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生得好的人,無論怎樣看,都像是一幅畫。
阿筝默默欣賞他的盛世美顔,同時也在糾結該怎麽說。半晌後,道:“我先說說電話的事情吧。那時一個誤撥電話,我是想要打給你的,但是當時的意識不是那麽清楚就撥錯了。真的真的,是你!”
一個擅長行爲分析和心理學的人,可以辨别出,她說的不是假話。顧子初眼皮一擡,心中落下定論,“我知道,可是我想知道的并不是這個。”
什麽?
阿筝略呆,難道生氣賭氣不是因爲她電話打給席北而不是他嗎?可那純屬是個意外。
“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麽受的傷。”在他眼中,電話什麽的事情和她受傷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阿筝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紗布,這個受傷要怎麽說……她真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個那般的父親,更不願知道他弄丢了項鏈。
“我……跌了一跤。”
“哦,”他淡淡應了一聲,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就跌了一跤,項鏈就給跌沒了?”
‘項鏈’,從他口中說出來何其的刺耳,刺得阿筝太陽穴突突突直跳。她就知道,他從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她脖頸上空空如也。畢竟是心思無比缜密的人,任何的細微末節都逃不過他的眼。
“你父親現在人在哪裏?”顧子初緩緩吐出白色煙霧,攏住他英俊五官,“是你親口告訴我,還是我親自去找。”
阿筝腦中神經一緊,如弦般繃着,他是如何得知她父親的?在她的記憶中,她可從未對他提起過喬恒升,哪怕是半個字也沒有。
男人倚在窗邊,吸着煙,神色眸光中透着蕭冷淡漠。他一直在捕捉她眼底的神色,“阿筝,你瞞不過我的。你現在心中已經有了十種以上的說辭,但是抱歉,我并不好蒙混。”
話音落下,她徹底打消欺瞞他的念頭。
可是無論如何,阿筝到底是說不出口……兩人之間本就猶如天塹橫亘,母親溫冬芸早已是一大阻礙。現今,突然竄出一個不堪的父親隻會将兩人越扯越遠。
“子初,我——”
“沒關系,你聽聽我的分析。”他打斷她發哽的話,吸一口煙緩緩而道——
第一,通過我的觀察,你有個父親,身高在175—180之間。
第二,你的父親是無業遊民,好吃懶做且染有惡習,一定是喝酒賭博吸毒中的某一種。
第三,他是暴力人格,無法正确處理自己憤怒情緒。常常會在情緒亢奮的時候,做出某些出格的舉動來。
第四,你曾遭受惡劣的家庭暴力……童年陰影厚重,對他有着深刻的恐懼感。
待顧子初徹徹底底說完,阿筝的臉也是徹徹底底刷白一片。
頭腦好且高學曆的人,簡直是可怕。阿筝雖然不願意接受,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全部都是對的。
正确率百分之九十九,幾近沒有任何錯誤,将她一直想要隐瞞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她險些接不住。
顧子初,你真是聰明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