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将她的谄媚看在眼裏,陸離隻是道:“把嶽父接到泉州來,你去了京城之後這些就交給他。”
“咳咳。”謝安瀾猶豫了一下,“我爹是讀書人。”她自己覺得經商沒什麽,但是讀書人肯定不是這麽想的。陸離毫不客氣,“我看過嶽父的文章,再給他十年時間他也考不過鄉試。就算運氣好一路考過去中了進士,在朝堂上也站不到三個月。”簡言之,蠢!
“……”這個混蛋還敢再毒舌一點麽?!
“雖然他也不是經商的料,但是至少他能夠信任。那個叫謝文的也還算不錯,可以輔佐他。三年之内,他應當不會生異心。”陸離繼續道。
謝安瀾挑眉,“三年之後呢?”
陸離道:“三年後,他不敢再生異心。”
“陸離。”謝安瀾正色叫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一件事?”
陸離挑眉,沒有說話。
謝安瀾深吸了一口氣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話…真的很欠揍!你當初,是因爲嘴欠被人弄死的吧?”
陸離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扭頭走進了街邊的牙行。
“……”難道被她說中了?
兩人來的是泉州城裏一間信譽頗好的牙行,剛進了店裏牙郎就迎了上來,看到一前一後進來的兩個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才笑容滿面地道:“兩位公子夫人,不知有什麽需要小的的地方?”
陸離微微點了下頭道:“早前我讓人來過,東城的宅子和地,準備好了麽?”
牙郎反應過來,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原來那位小哥是替公子辦事的,不知公子大名?”
陸離道:“陸離。”
陸離是誰?一個月前或許還有許多人不知道,但是現在泉州城裏隻要稍微消息靈通一些的人都是知道的。
“原來是陸四公子,兩位裏面請。”
被請進牙行裏坐下又奉了茶,牙郎才捧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幹地契賬冊等等到兩人跟前道:“之前府上那位小哥過來吩咐之後,小的就親自去替四公子問過了。城東的那個院子主家本就有意賣出,價格是270兩。至于公子要的地,并不是私人的,公子要買需要去衙門。小的也替公子辦好了,因都是二等土地,一畝是七兩銀子,公子要的那片地方總計有200畝,所以又是1400兩。小的能做主替公子抹去個零頭,一千六百五十兩,公子你看如何?”
“咳咳。”謝安瀾捂着心口一陣悶咳。不是她禁不起吓,沒見過世面。而是…你讓一個窮光蛋跑去奢侈品店買價值千萬的東西,這種感覺…會被人趕出去的好不好?
牙郎有些不解地看了謝安瀾一眼,倒也沒在意。畢竟當家做主的肯定是這位陸四公子。
陸離點頭道:“可以。”
“陸離……”謝安瀾無語,有些懷疑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他有那麽多錢麽?不過想起某人之前甩給她一百兩的豪氣,重生的了不起麽?果然比她這樣的外來人占便宜啊。
牙郎大喜,這可是一筆大生意。一千六百兩的生意,他至少能夠從中賺到八十兩。泉州是個小地方,平日裏的生意也都是一些小買賣,跑來跑去累得不輕一個月說不定也就三四十兩的收入,這樣的大手筆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此,公子付了錢便可以将地契拿到衙門去過戶了。四公子是……”
陸離從袖袋中取出一疊銀票遞過去道:“這是訂金,一事不煩二主,你一起去辦了吧。地契都記在夫人名下。”
“是,小的一定替公子辦得漂漂亮亮。”牙郎接過銀票,笑得見牙不見眼,對陸離的态度也更恭敬了幾分,“最多三兩日就能全部辦好,到時候小的将地契送到府上去。”陸離搖頭道:“不必,我讓人來取。”
“是。”
從牙行出來,謝安瀾覺得自己還有點蒙圈。陸離看了看她一臉飄忽的模樣,眼底不由得掠過一絲笑意,“走吧,該回去了。”
謝安瀾回過神來,連忙抓住已經往前走的人任由他拖着自己往前走,一邊問道:“陸離,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陸離道:“不是說了麽,我要進京,先要将你在泉州的事情安排好。”
謝安瀾挑眉,“這麽說,房子和地你都送我了?”
陸離給了她一個“你覺得可能麽”的眼神,“房子和地可以送你。但是……”
她就知道!
“你的胭脂坊以後的盈利要分我五成。”
謝安瀾呵呵一笑,“陸四少果然很會做生意啊。你當我傻麽?”一千六百兩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很多,但是也不過就是她胭脂坊半年的收入而已。這樣就想要分她一半的利潤,這貨當她是傻子麽?
陸離擡手,修長的手指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柔聲道:“你當然不傻,所以你應該知道,我能給你不止是這一千六百裏而已。”
“例如?”
陸離道:“例如,泉州官府的支持,今天曹夫人是不是對你很客氣?再例如,整個東陵甚至更多地方的商路,以後還将會有的人脈。這些,你覺得你孤身一人要多久才能全部打通?”
謝安瀾默然,這是很現實的問題。謝安瀾是神通廣大的特工不假,但是一個完全沒有靠山和人脈的女子想要完全打通東陵商界的人脈,需要的時間财力人力和辛苦是難以計算的。即便是曾經的青狐,如果沒有國家做後盾,沒有戰友做依靠,她獨自一個人難道就能夠在那麽多的血雨腥風中從容而過嗎?
“那麽你呢?”謝安瀾挑眉問道。
陸離微笑道,“五年。五年之内我保證,至少東陵境内能任你随意。”
“……”聽這語氣,這家夥上輩子好像有點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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