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子初送的,那可是子初送的!
拇指般大的鑽石早已刺紅喬恒升的雙眼,見她不依,更加惱怒。黑暗中的喬恒升猙獰可怖,瞪着雙目,“賤蹄子!你給我拿來!”
他的勁道用得越來越大。
阿筝雙手狠狠護着項鏈,此番舉動無疑是引來男人更加粗暴的對待!——像是小時候,男人一把扯着她,再狠狠撞到牆上去!砰砰悶響不斷,她也像小時候一樣,咬緊牙不敢吭聲,隻是偶爾發出幾聲悶哼。
何時想過,竟然會在校園遭到這番暴力。
阿筝的眼淚最終是沒忍住,嗚咽之時仍然在說,“你打我可以……但是項鏈我絕對不會給你!”此番倔強,根深蒂固地生在阿筝的骨血裏。
“你個不知好歹的蹄子!”他謾罵着,赤紅着眼用手一把抓住阿筝的頭發,将她的頭狠狠拽過來,“這個項鏈我要定了!”
喬恒升牛高馬大,嬌小的阿筝如何能抗衡?阿筝的頭被扯得死死朝後揚去,眼角淚光盈盈,卻仍在死撐,“項鏈不可能給你,拿項鏈除非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是嗎!”
接下來便是“嘭”一聲悶響,他一把揪着阿筝的頭發,重重撞在了冷硬的牆壁上。那一瞬,阿筝覺得天昏地暗,眼前空無一物,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直到一股熱流和脖子上涼悠悠的感覺一同襲上來,她才知道,流血和項鏈被奪是同一時刻。
黑夜之中的阿筝似要随時隕落般,她軟軟地靠着牆壁滑落下去,帶出一條血迹來,身子歪歪扭扭地便倒在牆邊角落。
她努力地睜着眼,想要清明自己的視線,卻發現滿目中皆是重影看不分明。前方是匆匆離去的喬恒升,他的背影閃出分身來,重疊在一起,又分離開,不知哪個才是他。
涼涼的夜,誰又會知道世界一隅,發生着這樣的一幕。
眼皮很重,阿筝的意識不受控制地要四散而去,頭皮麻得發疼,骨血發涼。她趴在地上,滿面泥土灰塵覆蓋,終于摸索到了手機,可是已看不清發光屏幕,視線越來越模糊。
一個字也看不清了,隻能憑着位置去點。聯系人……往下吃力地滑着,終于撥通了電話,聽着那嘟嘟嘟的聲音,阿筝祈禱着,一定要接啊……
後腦勺的傷口血迹凝固,卻仍然疼得鑽心,導緻阿筝堅持不住要暈厥過去。她卻仍然執拗地等着那端的人接電話。
“子初……”她呐呐的同時,那端的人終于接了電話。
趴在地上的阿筝指甲沒入皮肉,以此來維持殘存的清醒。她對着臉邊的手機說:“子初,你快來……我……”
那端的人察覺不對勁,“在哪裏?”
“學校後門……”阿筝再也睜不開眼,迷蒙之間陷入了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