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挑眉道:“少女,沒本事還這麽嚣張,不好哦。”
那少女冷笑一聲道:“本姑娘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本事!”話音未落就從袖底抽出兩把短劍朝着謝安瀾刺了過來。謝安瀾身形一閃避開了他寒光熠熠的雙劍,“……”說好的忠心護主呢?
謝安瀾并不急着正面回應,而是左閃右閃,拿眼前的少女練輕功。反正以她現在的武功,若是換了睿王和葉盛陽等人出手的話,她是絕對躲不過的,這少女的武功倒是還可以,拿她練一練也可以。旁邊的黑衣人看那少女久攻不下謝安瀾,立刻都圍了過來。謝安瀾眼神微閃,“以多欺少可不是好習慣。”吹了一聲短促的口哨,一條灰影從不遠處的草叢裏射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咬上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
那些人顯然沒想到這種地方竟然會出現如此兇悍的狼,一時間都吓了一跳。那叫歡兒的少女更是驚叫一聲,原本還像模像樣的劍法頓時亂了章法。謝安瀾瞅準了機會,一把扣住了她握劍的手,另一隻手在她脖子後面拍了一章,那少女立刻就暈了過去。将那少女抛到一邊,謝安瀾繼續上前去幫謝嘯月的忙。一人一狼配合默契一時間竟然有些無人能敵。不過一會兒功夫,幾個黑衣人便紛紛傷的傷死的死了。
料理完了這些人,謝安瀾才有功夫去看莫七和那白衣女子。那女人看上去高高在上仿佛嬌貴的很的模樣。但是動起手來卻半點也不較貴,莫七這樣在戰場上厮殺了多年的人在她面前竟然也站不到絲毫的便宜。兩個顯然都是一流高手,一時間打起來也是難解難分,謝安瀾隻得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看着。以她現在的能力還無法插手這樣級别的高手之争。她手裏倒是有幾樣陸離給的厲害的暗器,但是威力最大的那大都是無差别攻擊,除非她打算連莫七也一起放倒。
打鬥中,那女人還有心情笑道:“小七,這麽多年你進步地倒是不小啊。”顯然是絲毫沒有因爲自己的屬下被俘虜而影響到心情。
莫七冷哼一聲一言不發。
冬天的朝陽漸漸的升起,早上的陽光照在謝安瀾身上有些暖暖的感覺。謝安瀾伸手一抹,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和衣服都已經是半濕的狀态了,昨晚一個晚上都在外面待着,露水早就将衣服和頭發都打濕了。再看看不遠處依然白衣飄飄的女人,羨慕嫉妒恨!
莫七一劍劃破了那女人雪白的衣衫,那女人飛快的後退了好幾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破了一條口子的白衣笑道:“小七,六姐還有事,這次就不陪你玩兒了。後會有期。”
莫七道:“想走,沒那麽容易。”
女人嘿嘿一笑,左手突然一揮射出了一把暗芒。莫七連忙揮劍去趟,那白衣女子已經一閃身飄然而去了。
謝安瀾看到那女人揮手的瞬間就已經起身,那女人剛剛掠出幾丈遠就看到一個穿着淺藍布衣的美麗女子站在她的前面。謝安瀾眨了眨眼睛,悠悠道:“蘇姑娘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一些。”
女人輕哼一聲,清冷的目光在謝安瀾臉上慢慢滑過道:“小丫頭,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謝安瀾笑道:“我不用是你的對手啊,莫七先生是你的對手不久行了麽?”隻是這片刻的耽擱,莫七已經又追了上來。
女人道:“以多欺少,你就不覺得羞愧麽?”
謝安瀾十分淡定地道:“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輸了我才會羞愧。”
“……”
女人冷笑一聲,轉身看向莫七道:“小七,郡主留下的東西,你不想要了麽?”
莫七漠然的看着她,不是他想要,是王爺想要。
女人笑道:“如果我回不去,你覺得我會将那東西怎麽樣?王爺一輩子也别想知道郡主到底留下了什麽給他。”
“……”郡主身前,就連那麽重要的東西送給了莫羅女王都是直接寫信告訴王爺的,但是卻唯獨那個東西寫的那般隐晦,那就隻能證明那是比莫羅女王那裏的東西對郡主更重要的東西,所以郡主才說是她的寶貝。
“這話你到王爺面前去說。”莫七冷聲道。
女子臉上的笑容微斂,冷聲道:“你若是非要抓我回去,我現在就死在這裏。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郡主留下的東西是什麽在哪兒。薛鐵衣也不知道吧?”
莫七沉默。
見他猶豫,女人輕聲道:“小七,六姐以前對你不壞吧。你現在放我走,我告訴你郡主究竟留下了什麽,如何?”
莫七微微凝眉,不着痕迹的瞥了謝安瀾一眼。謝安瀾垂眸沉吟了片刻,突然笑道:“蘇姑娘真的知道安德郡主留下了什麽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女人道。
謝安瀾懶懶道:“沒什麽啊,我就是懷疑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啊。你若是真的知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沒有告訴别人?說不定安德郡主留下的東西早就被你取走拿去交換好處了。不然…你一個郡主身邊的丫頭憑什麽做所謂的公主啊。你該不會是把安德郡主留給睿王的寶貝賣給西戎還是别的什麽勢力了吧?想要空手套白狼,蘇姑娘打得好算盤。”
女人輕哼一聲道:“這是我保命的底牌,怎麽會告訴别人。”
謝安瀾饒有興緻地道:“哦,那還是不能放你走。”
“你就不怕我…。”女人威脅道。謝安瀾攤手道:“那你去死啊。”明媚的雙眸亮晶晶的寫滿了興味,顯然是笃定了這女人根本就不會自殺。
女人臉色變了變,卻并沒有生氣或者挫敗,隻是道:“我确實不會自殺,但是我若是回不去,就會有人毀了那個東西。你可以試試看。”
謝安瀾想說,本大神根本不信。
謝安瀾覺得,這女人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安德郡主到底留下了什麽。當年安德郡主既然能在臨死前留下那樣的線索給睿王,就說明安德郡主本身也是個極爲聰明的女子。蘇绛雲是她身邊随身保護的人,她不可能遲鈍到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有問題。這種情況下,又怎麽可能讓她知道什麽寶貝的事情?方才這女人的眼神也證實了這一點,謝安瀾有七成的把握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寶貝。
旁邊的莫七卻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劍,冷聲道:“你走吧。”
“莫先生。”謝安瀾微微蹙眉,莫七搖了搖頭示意她先不要開口。謝安瀾有些無奈,卻也隻得暫且作罷。那女人滿意的對莫七一笑,悠然道:“小七,後會有期。”說完,轉身施展輕功飄然而去。
“莫先生,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謝安瀾沉聲道。
莫七搖搖頭,轉身對着身後不遠處恭敬地道:“王爺。”
謝安瀾跟着轉身,果然看到不遠處睿王孤身一人站在一顆大樹下。那個位置并不隐蔽,但是這麽久功夫無論是謝安瀾還是那個女人竟然都沒有發現他。也不知道他是剛剛出現的還是已經在那裏站了很久了。
睿王穿着一身深藍色的布衣,即便是那張俊美的面容還有那顯眼的白發這樣奇怪的組合,站在樹下依然是毫不起眼。存在感弱的讓人有些難以将那日在京城街上引得萬人空閑的睿王殿下聯系在一起。
“師父,您怎麽來了?怎麽……”不出來啊。難道睿王師父不想見到蘇绛雲嗎?
睿王微微點頭,看着謝安瀾的目光帶着幾分淡淡的暖意道:“這一天一夜,辛苦你了。”
謝安瀾搖搖頭,“師父言重了。”
睿王歎了口氣道:“是睿王府和爲師管教無方才連累了你,怎麽能說言重。”
謝安瀾一噎,心中暗道:看那蘇绛雲現在的模樣,師父您老人家隻怕管不了她了。
猶豫了一下,謝安瀾還是忍不住問莫七,“莫七先生,那真的是蘇绛雲?”
莫七點了下頭道:“是她。”雖然已經有将近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了,但是莫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謝安瀾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玉佩道:“師父,這個…是你的麽?”
睿王微微一怔,不由笑道:“原來這玉佩竟然在你手裏?看來當初派去泉州的那幾個人是遇到你了?”謝安瀾有些不好意思,“确實是我不小心遇到了,不過那個人很快就死了。臨死前,他讓我幫他找一個叫蘇绛雲的人,将這個玉佩交給她。”
睿王微微蹙眉,歎氣道:“他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幸好你沒有遇到她,否則隻怕是……”蘇绛雲可能确實是怕他,但是卻絕不會怕一個帶着他玉佩的普通小姑娘。隻是他也沒想到當初派出去的人竟然會遭遇人截殺。若是這塊玉佩落到了外人手中,不識貨還好,若是識貨的人也是一個麻煩。
謝安瀾有些不解,“蘇绛雲既然已經背叛了,師父怎麽會讓人拿玉佩去找她呢?”她曾經差點以爲蘇绛雲是好人好不好?若不是沒找到人她又懶,那人臨死前也沒有說非送到不可,說不準她真的會去找蘇绛雲。
睿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沉聲道:“她便是判出了我睿王府,也須得給我一個交代。”
睿王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将玉佩又換給了謝安瀾道:“既然在你手裏說明跟你有緣,你就收着吧。”
“……”看起來像是很有意義地東西,師父你這樣随便亂送真的好嗎?
莫七顯然也有些詫異,隻是看了看睿王又看了看謝安瀾到底沒說什麽。
“師父,你爲什麽放了蘇绛雲離開?”謝安瀾問道。
睿王道:“就憑她一個人,沒那麽大的膽子背叛我。”
“是要追查她背後的人?”謝安瀾道。
睿王微微點頭,“這些年,睿王府一直都在暗中找她,但是卻毫無消息。”若不是背後有強大的勢力爲她遮掩,睿王府即便是勢力已經不及往日而且絕大部分人都在軍中與胤安死磕,也不會找不到一個女人。
謝安瀾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睿王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