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貴的男人緩緩閉上眼。
從姜暮姣的角度看,男人高眉弓,眼窩深沉,鼻梁骨挺直,眼睫濃密似鴉羽,那張臉漸漸失去溫潤,面冷如玉。
病态且禁欲的美感在姜暮姣眼裏停格。
仿若是一副大制作的畫面,而裏面的人物,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姜暮姣聽不到黎霄說什麽,因爲他給她帶了耳機,耳機裏播放着音樂,另一處直接連接到黎霄那邊。
爲什麽要這麽防備呢?
黎霄說:這是醫學機密,不能窺探。
每個行業都是有秘密的,對于這個理由,姜暮姣欣然接受。
沒過多久,黎霄停止。
男人睜開眼,眼尾劃過冰冷的鋒利,繃直了唇角,面容冷峻的可怕,胸腔劇烈起伏,彌漫在心口洶湧的情緒遲遲未能平靜。
姜暮姣察覺到男人的情緒,摘下耳機,連忙跑過去。
無意對上男人猩紅陰郁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件死物。
生人勿近的陰沉,讓姜暮姣霎時渾身一顫。
男人似乎認出了她,攥緊了泛白的手指。
“姣姣,别看我。”
他偏開頭,心裏的欲望不斷滋生,控制不住的想将姜暮姣鎖在他一個人的小角落。
姜暮姣隻是怔了一下,看着男人這個樣子,沒有吓到,反而從其中感受到一絲脆弱的存在。
“他怎麽樣?”
男人此刻還沒有緩過神。
黎霄瞧了他一眼,朝姜暮姣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姜暮姣有些莫名其妙問題的來由。
黎霄隻是短短的說了一句,“别再刺激他。”
“讓他先靜靜吧。”
見到姜暮姣的不解黎霄偏了偏下巴,表示外面說。
姜暮姣凝視阖眸的男人兩秒。
門外的雨悄無聲息的下着,從昨日的傾盆大雨,到現在,隻剩微微細雨在作祟。
黎霄目光投向不遠處,平靜而悠遠。
“他既然能帶你來,那我就不瞞你了。”
“這段時間他的病情穩定率很高,如果處理得當,完好不是不可能。”
姜暮姣揪着手指互相纏繞,聲音很輕,“可他前幾天還在吃藥。”
“這得取決于你做了什麽。”
姜暮姣猛地擡頭,不知所措,“我?”
謝寒衍的症狀,對人不對事。
……
等姜暮姣再進去的時候,男人又變回那個溫潤爾雅的模樣。
姜暮姣此刻腦海裏回想着黎霄的話。
他說:你是他唯一的救贖。
姜暮姣不自覺有些難過。
她以前,是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情嗎?
她趁機問過黎霄。
他給的回答是:“你曾經跟他分手過一段時間。”
而病,就是那時候有的,後來随之加重。
具體的,黎霄沒有說,或許他也不清楚。
畢竟連姜暮姣這個當事人,都已經忘了。
兩人出來,男人瞥過心不在焉的姜暮姣。
“他跟你說了什麽?”
姜暮姣當然不會告訴他,露出點點笑意,“跟你的說詞差不多,病情有所穩定。”
男人雖不信,卻也沒追問。
以黎霄的性格,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應當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