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面十分擁擠,阿筝被擠到角落邊兒上,而他卻被圍在正中間,周圍是幾個貌美的姑娘。
顧子初的身姿本就挺拔卓絕,站在電梯中宛若是常青的松柏,将其他人通通給比了下去。——那幾個姑娘面露喜色,時不時用目光偷偷打量身旁驚豔的男子。他卻目不斜視,清冷的目光落在前方。
這時,一隻手緩緩觸動她的裙擺,撫摸上她的大腿,阿筝登時轉過頭——滿臉絡腮胡的猥瑣大叔正一臉涎色地盯着她。
幾乎是下意識地咬唇,擡眼看向顧子初,他的臉已經轉了過來:“不好意思,借過。”清清冷冷的嗓音,自由一番威嚴,再擠也讓了道。
那猥瑣大叔見狀準備收手,卻被男人一把拽起手腕,狠狠撞在電梯壁上。
“哎喲!”一聲慘叫貫穿整個電梯,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顧子初的容顔美好絕倫,目光卻涼涼如水,他不動聲色地将那人手腕以怪異的姿勢扭着。他微微一笑:“我隻要再用力,你的腕骨就碎了。”
“饒饒饒命……”那人肥肉層層的臉上布滿細密的汗水來,由于疼痛恐慌連話也說不清楚:“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以你的娴熟度來分析,你是慣犯。”顧子初眼角輕輕眯起來,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他緩緩開口:“無妻無子,左手殘疾,是名網管,由于經濟困難會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流竄行竊。當然,你會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對女性進行猥亵騷擾。”
阿筝聽得懵懂,周圍的人卻皆發出驚歎之聲。
那中年大叔早已經吓得三魂七魄都飛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撞鬼。汗水一層層從臉上冒出,他結結巴巴地求饒:“我今天沒偷東西……我我我……”
“可你冒犯我女友了。”他冷冷說,眼底有着踴躍的寒光:“不可饒恕。”話音将将落下,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好像下一秒就能夠将那腕骨扭斷。
“啊——”
痛苦的尖叫呻吟回蕩在整個電梯間。
阿筝連忙扯扯他的袖子:“算了,子初。”
聞言,顧子初淡淡說:“他必須得先給你道歉,不然不能算。”
在周圍人一片豔羨的目光中,猥瑣大叔忙不疊地道歉,就差沒給跪下了,“對不起對不起,小姐……原諒我……。”
顧子初這才豁然撒了手,任憑狼狽栽倒在電梯角落。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
顧子初長臂一撈,将她整個人圈過來,“我們走。”
出電梯的時候,阿筝覺得數道灼灼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後面還傳來那幾個姑娘的讨論聲,“極品啊……”“極品有主了,咱們也就看看吧。”
聽到這話,阿筝下意識用素白小手挽住他的胳膊,卻惹來他在耳邊低笑:“怎麽了?”
“有人觊觎,我得保護好。”她嚴肅地說,反倒将他胳膊挽得更緊了。
不料,顧子初眸中笑意更甚,隻是偏過頭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登時,阿筝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他:“這裏人這麽多,你幹什麽呢?”
他低笑道:“我隻想說,别人觊觎也沒關系,因爲我是你的,怎樣都是你的。”
情話讓阿筝的臉紅得更加厲害了,立馬轉移話題:“剛才你對那個男人的分析,都是怎麽看出來的啊?”
“注意觀察就好了。”兩人并肩而走,他開始緩緩道來:“長期的晝夜颠倒導緻他有着厚重的眼袋和黑眼圈,加之他手掌及指尖的薄繭,不能推斷從事網管這一職業。——他的食指中指的指骨間也有厚重的繭,那是代表長期練習扒手功夫留下的,說明他是常年的慣犯。最後,由于他沒有妻子兒女,故而會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對年輕貌美的女性進行騷擾威脅,尤其是在電梯公交地鐵類交通工具上。”
等顧子初說完的時候,兩人已經停在了一家茶具店前。阿筝失笑說:“這些可不是注意觀察就能知道的,子初,你是不是對犯罪心理學也稍有研究?”
“不巧,第二碩士學位是犯罪心理學。”他微微一笑,雲淡風輕。
阿筝算是折服,繼續追問:“那左手殘疾呢,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的左手一直揣在兜裏面沒有拿出來過,可能是六指、斷掌、殘疾。”他思考的時候,眼底會有着淡淡的微光扭轉:“還有,從他站立的姿勢來看,微微偏左一些,脊椎可能受過傷。”
阿筝聽得心裏發毛,見人第一面就能剖析到這種地步,可想而知……她選擇不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