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在她腦海裏不斷浮現,姜暮姣拿回來的那本書随意丢在桌上。
她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加上從未公開過的關系,隻能更加證實那條事實。
那謝寒衍知不知道那件事,那份離婚協議書爲什麽沒有他的簽字?
姜暮姣捧着膝蓋,胳膊擱在下颚處。
神情有些失魂落魄。
或許,他是看自己出事,不忍心将失去記憶的她丢棄?
她能想到的隻有這一條,她前段時間居然還在生謝寒衍的氣,她怎麽敢?
姜暮姣好不容易松懈的愧疚心再次被填滿。
恨不得拿拖鞋拍醒那幾年到底在幹什麽的她。
她怎麽能這樣糟蹋一個完美愛她的老公。
姜暮姣死死咬着唇,黑暗的房間啪的一聲被燈光照亮。
男人目光詫異,“怎麽不開燈?”
見姜暮姣兩眼淚汪汪瞧着他的模樣,幾乎委屈的落下露珠。
謝寒衍臉色一沉,大步走過去,下意識摸上她的頭,“哪不舒服?”
姜暮姣拿開他的手,怔怔的看着他,男人的溫柔讓她不舍。
她咬牙,說:“我們離婚吧。”
謝寒衍漆黑的瞳孔間距一縮,喉結滾動,“你在說什麽胡話。”
“我都知道了。”
軟綿悅耳的嗓音吐訴着五個字,男人長如鴉羽般的睫毛遮住了偏執壓抑的病态。
垂落的手漸漸握起,勾起的眼角平添一抹涼薄。
“你不用在意我,是我對不起你,離婚協議書我都看見了,如果你想跟我離婚,就趁早吧。”
“雖然我還是很喜歡你,但長痛不如短痛。”
謝寒衍:“?”
“協議書?”
男人猛然想到書房裏抽屜裏的東西,眯了眯眼。
姜暮姣拽着他的衣角,濕潤染濕了眼睫,眼眶微紅。
“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其實我們之前是要離婚的。”
謝寒衍褪去那抹詭異,神色暗晦,“誰告訴你的?”
“證據都擺在那了。”姜暮姣吸了吸鼻子。
男人反問,“如果真的要離婚,我爲什麽不簽字?”
“可能是你看我不記得以前的事,可憐我。”
男人聞言,勾唇輕笑,揉了揉她腦袋,抵着她的額頭。
“你覺得,我像是這麽好心的人?”
“别胡思亂想,那是你很早之前跟我吵架,賭氣的時候留下的,隻是放在書房忘了收拾。”
姜暮姣眨眨眼,瓷白的臉頰豆大的珍珠落下,“隻是這樣嗎?”
“不然呢,腦袋裏哪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謝寒衍歎了口氣,手指輕碰擦拭,捧着她腦袋,近距離四目相對,“以後不許随意提離婚。”
姜暮姣自然是不相信的,她不是因爲賭氣,肯定是早已産生這個想法。
隻是男人不知道,可她不想捅破着唯一的天窗紙。
就當她自私吧。
夜色正濃,暖氣似火。
姜暮姣的情緒被漸漸安撫下來,在含有大量運動的動作下睡過去。
男人起身,掃過枕着臂彎陷入沉睡的女人,來到書房。
将離婚協議書撕毀,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