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煤礦那邊,則是按照凝煙說的,拒不承認這是礦産,隻說這是一種資源,類似柴火焦炭一樣的,可以取火做飯的資源,拒絕上繳。不過,卻送了兩套煤爐和兩車煤塊進京,讓皇上和太後都試試做飯燒水取暖的效果,當然,後面要是覺得好,還會送煤炭過來的,但是别人看好了,那就花錢來買吧,全國到目前爲止就這一處煤礦,獨此一家啊。
盧志成則感歎王妃賺錢好手段。
不過,這些事情出個主意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要複雜的多,所以,軒轅淩雲幾乎忙的是腳不沾地,天天軍營王府兩頭跑。
而京城裏看似平靜卻也風起雲湧,傳來消息,說是方森的後院裏,一個小妾因爲争風吃醋被發賣去了窯子,但是那小妾卻是個有志氣的,被拉出門的時候,趁着别人不注意,竟然從馬車上鑽了出來,然後高喊着冤枉,就一頭撞死在了當場。
其實一個大家大戶裏死個把人也不算什麽,尤其是這樣沒身份沒地位的,但是巧就巧在,當時正好禦史大夫丁順昌約了幾個好友出門聽戲,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禦史是做什麽的?那就是玩嘴皮子玩筆杆子的,尤其聽着外面的人說這是方府的,那就更了不得了,于是,以丁順昌爲首的三名禦史,當即就聯名上書,彈劾了方森,說他治家不嚴草菅人命……
昭仁帝自然不能對這樣的事情不聞不問,随即就命刑部徹查,結果,不僅查到方森内宅混亂,更查到他之前在爲童家軍籌備軍糧期間,中飽私囊,緻使當時的軍糧接續不上……
證據一出,想要替其說話的都直接閉了嘴。
昭仁帝則大發雷霆,将方森直接交給了三司會審。
隻是,還沒等開審呢,方森竟然直接用自己的腰帶吊死在了天牢之中,畏罪自殺了。
皇上就更生氣了,直接将方府查抄,所有家眷全部流放。
因爲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慶州府方家這邊都沒來得及做任何準備,就直接一道聖旨過來,查封了所有的産業。據說官差進門押解家主方元的時候,那方元正在和剛買來的一個小倌折騰呢。
而方元的母親方邱氏在當初聽見大兒子死了的消息之後就暈過去一次,現在看見官差過來抓小兒子,一下子氣急攻心,直接就挂了,下人們則是跑的跑,逃的逃,方家瞬間被是樹倒猢狲散。
方家一倒,周家的人開始跟着膽戰心驚了,還好他們雖然和方家是姻親關系,但是嫁過去的卻是個庶女,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直接宣布跟周彩鳳斷絕一切關系,那周彩鳳原本還想着找娘家想想辦法,但是,卻直接被打了出來,她也是萬念俱灰,最後走投無路就直接跳了河,不過,卻沒有人看見屍體,也就此沒了蹤影。
方家周家原本就在鎮子上作威作福,百姓對他們可是深惡痛絕,此時一出事,竟然還有人直接去砸了周家的酒坊,周家去縣衙報案,但是新任縣令乃是之前的縣丞周進軍,是個落魄的舉人,後來被盧志成賞識招進縣衙做了縣丞,現在,甯王又破格讓他接任了縣令一職,這些年也算是見識了人情冷暖,如今遇到了甯王,也算是千裏馬遇到了伯樂,自然是認真辦事,一心爲老百姓謀福利,那方家周家他老早就想收拾了,但是卻沒辦法動他們,如今有機會了,他不替天行道都覺得對不住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所以,周家來報案?好啊,查,結果,查來查去,沒查到到底是誰砸的酒坊,卻查出了周家的一些肮髒事情,周家一看不行了,急忙撤案,然而,周進軍那是相當負責的官啊,你不讓查了還不行呢。
周家的人頓時開始心驚膽戰了起來。
周正這些日子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寝食不安,從方森出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巧合,如果說是誰在推動整件事情,那就隻有甯王了,當初,方家曾經買過陸狗蛋,而陸凝香則是在周家精神失常的……
“老爺,你倒是想想辦法,咱們該怎麽辦啊?”周況氏更是六神無主,難道她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嗎?
“怎麽辦?還不是你将兒子給慣的?”周正忍不住瞪了自己媳婦一眼,“就知道胡作非爲……”
“我……”周況氏一臉的委屈,“那兒子也是你的啊,你不是也在慣着他嗎?”
“混蛋……”周正一聽頓時火了,擡手就給了周況氏一巴掌,“還敢還嘴了?”
“你打我?”周況氏頓時被打楞了,但是很快回神,嗷的一嗓子就沖了過去,“姓周的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麽打我?”擡手就是兩爪子。
那周正的臉上頓時多了兩道血杠子,一時也愣了,很快也暴躁了,擡手噼裏啪啦的朝着周況氏就是幾個耳光,直接将周況氏給打倒在了地上,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周況氏則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到丫鬟四月進來将她扶起來這才停止了哭泣,但是心裏卻已經拔涼了。
“太太,别哭傷了自己的身子……”四月是周況氏的心腹大丫頭,“老爺也是心裏不痛快……”
“他不痛快?我還不痛快呢。”周況氏冷哼了一聲,“他不仁,到時候也别怪我不義……到時候我将周家的事情都給他捅出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太太,切莫說這些啊,你也是周家的人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想想還有哥兒姐兒們啊。”四月急忙制止了周況氏,“現在得趕緊想辦法渡過難關才好,奴婢剛才去大門口,看見外面已經守了衙役了……”
就在此時,周伯泉急匆匆的帶着弟弟妹妹趕了過來,當看見周況氏那腫的跟豬頭似的臉時,都不由得愣了。
“娘,這是怎麽了?”周玲兒哇的就哭了起來。
“是爹打的?”周伯康不由得沉了臉色,“我去找他……”
“回來。”周況氏急忙拉住了小兒子,“現在他在氣頭上,你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的……”
“爹爲什麽打你?”周伯瑞皺眉。
“還不是因爲這次縣衙針對咱們的事情?”周況氏歎口氣,“這次事情看似簡單,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甯王府針對咱們呢……”
“因爲當年的陸凝香?”周伯泉的臉色更難看了。
“肯定是。”周況氏長出了一口氣,“誰能知道一個泥腿子村姑,最後竟然能入了甯王的眼?現在這是報複咱們來了……”
“那怎麽辦啊娘,我不想死啊……”周玲兒又哭了起來。
“别哭了。”周伯泉厲喝了一聲,“哭有個屁用……”
周玲兒吓得頓時憋了回去:“可是大哥,那咱們怎麽辦?”
“方家是因爲毫無防備,所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現在咱們知道了,那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了……”周伯泉卻忽然冷笑了一下。
“大哥你有什麽辦法趕緊說啊……”周伯康着急的跺腳,“咱們可不能跟方家那樣啊,多冤得慌啊……”大哥得罪的陸家,他也要跟着倒黴。
“你們等着,我去找爹商量一下去。”周伯泉說着轉身就往外走去。
周況氏幾個也隻能在屋子裏焦急地等着。
剛出了正院,就看見周伯瑞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見他急忙行禮:“大哥。”
“二弟,你怎麽過來了?”周伯泉皺了皺眉頭。
“我來看看母親。”周伯瑞歎口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雲姨娘吓得病倒了,母親千萬别出什麽差錯啊……”
“難得你有心,母親很好。”周伯泉點點頭,“你進去吧。”
“大哥你這是去哪裏?大門都被衙役給看住了,不讓随便出入呢……”周伯瑞急忙提醒道。
“我知道,我去找爹。”周伯泉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
周伯瑞的眉頭動了動,然後進了正院,看見周況氏的時候,忍不住吓了一跳:“母親,你這是……”
“沒事,難得你還惦記着我。”周況氏擺擺手,“你姨娘怎麽樣了?”
“母親。”周伯瑞卻忽然跪倒在了地上,“雲姨娘剛才暈倒磕在了桌子上,頭上好大一個血窟窿……”
“這是怎麽話說的?”周況氏頓時一驚。
“兒子想要去請個郎中給姨娘瞧瞧,還請母親恩準……”周伯瑞說着就磕了個頭,府裏的妾們生個病鬧個災的,都要主母同意了才能請郎中的。
“自然是要請郎中啊,可是,外面的衙役能讓出去嗎?”周況氏自然不會攔着,對雲姨娘,她是不喜的,但是好歹那個女人是個懂事的,這麽多年都異常低調,她也就懶得出手收拾了。
“隻要母親同意了,那兒子就一定會想辦法求了外面的差大哥,讓兒子去請郎中的……”周伯瑞急忙笑了起來,“兒子這就告退了……”
周況氏則擺擺手。
周伯瑞出了正院就往外走去,但是,還沒走到大門口呢,周伯泉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二弟,你先等等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