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戰場之外,正在圍觀的衆人,一片嘩然!
孽子?!
審判!?
元族這是要做什麽?
元睿禮要當衆審判的,又是誰?
“元族今年似乎沒有人和外人通婚吧?這孽子到底是在說誰?”
“怎麽沒有?二十年前可是鬧得滿城風雨!”
“嘶——難道真的是那件事?不是說那人當年已經逃離了元族,一直沒找到嗎?怎麽今天忽然要審判什麽孽子…”
衆人議論紛紛。
哪怕旁邊還站着一群元族之人,也顧不得了。
這事兒實在是太突然,衆人翻來覆去能想到的,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個人!
有一些人對當年之事還不太了解,當下就有人在旁邊解釋。
漸漸地,在場之人全都已經在心中猜了個七七八八。
而元族之人此時也沒法阻攔衆人議論這件事情,紛紛凝神看向第一戰場。
…
第一戰場之内,神樂等人,也全都愣在了當場。
一燃大師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什麽,目露驚色。
鳳天和龍戰對視一眼,皆是沒有要插手的打算。
神樂卻是傻在了那裏,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元睿禮這話的意思。
“你…你說什麽?!”
神樂神色怔怔,聲音卻已經微微顫抖。
“你…你們找到她了?不對!孽子…是她的孩子?!”
元睿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神樂宮主,這是我元族内事。”
言下之意,她這樣的“外人”,隻要看着就好了,無權置喙。
神樂立刻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果然是!
他們真的已經把人找到了!
甚至包括她的孩子!
而現在,他們竟是要審判他們嗎?
神樂當即快速上前幾步,急聲道:
“她在哪兒!你們是不是把她關起來了!你們都對她——還有她的血脈都做了什麽!快把她交出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尖銳了起來。
元睿禮微微皺眉,随後直直的看着她,态度冷硬。
“神樂宮主,此事與你無關。今日不過是請大家做個見證,我元族的事情,可不容旁人插手。”
神樂卻不管不顧,擡手指向元睿禮,厲喝道:
“少跟本宮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若是敢傷她,以及她的孩子,本宮今日,必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說着,她看向了四周,仿佛在尋找什麽。
“她在哪兒!?你們把她藏在哪兒了!”
慕清瀾深吸口氣。
該來的,終于來了!
元睿禮懶得理會神樂。
他的眼神,落在了慕清瀾的身上,意味深長。
随後,他忽然取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牌。
那玉牌瑩白透潤,在裏面,隐約可見一道亮光。
隻是不知爲何,此時那玉牌看上去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一般,十分暗淡。
在那玉牌出現的一瞬間,慕清瀾便是猛然感覺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氣息!
她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死死攥住!甚至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那是…那是哥哥的氣息!
慕清瀾不知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沖上前的欲望!
所有人的視線,都随之看向了那玉牌。
元睿禮道:
“這是我元族之人特有的命牌,任何包含元族血脈的人,都會有這樣一塊命牌,貯藏命息。”
說着,他又不動聲色的看了慕清瀾一眼,眉頭微蹙。
實際上,他當衆拿出命牌,除了打算要審判那孽子,其實還想順便檢查一下慕清瀾的身份。
如果她真的是元族中人,那麽在他拿出命牌的時候,應該是有反應的。
但是,沒有。
元睿禮心頭疑惑卻是更深。
他總覺得慕清瀾身上有貓膩,但是又怎麽都查不出來。
此時她的臉上,也是一片平靜,仿佛并不在意他手中的命牌。
元睿禮眯了眯眼,随後便猛然将那命牌扔出!
那命牌立刻懸在了半空!
神樂二話不說就要去搶!
但元睿禮既然敢當着衆人的面做,怎麽會放任其他人随意搶奪這命牌?
袖袍一揮,那命牌之外,便是出現了一層玉色的結界!
就連神樂,也被阻擋在外。
“這是那孽子的命牌。他本不應該存留在這個世上,故而今日,請大家一起做個見證。按照規矩,若是這孽子能承受我九道神罰,我元族便斷其元脈,放他一條生路,若是不能…也算他死得其所。”
元睿禮的聲音不高不低,卻猶如驚雷,炸響在衆人心底!
九道神罰!
他果然是要親自動手!懲戒那所謂的孽子嗎?
“你瘋了!”
神樂驚叫一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是神主!九道神罰下來,神主之下幾乎毫無生還可能!”
元睿禮這是擺明了要将人徹底殺死!
元睿禮的聲音冰冷無比。
“因爲他的出生,本就罪孽深重!”
說完,他心念一動,輕輕拂袖。
那懸在半空的命牌,忽然顫動了起來!
慕清瀾的心,也在随之劇烈的跳動。
她睜着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命牌。
今日,無論如何,她都絕對要保護好娘親和哥哥!
下一刻,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之中,一道人影,驟然出現!
那是一個看起來極爲年輕的男人,身穿一襲鴉青色長衫,但是因爲身上血迹斑斑,那衣服的顔色幾乎已經變成了沉凝的黑紅之色。
他懸在半空,似乎正昏迷着,頭低低的垂着,頭發有些淩亂,遮掩住了他大半的容貌,隻依稀可見高挺的鼻梁,以及蒼白的薄唇,嘴角似還有血迹。
慕清瀾目光緊緊盯着,雙手緊握,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