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怪力小廚娘毆打八十歲老漢了啊~哎呀~不行了~打死人了~”
“你給我站住!今天不打哭你,我就跟你姓!”
“我已經哭了啊~哎喲~女壯士饒命啊~”
景晁像根軟面條似的倒在青磚堆上,仰着一張老臉眼淚汪汪地望着舒映桐的後背,“兒媳婦救命啊~你們二當家的要打死我~”
“從這裏開始不用糯米灰漿,換水泥…啧。”
被扽了裙擺的舒映桐把圖紙遞給聶開誠揮手示意他先去做事。不耐煩的回頭,眉梢微挑,眼角幾不可聞的抽搐了幾下。
景晁臉上從額頭到顴骨上的那條紅痕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滑稽。
腦門還頂着一個大包。
被這樣一張老臉可憐兮兮的望着,舒映桐真想再給他添一個包。
“你怎麽還沒走。”
朱萸從遠處飛奔上來,按着肚子彎下腰呼哧呼哧喘氣,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是八十歲麽你!太…太能跑了!我差點…呼呼…跑岔氣!”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舒映桐扯回裙擺,平靜地看着這一老一少。
“她打我…”景晁捂着腦門委屈地告狀。
“嗯。”
“我打你?我壓根就追不上你好吧!你這些都是自己在門框撞的!”朱萸氣了個仰倒,舉起拳頭沖他腦門比劃。
“你看,她準備打我。”
“因爲什麽。”
景晁捶着胸口癱倒在青磚堆上,背上有點膈着,默默挪了個位置繼續捶胸口,痛心疾首地悲呼。
“哎喲~我這把老骨頭要被這小丫頭砸碎了呀~我不就是看見她和胡…唔唔!”
被朱萸死死捂住嘴巴的景晁伸出兩隻手,捏住拇指和食指對在一起,沖舒映桐瘋狂使眼色,“唔唔唔!”
舒映桐無語地看了朱萸一眼,“這次自願的?”
“你還敢比劃!”朱萸又羞又氣,握着拳頭怼在他腦門兩側往中間使勁鑽。
“放手放手,頭裂了頭裂了,哎喲哎喲~”
“好了。”舒映桐擡手制止,神色淡漠地看着景晁, “你可以走了。”
“哦。”景晁揉揉腦門, 一骨碌爬起來,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我走去哪?”
“随你。哪來的回哪去。”
“我不走!”景晁氣哼哼地抱臂,一屁股坐下, 倔強地一甩頭, “把我打成這樣,我不走!你還沒答應提親, 我不走!”
“你想怎樣。”
“我要住在這裏!”
“可以。”
“不行!”
景晁沖朱萸得意一笑, “嘿嘿,你們大當家的答應了!”
“姑娘~”朱萸氣得跺腳, 舉起拳頭威脅地回瞪景晁。
“我話還沒說完。”舒映桐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口, “一百兩一天食宿費,生活自理。而且,還需要每天參與勞作。”
目光靜靜地看着他垮下的臉, 又加了一句:“村裏的病患都歸你醫治。”
“嘶~不愧是土匪窩,這麽狠的?”景晁抓着自己的長須舉起來抖給她看,“我八十多了啊~還要幹活,這是什麽人間疾苦哇~還要治病~欸?你怎麽知道我會治病?”
舒映桐淡淡的回他,“銀針的主要作用是幫患者減輕痛苦,不是用來傷人。”
“快點, 答不答應, 不答應現在就把你趕出去!”朱萸叉腰瞪他。
其他的都無所謂,主要是這村裏沒有醫者, 姑娘也隻擅長看一些外傷和小風寒。
真遇上别的還是有些吃力的。
這老爺子年紀這麽大,肯定比景韫言厲害,留他不虧。
景晁扁扁嘴, 爲難地望着朱萸,小聲地說:“我沒銀子了。”
“啥!沒銀子?那你去吃草根吧!”
景韫言多富裕啊, 給元寶送的那個大金鎖誰看了不羨慕。
兒子這麽闊綽, 老爹這麽摳?
想白吃白住, 門也沒有!
景晁悻悻地垂下腦袋, “本來有的,都花完了。我那銀子給那些農戶, 他們也找不開,花到這裏就沒了。”
說着笑嘻嘻的擡頭,“可以記賬呀,等我家阿言來了一起結清, 他可有錢了!”
“也行。”舒映桐點點頭, 伸手招來聶開誠, 指指景晁,“他跟你同住。”
“啊?還要跟别人同住?我不~”景晁嫌棄地搖頭。
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跟别人擠一個屋這種委屈他沒受過。
“村裏就這麽些房間,不然你睡野地去?”朱萸斜睨了他一眼。
“我家阿言難道沒自己的房間?”
“他有個什麽房間他有, 他都是死皮賴臉跟我家姑娘擠一張床的!”朱萸想也沒想地一頓叭叭叭抱怨。
舒映桐剛擡起的手挫敗地放下,頭疼地捏捏眉心。
這憨貨…
“嚯~”景晁頓時兩眼放光,滿臉欣慰,“這都睡一張床了啊…”
混小子可以啊, 就是事辦得不地道,怎麽的也該先娶進門才是。
捋着胡須上上下下地打量舒映桐, 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小聲嘀咕, “我家阿言身強力壯, 怎麽沒懷個娃子…”
眼睛一瞪, 迅速扣住舒映桐的右手腕。
舒映桐眼神一厲,左手毫不猶豫反握他的手腕往側邊反折,右手腕翻轉掙脫出去。
“身手不錯,就是身體底子差了點。”
那也不影響受孕懷娃子呀。
景晁疑惑地摳了摳腦門上那個包,“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認真睡的?”
“哈哈~你這人真逗,頭一回聽說睡覺還有啥認不認真的…”
朱萸還想笑兩聲,接到舒映桐飛過來的眼刀子立刻乖乖閉上嘴。
姑娘這想把她頭擰斷的眼神是怎麽回事,本來就很好笑嘛…
景晁想着想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舒映桐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試探性地問:“你們該不是睡素的吧…”
聶開誠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走,這是他配在場聽的麽…
朱萸撓撓頭,湊過去問:“睡覺就睡覺,又不是做菜,還分葷的素的?”
聶開誠趕緊捂臉走人,他有一種感覺, 再待下去會被滅口…
“你是不是很閑?”舒映桐忍無可忍怒瞪她,眼裏冒着熊熊大火。
“也…也不是很閑…我去找老譚叔學彈棉花!”朱萸吓得轉身撒腿往村裏跑。
半路遇上提着彈棉花全套工具從木工房出來的胡楊。
雖然很想揍他, 但是心裏憋着疑問怪難受的。哒哒哒跑過去搶過他手裏的弓和簍子,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睡覺爲啥分葷的素的?”
“嗯?”
“景老爹說姑娘和景韫言睡素的,那什麽是葷的?”
胡楊愣了愣,回過神來握拳抵在唇邊清咳一聲,俊臉飛紅。
伸手招她附耳過來,低低一笑:“嫁給我,成親那天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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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寶子們不愛評論,都是默默訂閱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