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人都不是什麽浪漫的人,所以,每次的信上說的最多的也不過就是現狀。
軒轅淩雲一直在有意無意向凝煙透漏朝堂的事情,其實剛開始凝煙也沒覺得什麽,畢竟他是王爺,說說是正常的,但是慢慢的她也察覺到了她的良苦用心,這是爲了自己将來入住王府做準備啊,畢竟如果真的成了甯王妃,那麽那些事情就是她必須要面對的。
所以,這次凝煙毫不隐瞞的将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并且讓他打聽這次的征收使以及皇上的喜好。
但是很快得到了消息,不過軒轅淩雲并沒有說具體的情況,而是告訴她讓她去問軒轅淩志。
八月十五,凝煙一大早就讓吉祥套了馬車,然後和凝雪一起去了鎮子上,今兒不僅要買東西,更是要向軒轅淩志打聽消息。
軒轅淩志在凝煙過來之後,竟然讓人讓大夏國有的酒水基本都擺了出來。
“就這麽多種嗎?”凝煙挨個聞了一下,大約有十幾個品種的白酒,還有三四種果酒。
“嗯。”軒轅淩志搖着扇子點點頭,“這些就是在酒鋪子裏能買到的,當然也有一些人家自己有釀酒師,但是那些一般外面看不見,還有皇宮裏也有秘制的宮廷酒,不過我感覺都差不多……果酒之類的也是以青梅酒居多,再就有人家用杏酒或者桃酒……”
凝煙點點頭,這種糧食釀造的白酒,普遍度數不高,也就十幾度的樣子,所謂的烈酒,度數也就在二三十度,而那些果子酒,度數就更低了,跟糖水差不多。
“咱們這裏,就沒有葡萄釀制的酒嗎?”凝煙微微的挑眉。
“葡萄?”軒轅淩志撇撇嘴,“葡萄不好存放,而且酸甜差别很大,那些酸的不好吃,但是甜的很貴,普通百姓能吃的起的很少,隻有家裏有冰窖的才會有,誰會那麽奢侈的用葡萄釀酒?不過……”說着擡手摸摸下巴。
凝煙皺眉看着他。
“我記得五六年前吧,當時卑陸國國王曾經在給皇上的年禮中進貢過兩瓶紅酒,是用透明的瓶子裝着的,叫什麽白蘭地?”軒轅淩志忍不住笑了一下,“反正是很奇怪的名字……”
“真的?”凝煙一聽頓時激動了,忍不住一把揪住了軒轅淩志的胳膊,“那是從哪裏弄來的?”白蘭地就是葡萄釀制的啊,那是十五世紀出現的,十五世紀就是公元一千四百年左右,那應該是在明代時期啊……
“據說是卑陸國的一個航海隊出海從一些藍眼睛的人那裏得到的……”軒轅淩志吓了一跳。
“鄭和?是一個叫鄭和的人去的嗎?”凝煙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激動的有些激動了,十五世紀的大事件就是鄭和曾經下過西洋,具體時間記不住了,但是大體時間卻是知道的。
“鄭和是誰?”軒轅淩志一頭的霧水。
凝煙盯着軒轅淩志半天,卻終于洩氣了,他們現在的服飾根本就不是明代的服裝,這裏是架空的,又怎麽會有鄭和呢?是她想多了。
軒轅淩志看着凝煙,忍不住一臉的疑惑:“你到底怎麽了?”
“沒事。”凝煙搖搖頭,“你能弄到大批量的葡萄嗎?”
“你要幹嘛?”軒轅淩志眨眨眼。
“我要取代周家成爲皇商。”凝煙挑眉,“我要釀葡萄酒……”
“你……”軒轅淩志驚訝的張了張嘴,卻終于點點頭,“其實要對付周家,隻要……”
“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将周家搞垮。”凝煙卻打斷了他的話,“再說了,他現在京裏情況根本就不容樂觀,我不想他再多事,而你也不适合暴露身份……”
軒轅淩志的心裏忍不住一暖,五哥是個有福氣的人,随機點點頭:“去年的征收使是禮部的員外郎葛明林,從五品,不過他已經連任了三屆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應該還是他……”
“葛明林?”凝煙皺眉,“他的品**好是什麽?”
軒轅淩志看着凝煙:“這個……他一直挺低調的……”京城裏從五品的官太多了,他不低調也不行啊,“他爲人似乎也很好,府裏除了一個老妻,連一個妾室都沒有……他是皇後的人……”
凝煙皺眉,這麽正直?不過她卻是不信的,是人就有弱點的,隻是暫時她還不知道就是了:“你能不能在京城裏派人盯着他?”她自己的情報絡必須要盡快的建立起來了,這樣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況,實在讓她很無力。
“沒問題。”軒轅淩志點頭,他雖然離京三年了,但是他的勢力一點也沒撤銷,反而經營的更好了,調查個把人太簡單了。
“對了,中秋不是國宴嗎?你怎麽都沒回去?”凝煙忽然詫異的看着軒轅淩志。
“難道五哥沒告訴過你,我的母妃隻是個不受寵的宮女嗎?”軒轅淩志卻冷哼了一聲,“當初要不是太後護着,我恐怕一生下來就要被溺亡的……”
凝煙不由得眼裏閃過了一抹歉意:“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當初軒轅淩雲隻是告訴她自己的身世,然後告知了她明公子就是八皇子,其餘的她沒問他也沒多說。
“沒事。”軒轅淩志卻擺擺手,“這麽多年我都習慣了,因爲我生母身份低賤,我都屬于給他們丢臉的存在,所以,我回不回去都沒人在意……更何況,我還病了……”是太後護着他和五哥活下來,但是後來卻是五哥護着他長大的,“不過我将節禮都送回去了,還特意給太後送了你做的水果月餅……”
凝煙也不再多問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更何況是親情薄如紙的皇家呢?這家夥甯願裝病一個人在外面過中秋都不回去,可想而知啊,不由得竟然有些想念軒轅淩雲了,這個節日他恐怕過的也不開心吧?
就在此時,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吵吵聲,正想問怎麽回事呢,劉掌櫃就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饕餮樓外,今年的最後一批月餅正被人瘋狂的搶購着,但是卻忽然來了幾個人,哭哭啼啼的喊着月餅不幹淨,吃死了人了……
軒轅淩志和凝煙來到樓下的說話,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了,就是在樓裏吃飯的客人也都起身走了過來。
有人在喊着饕餮樓在賺黑心錢,東西不幹淨,已經吃死人了,要求償命……
凝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栽贓陷害,不由得看了一眼身邊的軒轅淩志,發現他也正好扭頭看她,兩人視線一碰撞,頓時都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神情。
“我們老闆明公子來了。”劉掌櫃的高聲喊了一句,這樣的情況,他雖然是掌櫃的,但是也不敢輕易做決定進行處理的。
衆人一聽急忙讓出了一條路了,軒轅淩志在前凝煙在後的走了進去。
裏面披麻戴孝的三個人頓時也不哭了,其中一個披麻戴孝的老婦人一看明公子頓時起身沖了過來:“你賠我兒子的命啊……”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招财進寶早就一左一右的護在了軒轅淩志的身邊,哪裏能容她上前啊?
“明公子,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你竟然害了他,我要你償命啊……”
凝煙卻不管他們怎麽鬧,而是首先過去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伸手就要去掀那蓋着的白布。
“你幹嘛?不許動我相公……”另外一個年輕點的女人卻忽然厲聲喊了起來,“那麽這些黑心爛肝的劊子手……”
衆人的目光立刻都向下落在了凝煙的身上。
“爲什麽不讓看?”凝煙卻微微一笑,“你們口口聲聲的說是我的月餅吃死了這個人,現在爲什麽不讓看呢?再說了,你怎麽能證明是吃了我們饕餮樓的月餅死的?”
“我兒子都死了你們還這麽狡辯啊……”老婦人一聽頓時又嚎了起來,“兒啊,你怎麽這麽命苦啊……”
“怎麽不是吃了你們的月餅?”另外一個男子卻冷哼了一聲,然後從身後拿出了一個藤藍,“這難道不是你們饕餮樓的月餅嗎?我堂哥今天中午剛吃了半個就忽然渾身發紫難受倒在了地上,這裏還有他吃剩的半個月餅呢……”
凝煙檢查了一下籃子還有那荷包,的确是饕餮樓的正品,再看那月餅,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那月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大家看啊,這月餅裏根本就是有毒的……”那男子說着抽出了一根銀針,朝着那月餅紮了一下,結果,那銀針瞬間就變黑了……
周圍的人一看這個都炸了鍋了,有買了月餅的都紛紛的要求退貨,還有人甚至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眼看場面就要失控了,就在軒轅淩志剛要招人過來維持秩序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然後就見楊文彥帶着幾個衙役走了過來:“發生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