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一口粥噎死,将将回神咽下去,聽見門口男子涼涼道:“看來我是打攪這溫情的時刻了。”
阿筝立馬松嘴,從床沿站起來,“子初,你現在應該在上課的。”她沒記錯的話,是病理課的時間。
“你還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單手插包的他目光微冷,看向她頭上裹着砂布,卻又緊蹙眉頭,“受傷了?”
問到這裏,他已經擡腳朝她走過來。
一旁的席北眼底發寒,默默放下粥碗,忍不住出口嘲諷:“很關心是嗎?那我倒很好奇,阿筝在受傷的時候爲什麽會給我打電話,而不是你這個正牌男朋友。”
一通話說得像是宣戰。
顧子初将要觸上她額間的手陡然頓住,黑眸直直逼視她的眼瞳,“你給阿北打的電話?”
真是造孽,阿筝不知如何解釋,隻想找條縫兒鑽了。
“是啊,”席北淡笑開口,眼角戲谑,“你說她都開口了,我又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也是。”顧子初垂下手,轉眸看向席北,笑了:“你是阿筝的哥哥,照顧周到也是應該的,那樣才不會贻人口實。”
瞬然,笑容凝在席北的唇角。他知道子初從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在被激怒的時候,那就更不會省油了。
顧子初永遠知道别人的痛楚在哪裏,隻不過他看破不說破。但是也不代表他會一味的忍讓遷就你,不惹事也絕怕事。怒極的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能直戳你傷口,讓你苦不堪言。
阿筝聽得心驚又肉跳,不由得伸手輕輕扯扯他衣袖,“你聽我給你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多麽俗套的話語,惹得一道涼涼視線看向她,“解釋?你看我,像是要聽你解釋的樣子嗎?”
不像……
阿筝咬唇閉嘴,她知道他又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嗯,她開始試想最壞的結果了。
席北冷嗤:“恩愛别秀給我看。”他的視線淡掃過阿筝的臉,便大步朝門外走去,同顧子初擦肩而過。
兩個男子氣場皆大,互相摩擦,隻恨不得在空氣中擦出兩道閃亮的火光來。
席北關上門,力道不輕,震得阿筝一抖。
室内立馬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她像是一個被‘捉奸’的媳婦,躊躇着不知作何解釋。
阿筝就那麽盯着他——
一層不變的白衣,一層不變的美人骨,他和夢中的三世,如出一轍。
“你現在還在走神?”踱步到床邊的顧子初望過來,視線涼涼,“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怎麽會,隻要他一生氣,天下都亂了。至少,她的天下是亂了,不得安甯的亂了。
“我想給你解釋,你又不聽。”阿筝手指不停絞着病服衣角。
“我說不聽,你就不說?”他反問。
阿筝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原來顧教授不止愛吃醋生氣,還是正兒八經的病嬌獸!
别人家都是男友天天捉摸着法子,各種哄自己小女友。得了,擱在她這裏,一切又變樣了。
嗯,自己的男友,哭着也要哄完。阿筝認命!
他摸出煙盒咬出一根煙來,盯着她的手指,“你一直在拽衣角,現在緊張的程度起碼九成。”
一句話又将她的思緒打得飛亂,“我在想怎麽和你解釋……”她嗫嚅着,說:“不,在想怎樣和你解釋,才不會讓你……更生氣。”
顯山露水的氣已然收不回去,隻好捉摸着讓那氣不要更上一層樓。
“我生氣不用你考慮,”他沒好氣地說,點燃煙深深吸一口,“氣死了豈不是更好,成全你美事一樁。”
哦,這下完了,生氣不說,已經開始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