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顧欣站起來,臉上挂着清淺笑容,“哥哥,我在等你。”
抱着阿筝的顧子初微不可微地蹙眉,“等我做什麽,你現在不應該去參加舅舅的生日宴嗎?”
“那哥哥不應該去參加生日宴嗎”
“我去了,然後阿筝喝醉了所以先回來。”
話說到這兒,又引得顧欣的視線又重新落在阿筝臉上,“阿筝喝醉了啊……那爲什麽不送阿筝回家,看樣子她挺難受的。”
“嗯,因爲阿筝難受,所以帶回來了。”他說得何其輕描淡寫,絲毫不在意顧欣眼底的詫異。
沉默兩秒,顧欣開口問:“阿筝今晚睡在這裏?”
他沒有從正面回答問題,隻是反問:“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氣氛很微妙,可顧欣臉上的微笑一刻也沒有消失過,笑得那麽甜美戳心窩。她說:“想找哥哥幫忙來着,我一個朋友的爺爺患的是惡性胸膜間皮瘤,進行胸膜外全肺切除術的話風險很高,所以讓我……。”
“打住。”顧子初一邊說一邊走向沙發,“按照我國胸外醫生的水平,這個手術的風險不是很高。”
“可是哥哥,朋友說要是你來做的話,把握會高很多的。”顧欣看着漸漸走近的男子,目光熱切。
偏偏顧子初卻依舊清冷淡漠,隻是輕輕将阿筝放在沙發上,然後轉臉對顧欣說:“我說過了,這個手術的風險不是很高,重點是術後并發症嚴重的話那就和危險。”
“哥哥……”
顧欣還想說點什麽,他卻将自己的手擡了起來,“近期我做不了手術,所以最好讓你的朋友聯系其他專家。”
顧欣看着那隻纏着白色繃帶的手,一下着急便直接抓着,“哥哥你手怎麽了啊?”
阿筝靠在沙發上,眯眼看着,不發一言。隻見他回答說:“是舟狀骨受損了。”顧欣卻不依不饒地追問:“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問你怎麽弄的?”
那是他爲我打人弄的……阿筝心裏想着,卻也隻是沉默地看着二人,然後看見顧子初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小心弄的。”
那真是太不小心了。
“你怎麽能這麽不小心啊,”顧欣急了,不由分說又抓住他的手,“哥哥你的手多麽寶貴,這下弄得都不能拿手術刀了,你——”
“沒事。”他淡淡打斷,“過一陣子就好了。”說完又抽出了手,轉過身來對着阿筝,摸了摸她的頭,“等我,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一旁的家政阿姨連忙接話:“先生,醒酒湯我來煮就好。”
“不了。”他解開袖口,挽起袖子露出了緊實的小臂,“我去煮,你拿張熱毛巾給阿筝。”
阿姨連忙說是。
顧子初朝着廚房走,背影挺拔,他能夠感受到身後有四道目光,一個灼灼,一個涼涼。阿筝屬于後者,他能夠分辨出來。
在顧子初進了廚房之後,顧欣終于收斂起了面上所有的笑容,冷冷看着沙發上的阿筝,自持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真醉,還是假醉?”
再怎麽醉,意識絕對是有的,阿筝隻是笑笑:“你覺得是哪種醉就是哪種醉。”
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像是一根根密密麻麻的刺兒,不由分說地一股腦全部戳進顧欣的眼睛。
顧欣覺得看着面前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刺眼。旋即,她也跟着笑了:“你手段還挺高的,借機就讓哥哥帶你回家,真是可笑。那接下來又會上演什麽戲碼?”
“謝謝誇獎,”阿筝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顧欣的目光迷蒙,“隻是你又何必壓低聲音,難道是被發現?”
顧欣愣住。
阿筝擡高視線,望她的臉,“你自己都拿捏不準,我在子初的心裏面究竟有幾斤幾兩,卻又不辭辛苦地來爲難我,真是難爲了你。”
短短的話卻堵得顧欣臉上發紅,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深知阿筝的人會知道,她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一套一套兒的說得你無法反駁,卻又無可奈何。可是道高一尺莫高,阿筝在顧子初的面前,也始終會落得一個下風的立場,成爲年深日久又無法扭轉的局面。
“顧欣,”阿筝叫她名字,聲音放得又輕又緊,“我希望,我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來挑釁我,我自然不會冒犯你。”她知道她的敵意從何而來,但實在是不必挑明了說。
說破了大家都難堪,阿筝不願意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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