前浪,流言死在沙灘上。

次日,五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

國師大人差太常寺的李大人送了良辰吉日去欽南王府,并且國師大人準了文國公辭官告老的奏折。

此舉,朝中反對國師大人與人通婚的聲音便立馬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笑話,國師大人連親爹的烏紗帽也說摘就摘,一幹老臣們誰還敢當槍頭鳥。

因着禮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欽南王老人家在星月殿忙活進出了,卻不見常山世子,到第三日晚上楚彧才來。

亥時深夜,蕭景姒披着大氅站在殿外樹下,身影落在一地碎花上,聽聞腳步聲,她笑着擡頭望去。

楚彧快步走來:“怎麽還不睡?”夜裏風還有些涼,他怕她受寒。

她笑:“等你。”

楚彧牽着她進屋。

蕭景姒問:“這兩天你怎麽沒來?”

他老老實實回話,有些懊惱不開心:“管家說,禮聘的時候,我與你見面不吉利,所以過了三日才來。”

她輕笑。

不想她家楚彧竟是迷信之人,恐怕是太看重怕出錯吧。

那日早晨,涼都挂滿了紅色燈籠她便知曉是楚彧,所以,她見欽南王時,穿了紅色新衣,化了新妝,爲了圖個吉利,擇吉日的時候,還請了秦臻與寶德過來商議。

也許,她和楚彧一樣,也是有一點點迷信的。

“楚彧,你爲何挑在這個時候下聘,因爲坊間流言?”

在她名聲最狼藉的時候,楚彧卻這樣聲勢浩大地讓所有人都知曉,他要娶她,他無疑是要将整個欽南王府搬出來給她做靠山呢。

楚彧點頭,又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想早日做你的夫君。”他牽着她,走到屏風後,用布帛沾了水給她擦拭手,“阿娆,婚期爲何訂在八月,還要等好久好久。”

蕭景姒很自然地一動不動,任楚彧給她擦手擦臉,眸中一直有淺淺笑意:“六月籌備會來不及,七月宣王大婚,所以我挑了八月的第一個好日子。”

楚彧将布帛扔下,撲過去抱起她,歡喜地搖着,滿足極了的樣子,笑得好看:“阿娆,我好歡喜。”

她知道,他一歡喜便喜歡抱着她左右搖晃。

“大婚之後,我搬去欽南王府。”蕭景姒摟着他的脖子,輕輕呢喃着。

楚彧頓了一下動作,将她放下,點頭:“也好,我父親他老了。”

“楚彧,今日辰時你父親來提親的時候,眼睛是紅的,像哭過。”

秦臻也是一樣,在欽南王府将聘禮擡進星月殿後,她便去請了秦臻過來,她與文國公沒有父女之情,秦臻是以長輩的身份來給她議親,他也不過雙十年紀,自己還沒成親呢,卻坐在那裏年少老成地說着各種他也不太懂的禮俗,然後和欽南王爺一樣,紅了眼。

蕭景姒想啊,若是她出閣,能爲她眼紅的人,除了寶德,應該隻有秦臻。

楚彧将下巴擱在蕭景姒頸窩裏,嘟囔了句:“老不羞。”

“他很疼愛你。”就像秦臻疼愛她一樣,因爲至親,所以不管是大喜,還是大悲,都會心酸。

“嗯。”

楚彧不善于表達與他父親間感情,有些别扭。

蕭景姒笑了笑:“我知道,你也很愛他。”

他撇開頭嘴硬:“我沒有。”

“你有。”

菁華說,欽南王戎馬一生,馳騁疆場刀口上舔血了好多年,受過的大傷小傷無數,後來楚彧十一歲之後便開始跟着欽南王征戰,隻要楚彧參與過的戰亂,欽南王便總會毫發無損,隻有一次,被人砍了一刀,楚彧連本帶息地還回去了。

楚彧隻是不說罷了。

欽南王會把楚彧當眼珠子疼愛,何嘗不是因爲楚彧視他如生父。

蕭景姒突然玩心來了,歪着頭問楚彧:“楚彧,若是我與楚王爺都命懸一線,你隻能救一個,你會救誰?”

楚彧臉一冷:“是誰把你教壞了?”他家阿娆敢愛敢恨,才不會這麽矯情,肯定是被人教壞了,以後要讓她離那群人遠些。

她追問:“救誰?”

楚彧咬定:“不會有這種可能。”

她非要個答案:“我是說如果。”

------題外話------

權謀的部分快走完了,後面主打感情線,結婚生娃打怪獸稱霸北赢!

另,來一波有獎問答,景姒的問題,楚彧會怎麽答?救誰?

月票,我肥更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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