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衍濃黑的眼眸裏沒有情緒，直勾勾的凝視着她，腳步一動不動。
周圍的嘈雜聲充耳不聞。
姜暮姣聽着那話的語氣，不自覺沾滿漣漪的委屈。
“你要是不想讓我來，以後我不來就是了。”
她走兩步，拉開後座車門，直直坐進去低着頭。
男人腦袋沉沉，步伐穩重。
坐上車，車内淡淡的光線無意看清布局。
謝寒衍手指按了按眉骨，視線很清晰，絲毫看不出喝過酒的模樣。
但反應卻有些稍稍的遲鈍，情緒釋放。
他擡了擡眼皮，詢問，“這麽晚不應該在睡覺？”
“跟你沒關系。”
氣氛瞬間凝固，一陣靜默。
姜暮姣閉着眼，感受到那股視線炙熱的強烈感。
她明明是來低頭服軟的，卻因爲男人的語氣而變了卦。
男人盯着她清透的精緻側臉，從他的角度看，能捕捉到姜暮姣顫動的睫毛精。
男人無聲加深的眼眸，粘稠烏沉，猶如困獸做着掙紮而最後将獵物咬死。
兩人一路無言，空間壓抑低沉。
姜暮姣斂聲屏息，降低存在感。
到達目地，姜暮姣仿佛看不見另外一個人，下車動作幹淨利落。
走了幾步察覺男人并未出現。
她遲疑間，想起盛浪的話。
醉了。
何必要跟他計較。
可腦子裏拉扯着另一面，謝寒衍分明認出了自己。
兩個不合的想法交織在一塊。
姜暮姣呢喃，“總不能讓他在車裏待着吧。”
她探頭進去，發現男人阖着眸，俨然一副睡着的狀态。
“醒醒。”
姜暮姣湊近，聞到男人獨特的檀香混合着煙酒的薄荷感。
味道并不難聞。
她手指碰了碰男人，不料他不動聲色伸手，将她的小臉被摁在了堅硬的胸膛上。
姜暮姣手肘失去支撐力，退而求次靠在他的長腿上，作爲落點。
“你幹什麽呀。”
得知被戲耍的她，那股子躁意油然而起。
她的嗓音軟綿的毫無傷害力，并沒有讓男人就此收斂。
司機早在停車間歇，就下了車。
上了個夜班，估計得去補眠。
姜暮姣掙紮起勁，胳膊無意動到某處，男人悶哼一聲。
她連忙頓住，“我不是故意的。”
她從男人懷裏鑽出來，撐着爬了起來，一臉懊悔。
謝寒衍眼底染上絲絲的戲谑。
“我相信，畢竟沒人會爲了快樂而下狠手。”
“……”
姜暮姣臉紅耳赤，嬌嗔的拍了下男人，“什麽鬼！”
兩人之間氣氛因爲這一鬧打岔變化契和。
姜暮姣将男人扶着躺在床上，盯着他扶額按壓的動作，想去廚房準備醒酒湯。
男人伸手握着她的手，力度不重，卻足以讓人無法掙脫。
他低低的問，“去哪？”
“給你弄點醒酒湯，不然明早起來肯定會頭疼。”
姜暮姣耐心解釋。
“我沒醉。”
謝寒衍皺眉否認，坐起來抱上她站直的小腰。
姜暮姣錯愕的低着頭，見男人賊不要臉的蹭了蹭。
與他溫柔慵懶的形象極爲不符合，此時就想一隻‘小奶狗’？
姜暮姣腦海裏閃過這幾個字，覺得很貼切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