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樣?——愛慕虛榮,一隻無比貪心的麻雀。
溫冬芸倚在床沿上,眉眼暗淡,眼角的尾紋卻逐漸加深。沉默半晌,她才緩緩擡頭看向阿筝,“阿筝,我沒有什麽瞞着你,事實就是如此。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不折手段地成功上位而已,不是嗎?”
最後一個字說完,阿筝的心也涼了大半。以淺淡的目光深深忘了一眼溫冬芸,便轉身拉開門。
看來和溫冬芸談心,真的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踏出門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在外的顧子初,他就那麽靜靜站着等她,眉眼清涼又溫潤。
此時,一股濃烈又極緻的悲傷襲上心頭,阿筝很難過。——明明她和他在一起本就是一件極爲不易的事情,可偏偏還是有那麽多的障礙,像是一道又一道的天塹,跨不過也逃不脫。
然而,顧子初卻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讀出她眼裏的悲涼。他舉步跨過去,擡手摸她的頭,笑得清淡,“阿筝,沒事的。”
顧子初知道,他隻要說沒事就夠了。因爲無論什麽事情,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将她納入羽翼之下。
阿筝擡眸望他,山水在刹那間落入他的眉眼,滿天星光也抵不過他的銀墨般的瞳……原來長得好看,也能給人帶來安慰啊。
安慰不過一瞬,嘈雜聲瞬間突破這種甯靜。
兩人雙雙偏頭看去,之間一群人朝這邊湧來,舉着攝像機還有話筒錄音筆等。那麽多人之中,有席北,有席路平,還有擔架上不省人事的潘麗。
怎麽回事……
下一瞬,一隻溫熱的大手擋住她的眼,整個人被卷入懷中,頭頂上是他的聲音,“阿筝,别看鏡頭。”
可是好死不死,人群湧到此處,反倒是停了。
醫護人員擡着潘麗瘋狂地沖向急診室,而席家父子二人則被記者狗仔們團團圍住。就連阿筝和顧子初二人,也被包抄在其中。
“請問席總,對于前妻割腕自殺一事,您有什麽看法?”
“有人爆出消息,是因爲現任太太步步緊逼,所以導緻前妻不堪壓力而自殺嗎?”
“席總,說一說吧,說一下吧!”
這陣仗聲勢浩大,圍得幾人裏三層外三層,畢竟是連城赫赫有名的人物,吃喝拉撒都備受關注了,更别說此等的豪門恩怨大戲了。
席路平隻是黑着臉,不說片語。且席北的眸色更爲陰沉,黑瞳中蓄滿風雪,睚眦欲裂,他冷着臉擋在席路平面前。那樣子,也讓記者狗仔們不敢貿然靠得太近。
不明就裏的溫冬芸打開清創室的門,立馬便被眼尖的狗仔瞧見,瞬間如潮湧般湧向她。一旁煞白臉色的阿筝立馬奔過去,“媽,關門!”
“請問小姐你是席路平的繼女是嗎?”
此話一出,所有的攝像機焦點都聚集了過來,她卻感受到一隻溫涼的大手擋在眼前,頭上落下他的聲音,“别看鏡頭,阿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