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在喘,臉紅得厲害,卻冷笑不已:“我這是犯賤!”
阿筝喉間一哽,目光涼涼望着他,發現他的手掌正摁在一塊瓷碗碎片上,鮮血汩汩流出。她瞬間被駭住,連忙走過去蹲在他面前,“你——”
又急又氣,阿筝忙将他手拿開,一看,好家夥——劃了道半指長的口子,血淋淋的特别吓人。
“你先起來。”阿筝拉住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承載他的重量。“躺上去。”
男人修長的胳膊搭在她的身子上,隻覺一股涼悠悠的感覺特别舒服。這還是她主動碰他……
阿筝好不容易将他撐起來,正準備讓他倒下去的時候,卻不料一個重心不穩。還未來得及站穩,席北就已經倒在了床上,連帶着她也一并倒了上去。
正好趴在他的胸口上,隔着薄薄的絲綢睡衣,感受得到那獨屬于男性的熱度。加之他在發燒,灼熱的程度更是不言而喻。
阿筝心頭一跳,反應過來,立馬便撐着身子想要站好。不料,仍在喘氣兒的席北黑眸一沉,伸手便将她重新扯回懷抱,緊緊禁锢住。
“席北,你——”她想問,生病的人哪裏來的如此大力氣?阿筝不懂,這男人對她的執念,足以戰勝病魔。
男人将她嬌小的身子圈在懷中,一隻手禁锢住她,一隻手扯過被子蓋上,“阿筝,就這麽不情願陪我一會兒?”
“男女授受不清!”阿筝後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感覺如火灼般的難受,“你快松開我,不然我喊了!”
“這裏是我家,随你喊。”男人的嗓音嘶啞無比,在耳畔處傳來竟有蠱惑魍魉的魔力,“就讓我抱一會兒,行嗎?”
那語氣,近乎哀求,真不敢想象此刻他臉上挂着何種的神情。
阿筝僵硬着身子,聲線發顫:“不行,我是子初的女朋友,我本不該來,是因爲——”
男人手臂豁然收緊,切斷她沒有說完的話,将她勒得說不出話來。“不要給我提子初,現在抱着你的人是誰?”
“席北,你——”
“對,是我。”他的嗓音越來越啞,挾裹着厚重鼻音,“你記住是我就好……”
男人貪婪不已,抱着她還不算,還将自己的臉埋進她後頸窩處,深深嗅着她頭發的香氣。
灼熱的氣息,灼熱的男人,灼熱的被窩……阿筝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她拼命掙紮,用雙手不停去扳他的手臂,卻發現如鋼鐵般的強硬。“席北,你真的太過分了,趕緊松開!”
“是啊,我過分。”他不肯松開半分,頭腦昏沉沉地也不忘将她禁锢的死死的。
“流氓!”
“嗯,我流氓。”
“你是不是變态啊,松開啊!”
“我是變态,我不松開。”
阿筝折騰得渾身是汗水,臉也憋得通紅,卻仍然逃不出他的懷抱。她揣着氣,他也喘着氣,“阿筝,别白費力氣了,你掙不開的。”
因爲,我有着一顆對你最深沉的心髒,賦予我無比的力量。
阿筝精疲力竭,感覺自己被迅速傳染,變得頭昏腦漲的。望向床頭台燈時,視線已經迷蒙不清。
“阿筝。”他噴着溫熱的氣,在她耳邊撩人的說:“我想這麽抱着你,一輩子。”
阿筝咬牙,不吭聲。
再次嘗試掙脫開他的懷抱,卻終究以徒勞收場。“席北,我就不明白,你到底爲什麽總是這樣?明明那麽多姑娘喜歡你……。”
“那些姑娘都不叫喬筝啊。”他呢喃着,貼緊她說:“你看找得出第二個席北來麽,找不出。那同理,我也找不出第二個喬筝來。”
阿筝抿唇不語,委實懶得争辯。她隻是感覺身子很熱,緊貼着他又動彈不得,渾身都變得水澤澤的……她是真的非常疲累了。
“席北,你打算什麽時候放我走,我該進不去了寝室了。”她窩在被子裏面,額頭上一層汗水。
“陪我一晚。”他說,又忙補話:“我什麽都不會幹。”
“怎麽可能。”阿筝渾身被勒得生疼,卻也無可奈何,“現在已經是不成體統了。”
“哥哥抱抱妹妹,有什麽不可能?”他的嗓音中染上了戲谑,反問她:“你不是一直不想和我有别的什麽關系,不是嗎?”
阿筝再次啞口無言,她招惹上的,好像都是頂聰明的男人。
實在是無力氣再掙紮,折騰得早已頭昏腦漲,她努力維持着自己的清醒。卻在不知不覺間,睡意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