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迅速跑過來攔在門口,笑眯眯地望着阿筝二人,“來都來了,玩玩兒再走呗?”
阿筝盯着男子猥瑣的臉,竟然有些反胃。再回過頭一看,幾個男人已經将她們二人圍住。
绾绾的膽子一向很小,此刻有些發抖,将阿筝的手抓得更緊了,“怎麽辦……阿筝。”
頭頂的五彩霓虹映入阿筝的瞳眸,全部歸爲一片無底黑暗。
“你們想怎麽玩?”阿筝笑了,透露着濃烈的不屑。
美人一笑很傾城,阿筝這麽一笑,直直将幾個男人的魂兒都笑沒了。身穿騷粉襯衫的男子一臉涎笑,湊上前去問:“有沒有興趣跟了我?”
‘跟’這個字眼說得太過于晦澀,說白了就是包養你,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跟?”阿筝眉眼寡淡,嘴角笑容卻妩媚得很,“你開得起什麽價?”
“阿筝,你……”绾绾攥緊她的手,不明白她的意思。
粉襯衫的男人聽見阿筝問價,不由得眼底起火光,“你想要什麽價,一百萬?”
陪酒女們紛紛咋舌不已,動辄百萬起,當真是大手筆,她們一晚下來最多也隻能賺個一千出頭。
“一百萬。”阿筝玩味地重複着三個字,“你說的是一天?”
男人臉色變了變,猥瑣的臉上色意不減,“我說的是一個月。”
“哦。”阿筝笑了,“太少太少。”
其餘幾個男人哄地笑了,“你還真當自己多值錢啊,出來賣還裝得這麽純,要不要臉?”
阿筝死死望向那個男人,“你說誰出來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出來賣了。”
“來來來,讓我們看看就知道你有沒有出來賣了。”
包廂裏面瞬間爆發出更熱烈地起哄聲,“扒了她!”
這是要扒衣服?
阿筝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男人的手就已經伸到了眼前,吓得阿筝連忙退了一步。
兩人完全被逼在門角,绾绾已經吓哭了,“阿筝,怎麽辦啊?”
四五個男人,還有看戲的陪酒女,阿筝的視線微微模糊,透過五彩十色的燈光,隻能看見這些個男人惡心的嘴臉。
阿筝穿的白色襯衫和一件薄外套,此刻男人的手伸過來,胡亂扯着。
“撕拉——”
衣物破裂的聲音響在耳邊,阿筝知道是自己的外套被扯壞了。
“啊——”
绾绾尖叫起來,“我要報警!”
公子哥兒們愣了愣,旋即爆發出更加猖狂的笑聲來,“你倒是報警啊,警察局的局長我們可是熟得很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官的和有錢的一定都是一家的。
混亂之際,阿筝驚覺此刻的情形太過于緊張,眼前的幾個猥瑣男真的會将她和绾绾給扒光!
嘈雜,音樂,尖叫,起哄。
所有的聲音好像全部揉碎在了一起,阿筝隻想戳破自己的耳膜。
“嘭——”
一聲清脆的悶響,将一切的聲音都震碎。
阿筝就着手中的威士忌酒瓶,砸在那個胖子的頭上,剛才的聲音,便是酒瓶爆破的聲音。
胖子應聲而倒,四周是散開的酒瓶碎片,所有人都停了動作,怔在了原地。
阿筝捏着酒瓶把兒,指尖有着深紅鮮血滴下,也有着微不可微地顫抖。
怎麽出的手,阿筝自己都不知道,她隻看見胖子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衣領,于是出于條件反射。
恩,隻是條件反射。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自己被吓到了,能夠感覺得到冰涼的威士忌液體混雜着溫熱的鮮血粘膩在自己的手上,一滴又一滴的落下。
绾绾全部不發抖了,整個人如同被封印成石雕,徹底僵掉。
“啪!”
“阿筝!”
耳邊爆炸開巴掌聲還有绾绾的尖叫聲,阿筝的頭被狠狠打偏,頭發順勢散亂開遮蓋住臉。
打人的一名寸頭男,他打完之後甩甩手,謾罵:“你這個婆娘是不是瘋了,狗日的你知不知道趙東是高鵬集團董事長的公子?”
阿筝已經被扇得耳鳴,滿腦子都是一陣陣‘嗡嗡嗡’的嗓音,像是數千隻蚊子在神經上跳舞。
“真是掃興!”粉色襯衫的男人連忙掏出手機打120,“我們到時候怎麽給趙老交代?”
胖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滿額頭的鮮血和酒水。
在一首音樂結尾的時候,阿筝緩緩擺正頭,目光直直看向打人的寸頭男,一字一句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你這婆娘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寸頭男惡狠狠地盯着她,并沒有回答阿筝的問題。
绾绾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去,“你這個臭流氓還敢動手!”
“滾開!”
男人的力氣是天生的,绾绾直接整個人都被甩開了,撲在了地上,破碎的玻璃渣刺入皮肉之中。
“绾绾!”阿筝顧不得臉上火燒一般的疼痛,連忙去扶绾绾,“有沒有事?”
绾绾一臉的淚,卻在不停地道歉,“對不起阿筝,我不應該找你的,連累你……”
“别道歉了,我們是好朋友,你不找我找誰?來,讓我看看你的手。”阿筝雙手拉過绾绾的雙手,發現幾塊碎玻璃紮進了進去,一片血肉模糊。
阿筝眼底冷意凝結成冰,怒意不停燒起來,這些公子哥借着自己有錢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
阿筝站起來,吩咐绾绾,“很疼對吧,忍一忍,等下120來了我們一起去醫院。”
“可是阿筝,聽說那個是什麽高鵬集團的公子?”绾绾也着急得擰緊眉毛。
經過這麽一提醒,阿筝俯身撿起自己因爲混亂中掉在地上的手機。
她卻不知道打給誰。
寸頭男開口:“我給你說,本來隻是想和你玩玩兒,你現在把事情鬧大了。那麽你就得一起跟着去醫院,再去警察去,到時候被趙公子起訴了,也隻有自己擔着!”
阿筝看向他,神情淡然,“沒關系,法院見就法院見,我謝謝你的提醒。”
謝謝二字,聽起來令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