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爲錢激動過的凝煙這次竟然真的激動了,要不是怕驚到了林子裏的其他生物,她都想仰天大叫兩聲,急忙伸手拍拍白狼的腦袋:“謝謝你。”她知道,這是白狼作爲她搭救它伴侶的回報。
白狼嗚咽了兩聲,然後用大腦袋噌噌凝煙的手,然後就蹲在一旁等着了,凝煙急忙小心翼翼的将兩顆寶貝采下來放到了筐子裏,上面還用一些其他的草藥蓋住。
大白狼等凝煙收拾好了,這才重新帶路,将凝煙送出了林子,然後轉身瞬間不見了蹤影。
凝煙則小心翼翼的背着筐子下了山。
因爲開心,所以,腳下的步法就輕快的多,隻要能将這兩個寶貝賣掉,那麽她家就應該可以步入小康水平了。
很快就進了村子,遠遠的就望見了自家的茅草房,才一天而已,她已經将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了。
隻是……
當看見籬笆門口站了許多的人的時候,她的心裏忽然就湧上了一股不好的感覺,忍不住擡腿就往回跑。
門口,一個男人正拖着狗蛋往外走,凝香和凝雪的臉都腫的老高,卻被牛桂花給攔住了。
入耳的是狗蛋的哭喊聲還有凝雪和凝香絕望的叫罵聲。
周圍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也有人在阻攔那個男人,但是畢竟是家事,那些鄰居也不過是嘴上勸勸罷了,而那男人根本就不聽,是鐵了心的要将狗蛋帶走了。
“你們趕緊讓開。”陸忠民不耐的揮揮手,“我是當家的人,我家的孩子想怎麽樣都是我的事情,你們管天管地還管我人家家裏事情了嗎?”今天中午一回來,就聽了媳婦的哭訴了,說實話,他也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沒辦成,所以,吃了中飯之後,就親自過來遊說了,卻沒想到凝雪那死丫頭竟然這麽強硬,那就别怪他了。
“放開我弟弟。”凝煙的火噌的就冒了上來,昨天牛桂花一個人不行,今天竟然夫妻倆個狼狽爲奸的改成強搶了,還好她回來的夠及時,要是再晚一會……不敢想了,邊喊着邊朝着家裏跑着。
“二姐。”原本絕望的狗蛋在聽見凝煙的聲音的時候,忽然來了力氣,睜不開陸忠民的手,就起身張嘴咬了一口。
“小兔崽子。”陸忠民吃痛,頓時一巴掌抽了過來,狗蛋的臉也腫了。
但是狗蛋根本就顧不上哭,總算是得到了自由,急忙爬起來朝着凝煙就跑了過來。
“狗蛋。”凝煙一把将狗蛋抱住了,看了一眼他的臉,心頭的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二姐。”狗蛋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但是卻固執的不哭,胡亂的擦了一把,“你終于回來了……”自從昨天凝煙真的拿着掃把打牛桂花之後,就成了弟弟心裏的主心骨了。
“二姐回來了,沒事了。”凝煙将背簍摘下來遞給了狗蛋,然後将鐮刀握在了手裏,照着陸忠民就沖了過去。
陸忠民看見凝煙原本還想說兩句什麽的,但是卻沒想到,那丫頭根本什麽都沒說,竟然提着鐮刀就沖了過來,一個沒防備,肩膀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不由得慘叫了一聲:“你個死丫頭,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凝煙嘴上說着,手上也沒閑着,将一把鐮刀舞的是虎虎生威,當然,她雖然生氣卻沒失去理智,打陸忠民用的是鐮刀背面,這樣就算打上了也不會割傷,她太知道這個二叔是個什麽德行了,見血之後萬一被訛詐就麻煩了。
那邊凝雪一看凝煙動手了,也卯足了力氣将牛桂花一把推到了,然後将大姐和小弟護在身後。
“哎吆,殺人了啊……”牛桂花摔了個屁股蹲之後,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凝煙要謀殺親叔親嬸了……”
凝煙此時已經将陸忠民成功的逼退到了兩丈開外,聽見牛桂花這麽喊,不由得轉身就朝着她沖了過去:“好啊,既然你說我要謀殺,那我就殺個試試,殺一個我不虧,殺兩個我還賺一個呢……”
牛桂花看着那閃亮亮的鐮刀朝着自己飛來,頓時吓得嗷的一嗓子爬起來就竄出了老遠。
凝煙也不追,站下喘息了一下,然後舉着鐮刀指着陸忠民兩口子:“陸忠民,牛桂花,你們還是人嗎?竟然賣自己的侄兒……”
“二丫頭,你說的是什麽話,怎麽叫賣?”陸忠民剛才被凝煙打的有些狼狽,原本他個大男人是不怕個小丫頭的,但是無奈凝煙的身子太靈活了,他根本就抓不住,而且那不要命的勁頭也讓他發怵,所以,身上挨了好幾下,甚至還摔了一跤,不過,他真的不死心,鎮子上的鋪子都談好了,就等着這個銀子去簽文書了,所以,聽見凝煙開口,急忙解釋,還盡量的将語氣放平緩,“我可是你嫡親的二叔,做事可都是爲着你們着想呢……”剛聽說凝煙這丫頭變了,如今看來還真是,竟然敢打人了。
當然,周圍看熱鬧的人裏卻很多人都忍不住歎息,凝煙那丫頭以前多文靜啊?說話都細聲細氣的,這是遭了多大的磨搓,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女孩子就是跳腳罵人都會被傳名聲不好的,更何況拿着鐮刀砍人了,對方還是她的長輩,就是一個悍婦一個不孝的名頭摳下來,她這輩子也就完了。
凝煙顯然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聽了陸忠民的話之後,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你們不想想,你們沒爹沒娘了,你爹留下的那些東西,早就被你們這幾年給吃光了,而且,狗蛋的八字硬啊,克父母克……”
“我呸。”凝雪忍不住掐腰啐了一口,“陸忠民,你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奶也是生你的時候沒的,那是不是你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