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奈何這姑娘太過厚臉皮,他隻得一手拿着文件,一手去撥她的手,“快放開,有人上來了。”
莫小童持着一臉的同歸于盡,“不放!”說完大腿抱得更緊。
天,要抱大腿也不是這麽個抱法兒啊。左言扶額頭疼,聞得漸近腳步聲,隻好咬牙妥協,“行,你先給我松開!”
莫小童松了松手,唯恐他一溜煙兒跑掉,“你得先告訴我怎麽找你!”
這姑娘怎生這般麻煩?——左言腮幫子咬得死緊,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串手機号,讓她有什麽事情直接發短信。
莫小童這才松手,将松手,他便一躍而起跳出窗外。“喂,這裏可是四樓啊!”她趕緊到窗邊,伸出脖子朝下面看,隻見綠油油草地空無一人。啧啧啧,這身手……
後來,他的鍋,莫小言給背了。
主人家發現東西不見了之後,一口咬定就是她,天殺的當時隻有她一人在書房裏面。被帶到局子裏面的她百口莫辯,整個别墅的監控莫名損壞,這口鍋就硬生生蓋在她的背上。
那戶人家有權有勢的,二話不說就給她關進去了。得了,這下她倒被關了進去。莫小童對着頭頂上的監控錄像龇牙咧嘴,“我知道你能看見我,你要是不想辦法給我弄出去,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恰好當時正對着電腦吃壽司的左言,差點噎死。他盯着電腦屏幕上莫小童的臉,心情複雜無比,他怎麽就招惹了這麽個姑奶奶?
當天晚上,莫小童就被放了。
保釋她的人,正是左言。她一路跟緊他走,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不見了。“你真名叫什麽啊,我不可能一直喂喂喂的叫你吧?”
照舊全副武裝的左言懶得搭話,一個勁兒邁着長腿朝前邊兒走。他太高,莫小童跟不上隻得氣喘籲籲地小跑,“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雲吞,我知道一家忒好吃!”
左言陡然頓住腳步,她沒留神兒撞上他鐵一般的後背,生疼生疼的。然後他轉身,隔着墨鏡瞧她,“想趁着我吃東西的時候看我的臉?你認爲我會讓你得逞,嗯?”
莫小童讪讪:“不吃算了,不過先把事情說了?”她也是要他幫着拿一份文件,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左言從她口中得知,要他做的事,不過是将一份醫院的醫療記錄拿出來就行了。那是她父親的醫療記錄。
莫小童的父親有一邊兒的腎髒壞掉了,要割掉。不料醫生大意,一個不小心,割錯了……将好的那邊兒給割了,留了一邊兒壞腎髒,莫小童真想一把刀橫在那醫生脖子上。
奈何她這樣平民老百姓,無權無勢如何跟一家有頭有臉的大醫院相抗衡?她鬧,被壓下來。找媒體曝光,被壓下來。找醫院索賠,稱她是想錢想瘋了。
醫院手中藏着那份醫療記錄,上面絕對白字黑紙寫錯了,所以将他父親腎髒割錯了。什麽菩薩心腸的醫生,狗屁!現在她的父親躺在病床上生死難料,醫院完全不聞不問渾然像沒半點責任。
所以,眼下她要得手那份醫療記錄,去法院起訴醫院。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能撞到myth,天可憐見!
莫小童對着左言說完,眼巴巴瞅着他,“你幫我取嗎?”目光懇切得不行,“我真的什麽都願意爲你做的。”說完她還使勁兒将自己脖子伸向他,“命都給,我不想讓我父親白白遭罪。”
左言擡手将她腦袋擋回去,“你的命拿來沒用,反而包袱。”他聽完心頭複雜得緊,“你母親呢?”
“我沒有母親!”莫小童像是被戳到痛楚,“她是個壞女人和别人跑了,我不稀罕!”
左言在那一刻,鬼迷心竅般,竟然想摸摸她的頭。但是他很理智,并沒有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