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百裏岄太過自信了,以爲沒有人敢在京城找百裏家的茬兒。所以園子裏的守衛并不算森嚴,當然對于有些人來說,再森嚴的守衛也是形同虛設的。比如說…葉盛陽。畢竟他可是連皇宮都可以來去自如的人。
葉盛陽帶着陸離出現在園子中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在園子裏找了一圈,在陸離将百裏岄放在書房裏的卷宗都掃了一遍之後,總算是找到了百裏岄的所在。可惜這園子畢竟隻是百裏岄平時用來招待賓客兼養一些美女狡童的,并沒有什麽十分重要的機密。跟着葉盛陽來到花園中的涼亭外,裏面的動靜已經漸漸平息了。葉盛陽神色略微有些尴尬,低聲道:“公子,少夫人來過了。”雖然他是土匪出身,但是一向都算得上是行事正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别說看到,葉大寨主連想都沒有想過。
陸離原本冷淡的眼眸一沉,葉盛陽見狀立刻心知不妙。連忙道:“少夫人是帶着樊奕來的。”所以,這些事情肯定不是少夫人親自去做的,少夫人也肯定沒有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不過…想起少夫人曾經也算得上是青樓留名的風流公子,葉盛陽越發的糾結了。
陸離輕哼一聲,微微眯眼看着眼前不遠簾幕半垂的涼亭。一邊漫不經心摸索着手中的一串紫檀念珠。好一會兒,陸離方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扔到水裏去。”
“公子,現在是……”冬天,扔進水裏去會死人的。
陸離淡淡道:“死便死了…不,他還不能死。”從袖中取出一瓶藥遞給葉盛陽,道:“給他灌下去,打斷他一條腿。”葉盛陽伸手接過藥,根本不敢問到底是什麽藥。肯定是從裴冷燭手裏拿過來的。他好好的收個徒弟,也不知道怎麽就喜好上毒藥的,而且還經常制造一些讓人聽了膽戰心驚的毒藥。
葉盛陽的動作很快,涼亭裏的百裏岄早就已經陷入了昏迷,被打斷了腿也隻是悶哼了一聲剛要醒來就被葉盛陽一個手刀砍在了脖子後面,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涼亭,葉盛陽嫌惡的掏出随身帶着的帕子擦了擦手快步走了出去。
“公子。”
陸離點點頭,沉吟了片刻道:“大晚上也挺冷的,回頭找人來将百裏公子送回去吧。萬一凍死了也不好。”
葉盛陽無語,這是要人來圍觀百裏岄的慘狀了。順便還可以将百裏岄的傷栽在他們身上,畢竟百裏岄的愛好大家心知肚明,一個不小心玩過火了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的。百裏岄總不能自己跳出來解釋吧?就算解釋了,有人信麽?
陸離不在理會涼亭裏的人,轉身往外面走去。
不久之後,幽靜的院子裏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很快,一群人從另一邊湧了出來,爲首的便是白天在翠華樓勸百裏岄的錦衣少年。他是百裏岄的表弟,也是盧妃最小的兄長。
“怎麽回事?!”
涼亭外,幾個下人面面相觑,一個小丫頭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地指着跟前的涼亭說不出來話來。
盧公子心中一沉,此時因爲人多,花園裏燈火通明。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涼亭裏不堪的一幕。
百裏岄赤身裸體的被一個中年男人抱在懷裏,渾身都是暧昧的痕迹。旁邊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富态男子,正一臉餍足的沉睡着。
“那不是王老闆和孫老爺麽?怎麽會?!”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叫道。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失言,連忙咽下了後半段話。
盧公子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作響,腦海裏隻剩下了兩個字:完了!
若是被舅舅知道了這件事,非要打死表哥不可!
在場的其他人也知道眼前的事情很是尴尬,紛紛找了借口遁走了。盧公子頭大如鬥,沒好氣地吩咐身邊的人,“都是死人麽?!還不趕緊将人送回房,請大夫!”這麽多人在這裏吵鬧都沒有醒,明顯是暈過去。從頭到尾,盧公子也沒有進去碰百裏岄一下。雖然是他的表哥,雖然從百裏岄入京兩人一直就混的很不錯。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對于從來隻喜歡女人的盧公子來說,也很倒胃口。他簡直無法理解自己這位表哥。平時玩玩,找幾個小倌兒也就罷了。現在怎麽還玩起…竟然還将自己玩得滿身是傷,簡直是不知所謂!他要不是百裏家的三公子,他下輩子都不想看到他了!
等到百裏岄幽幽醒來,隻覺得自己渾身好像被馬踩過一般的痛楚。作爲一個在風月場上浪蕩慣了的人,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眼底掠過一絲狂暴的怒火,謝安瀾!
“表哥,你醒了?”旁邊,盧公子的聲音響起。
百裏岄幹咳了一聲,聲音嘶啞地道:“是誰?”
盧公子一愣,你跟人玩成這樣,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是王老闆和孫老爺。”
“殺了!”百裏岄冷聲道。
盧公子大驚,“表哥,你瘋了!”
百裏岄擡眼,眼神陰狠。盧公子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方才道:“咱們如今正需要京城裏的富商們出錢,昨晚才剛剛…他們現在要是出了事,誰不知道是百裏家下的手?到時候誰還敢跟咱們合作?”百裏家這次被蘇夢寒坑的血本無歸,之所以還能支撐也是因爲百裏家原本還有一些底子,又有幾家不錯的姻親可以周轉。但是那筆虧空數額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填補回來。如今就是跟京城這些富商籌錢,也隻是拖延時間罷了。如果穆家還是兩年前的模樣,吞下穆家說不定能保住一口元氣。但是如今穆家根本就沒有多少現銀,穆翎也不在京城。穆家在京城的産業大半都賣給了蘇夢寒,然後被蘇夢寒給搬空了。所以他們隻能想辦法從京城裏别的富商手裏弄錢。
能在京城這地方混得家産萬貫的,誰也不是傻子,誰背後沒有一兩個靠山?他們今天殺了那兩個人,明天那些人隻怕就要對他們敬而遠之。百裏家跟柳家可不一樣,柳家可以不顧顔面的強搶,百裏家卻不行,畢竟百裏家如今還頂着書香世家的名頭呢。
人設崩了對大家都不好啊。
百裏岄狠狠地捏着身下的錦被,臉上的神色扭曲猙獰。盧公子見狀覺得有些不對,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哥,你…難道不是你自己…”
百裏岄眼神陰冷地瞥了他一眼,盧公子臉色頓變,“這…他們哪裏來的膽子敢做這種事情?”
百裏岄垂眸,咬牙道:“謝安瀾!”
啪的一聲,盧公子手中的茶杯落地摔得粉碎。驚愕地望着百裏岄道:“表…表哥,你說…你說是謝安瀾幹的?!”
百裏岄不語,盧公子卻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女人果然是得罪不得啊,謝安瀾這樣的女人更得罪不得。你想搶她男人,她轉手就送了你兩個男人外加…一身的傷。而且,這個悶虧百裏岄還隻能吞了,若是讓外人知道了百裏家的面子就更沒地兒擱了。
輕咳了一聲,盧公子低聲道:“表哥,這事兒舅舅那裏隻怕是瞞不住,你就借着養傷過幾天再回去吧。”養好了回去挨打也能輕松一點。
百裏岄輕哼一聲,冷笑道:“我的事情何需要他管?他管好我的好大哥就可以了,别哪天被小叔給弄死了他就要後繼無人了。”盧公子看着百裏岄搖了搖頭,舅舅隻有兩個嫡子,但是對這個三表哥素來是十分的看不順眼的,父子倆的關系也不太好。但是他卻知道,三表哥還是很敬畏舅舅的。
“我的腿怎麽了?”百裏岄總算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腿。
盧公子連忙道:“折了,可能是…那個不小心。沒事兒,養兩個月就能好。”
百裏岄心中冷笑:怎麽可能?分明是被人故意打折的!謝安瀾,咱們走着瞧!
謝安瀾回到房中的時候陸離并不在,直到她洗漱完畢,坐在床上看了半本話本了,陸離方才踩着月色姗姗而來。
謝安瀾放下話本,擡眼看向走進來的陸離笑道:“四爺這是去哪兒逍遙,這深更半夜的才回來?”
陸離一邊換衣服,一邊道:“我帶了葉盛陽出去。”
謝安瀾笑道:“不帶着葉先生,就憑您這身手走不出幾步就要去五城兵馬司過夜吧。”京城的晚上,可是有宵禁的。就陸公子這身手,能走出一條街都算他運氣好。
陸離走到床邊坐下,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床上笑吟吟的女子。燭光映襯下,那美麗的笑顔更是讓人覺得心馳神往。
謝安瀾靠近他懷中抽了抽鼻子,道:“你去百裏岄的園子了?”
陸離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謝安瀾興緻勃勃地道:“你也要去早說呀,我就帶你一起去了。怎麽樣?百裏岄死了沒有?”
“還沒有。”陸離道。
謝安瀾略有些失望,很耐折磨嘛。她是沒打算殺了百裏岄,但是如果他在那啥的時候不幸英年早逝了,就不關她的事了。陸離輕撫着她的肩頭道:“我不想讓他死,他怎麽能死呢?更何況…對付百裏修,還需要他的一臂之力呢。”
謝安瀾索性枕在他膝上,問道:“哦?你打算利用他救出蘇公子?”
陸離道:“蘇夢寒說的沒錯,天牢對他來說現在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他出了天牢,想要對他出手的人隻怕就不隻是百裏家了。”利動人心,一千萬兩黃金,那可是連皇帝都要心動的巨額财富。天牢那地方看着不起眼,但是裏面的勢力構成卻十分複雜。柳家有人在那裏,百裏家也有人,甚至就連睿王府都安插了人在裏面。各方牽制之下,蘇夢寒反倒是最安全的了。
謝安瀾挑眉道:“那你是打算?”
陸離道:“在百裏修從西北脫身之前,徹底切斷百裏家的所有财路。”隻要手裏有權,就不怕沒錢。這話确實是不錯,但是那也要有個度。百裏家這次虧空的可不隻是百裏家自己的錢,還有他的姻親甚至是依附百裏家的一些家族的。若隻是百裏家,蘇夢寒就是将整個百裏家搬的一文不剩也湊不夠一千萬兩黃金。如果身邊所有人都變成窮光蛋了,百裏家又要去哪裏弄錢呢?跟柳家一樣強搶?還是公然買官賣官?收受賄賂?那百裏家跟柳家又有什麽差别?百裏家能在短短的時間裏壓制柳家,有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柳家的名聲太差了,而百裏家的名聲卻是太好了。如果百裏家變成第二個柳家,那麽會不會有下一個百裏家出來替天行道呢?
這年頭,誰不想當老大?誰天生就甘願被踩在腳底下任人使喚?
謝安瀾眼珠子一轉,擡起頭在陸離唇邊親了一下,嘻嘻笑道:“夫君這話,深得我心啊。”趁他病,要他命!很好很好!
陸離眼眸一暗,擡手輕撫了一下自己微溫的薄唇。唇邊勾起一抹如春花般得笑容,“夫人,當真這麽認爲?”
謝安瀾道:“自然。”
陸離手指輕撫着她的唇瓣,“如此,夫人是不是應該嘉獎爲夫呢?”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瞬間會意。對着眼前的的俊美男子嫣然一笑,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擡起身将嫣紅的唇送了上去。陸離低頭,将她攬入懷中狠狠地吻了下去。兩個身影很快便交纏在一起,跌入了錦繡暖被之中,又是一個纏綿悱恻的夜晚。
報完了仇,還有美男子暖床。第二天陸夫人自然是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跟在謝安瀾身邊處理公事的甯疏也忍不住笑道:“少夫人今天心情好像很好?”謝安瀾偏着頭思索了片刻,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提筆疾書的樊奕道:“确實是很不錯。”
樊奕手中的筆頓了一下,筆下的字迹頓時變成了一個墨團。樊奕抽了抽嘴角,随手将這一頁全部扯掉,繼續從頭開始寫。
甯疏拖着下巴笑道:“公子回京之後陛下一直沒有安排差事,我還以爲少夫人會擔心呢。”
謝安瀾聳聳肩道:“他這算是休假吧?畢竟,肅州那邊的差事還沒有卸掉呢。”
甯疏點頭,“這倒也是。希望能多待一些适合,冬天肅州那邊肯定好冷,最好是開春了之後再走。”
謝安瀾聳聳肩道:“這個就不好說了。說起來,也不知道穆翎會不會回來過年。”
甯疏道:“肯定會回來的,就算穆公子不想回來過年,也要回來給穆老太爺掃墓啊。對了,少夫人,你還記得江楓麽?”
江楓?當然記得。
“他怎麽了?”
甯疏幸災樂禍地笑道:“他被柳家趕出來了。”
“嗯?”
甯疏笑道:“他們一家人都被柳家趕出來了。柳氏想要将江憐嫁給浮雲公子,浮雲公子自然不肯。沒想到江憐竟然膽大包天給柳浮雲公子下藥。可憐浮雲公子…聽說大半夜的在涼水裏泡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肯碰江憐。最後病了險些燒的不省人事。柳候夫人勃然大怒,直接讓人将柳家一家四口都趕出去了。柳夫人平時不管事,這一發起火來竟然連柳候都不敢觸她眉頭。”當然,也有柳鹹自己也看妹妹妹夫不順眼的原因在裏面。
如果江憐依然還是曾經的穆家大小姐,柳家如今的情況爲了拉攏穆家說不定就半推半就讓柳浮雲娶了江憐。至少做個側室總是不成問題的。但是現在?江憐不過是個一家子都寄住在柳家的米蟲罷了,讓柳家最傑出的嫡子娶她?除非柳鹹的腦子壞掉了。
謝安瀾微微蹙眉,“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甯疏笑道:“就是昨晚啊。江家人天還沒亮就被趕出門了,柳氏還在門口鬧騰了一陣子,惹得不少人圍觀呢。這會兒大概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謝安瀾扶額,盤算着是不是應該讓人送點禮物上門探望一下。畢竟她們跟浮雲公子的關系,應該還算是可以的。想了想,還是作罷。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尴尬的,她就不去給柳浮雲添堵了。
“百裏家可有什麽消息?”謝安瀾問道。
甯疏不解地道:“百裏家?好像沒有什麽特别的消息吧?”難道是她們漏掉了什麽?
謝安瀾挑眉,看來百裏家封鎖消息還是做的很不錯的。
“對了,有了!”甯疏終于想起了什麽,從一邊的抽屜裏翻出兩張金紅的帖子道:“這個好像跟百裏家有點關系,昨天就送來了,我一時忙起來差點忘了。”
謝安瀾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名花大會的帖子。确實是跟百裏家有關系,因爲名花大會的發起人,就是百裏岄。不過謝安瀾倒是不确定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後,百裏岄還想不想再見到她們了。翻了翻帖子上的時間,十一月初一,六天後。對了,宇文純的婚禮好像是十一月初五?
點點頭,将帖子放到一邊道:“到時候提醒我。”
甯疏點頭稱是。
看看今天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謝安瀾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樊奕,陪我出門走走。”
樊奕隻覺得頭皮發麻,之前在肅州少夫人待他冷淡他覺得有些難受。但是經過了昨晚,他覺得不受重視挺好的。真的!
隻是少夫人既然開口了,他自然不能推拒。隻得站起身來,道:“少夫人想去哪兒?”
謝安瀾側首想了想,道:“去笑意樓吧。”其實她倒是想要去雲香閣看看言醉歡,不過一來雲香閣現在是百裏修的地盤,二來謝無衣的馬甲掉了。倒是不太好光明正大的往青樓跑了。倒是回京之後她還沒有去過笑意樓呢。
樊奕暗暗松了口氣,不是去什麽奇怪的地方就好。
笑意樓所在的地方街道上白天依然是靜悄悄的幾乎看不到行人。樊奕跟在謝安瀾身邊,警惕地注意着四周。雖然看不到什麽人,但是卻依然能感覺到四周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不過這些目光很快就收了回去,他們也已經到了笑意樓門口。
很快就有人将兩人迎上了笑意樓的頂樓,謝安瀾将樊奕留在外面獨自進去見薛鐵衣。
“見過少夫人。”薛鐵衣坐在輪椅上,看上去依然沒有什麽變化。謝安瀾含笑點頭道:“許久不見,薛先生可好?”
薛鐵衣道:“屬下一切都好,隻是如今王爺征戰沙場,屬下卻不能相随,實在是慚愧。”
謝安瀾搖頭道:“薛先生這話言重了,若不是有薛先生在,這些年睿王府在京城的人隻怕都被拔除幹淨了。”
薛鐵衣請謝安瀾坐下,又有侍從奉上了熱茶。謝安瀾淺酌了一口,不由贊道:“好茶。”
薛鐵衣笑道:“少夫人喜歡,盡管帶一些回去。”
謝安瀾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不是謝安瀾喜歡,而是陸離喜歡。謝安瀾對茶并沒有什麽研究,能入口即可。
寒暄了幾句,薛鐵衣微整了神色才道:“屬下倒是沒有想到,公子和少夫人竟然會因爲蘇公子的事情專程回來。如今…可不是什麽好時候啊。”
謝安瀾搖搖頭,道:“确實是因爲蘇公子,卻也不全是。肅州有師父在百裏修讨不了什麽便宜,但是京城裏……”
薛鐵衣苦笑,“屬下等無能,勞煩了公子和少夫人。”
謝安瀾歎氣道:“我并非這個意思,薛先生不是官場中人,曾大人雖然身在官場,但是受職位所限隻怕也難以發揮。更何況,百裏家這樣的世家,底蘊深厚,在文官中的聲望和人脈,就是睿王府全盛時期也難以匹敵。如何能怪兩位?百裏修野心勃勃想要插手戰局,染指軍權。卻不知道武将和文官畢竟是不一樣的。有師父和高将軍在,他未必能有什麽收獲。此時,我和陸離再留在肅州,反倒是無所事事。倒是京城這邊,畢竟京城的局勢與邊關戰場的局勢也是息息相關的。若是不能掌握,萬一出了什麽事情隻怕要讓師父措手不及。”
薛鐵衣點頭道:“看來少夫人和公子都已經盤算好了。若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笑意樓上下皆聽從公子和少夫人差遣。”
謝安瀾含笑道:“那就有勞薛先生了,我正有一件事要請先生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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