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莫小童自此纏上他,說要給她做貼身助理。起初的他圖個新鮮,可越來越發現事情不對,慌的隻想逃。哦,也許不是事情不對,而是他不對。
何時起,他的生活強勢穿插入莫小童三個字。
開始躲她,卻不依不饒地找到了這裏。左言盯着她的臉,“莫小童,姑娘家不要太厚臉皮,這樣不好。”
他的嘴很毒,說話不留一絲情面。
莫小童的自尊心終于受到重創,卻還在冷笑:“想甩掉我也不是不可以,你讓我看看你的臉,我立馬滾蛋走人!”
“不就是臉?”左言氣極,伸手扯掉臉上的口罩和墨鏡。
那是莫小童第一次見到左言的臉,也是第一次瞧見這般精緻的人。——他的五官好比天神執斧劈就而成,深沉漆黑的眸,挺鼻薄唇,容顔妖冶勾人。
這不見還好,一見,從此都在她的心上落下朱砂。
然而,莫小童要留給自己最後的自尊,她拍拍手:“行,走人就走人!”
莫小童真的走了,左言的心中卻很不是滋味。他沒想到,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對他放手的那刻,像是有柄尖刀狠狠捅向心髒。
——*——
那次落水之後,得了感冒一直未曾好,阿筝摸着有些發燙的額頭歎口氣。算了認命,她還是得去拉琴。
很不在狀态,一首曲子拉錯好幾個音節。要是遇到不懂的客人倒還好,遇到懂的,你就忍着白眼兒吧。
着實不是她不想拉好,隻是腦子昏昏沉沉的難受得緊。
終于熬過三小時,阿筝背着琴盒原路返回。又是月上梢頭的光景了,朦胧夜色将道路拉得老長了,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隐約身後的腳步聲,阿筝沒回頭,心中且驚且喜,是子初?難不成他又是一路跟着自己回來的?
又走了一段路,後面腳步聲依舊在,卻始終不曾喚住她。而她則是疑惑,這腳步聲怎麽不一樣……不對,不是子初!
想到這裏,阿筝陡然回過頭去,視線捕捉到一張熟悉的臉龐。那一刻,她的心中有着濃烈恐懼翻騰上來,洩露出來,讓她猛然退了一步。
喬恒升立在那裏,臉上是标志性地笑容,就那麽看着她。“我的好女兒,真是好久不見。”
阿筝的指尖開始發顫,“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想我的女兒,來看看不行啊?”喬恒升涎着笑,跛着步子走過來,“來,讓爸爸好生看看你!”
“你别過來!”阿筝拔高分貝,不住的後退。——就是這樣的,一旦某人給你留下深刻恐怖的記憶,哪怕時間彌深,他日再見之時,那份恐懼之感也會重新生長将你徹底給裹住。
“你怎麽能讓爸爸别過來呢?”喬恒升的腳跛了,一拐一拐地走過來。
阿筝一直退,眼底逼出淚來。她咬唇看向夜幕中的男人,像是在看一頭毫無人性的野獸一般。
最終,阿筝的胳膊給他死死拽住,“你給我過來!”
淚花在眼底團團轉,急劇恐懼讓她透不過氣來,心髒隐隐泛開疼痛來。阿筝抖着唇:“你來我學校是爲了什麽?到底要做什麽?”
“那個女人不是嫁入席家高門嗎?”喬恒升狠狠說,将她胳膊拽得更緊,“多有錢啊,待你肯定也不薄吧?拿點錢給我周轉周轉?”
原來是要錢,那也不難猜出他的腿爲何而斷了。不是借高利貸被逼還債,就是賭博欠錢。
“我哪裏有錢。”阿筝微微仰着頭,使自己不去看他的那張臉,“你跟着我也知道,我要是有錢就不用去兼職拉琴了。”
“少他媽給我廢話!你沒錢,那個女人有錢,給我去要!”喬恒升手上用勁兒,似要将她胳膊捏碎般,他說:“喬筝,你别以爲你長大了,老子就拿你沒辦法!你那個媽是個騷娘們,四處勾搭男人到底是爲了什麽我可知道得清楚!”
“你……在說什麽?”阿筝眼角滾出淚,裏面全是恐懼。
“這個嘛,”他依舊在笑,話卻越說越狠,“你就不用知道詳情,你最好拿錢給我,不然我可以讓你們母女倆身敗名裂,不然你可以試試看!”
阿筝知道喬恒升這個人從不開玩笑。
“無恥,”阿筝紅着雙眼,死命掙紮,“你給我放開!”
在她反抗之中,喬恒升眼尖,轉眼便瞧見她脖子上那奪目的鑽石。“你他媽的還騙我沒錢,這個是什麽?!”然後伸手便直直朝着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