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多的民生和娛樂新聞中,竟然夾雜着一篇經濟新聞,談的就是此次金融危機。
這位記者的分析十分的深刻,季元元用後來者的眼光去看待,發現他的很多觀點都是十分正确的。
這次危機,源起南邊,又是剛開始, 所以國内很多人直到現在還沒意識到這一場危機。
當然,有聰明人,消息靈通,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像是秦家,他們家的生意做得大,很多生意做到了南邊。所以這場危機剛起, 他們就已經接到了消息。秦浩文是個十分有商業頭腦的人,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沒能避免這場危機, 可是已經盡力将秦家的損失降到了最低。
當然了, 這些事情,也是很多年後,秦慕丞跟季元元說的。
有聰明人,自然也有不聰明的人。
季建國就是屬于後一種。
此時此刻的季家,許秀華有些驕傲的拿眼斜着沈梅。
“你們結婚這也半年多了,你這肚子, 怎麽還沒動靜?”
沈梅端着碗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想起了自己流掉的那個孩子。
原本以爲, 經曆過那件事情之後, 這個老太婆總歸該對她産生一些愧疚之心, 對她和孩子會好一點。
可是誰知道, 這老太婆非但沒有愧疚之心,這次回來反倒變本加厲的。
想到這裏, 沈梅故意的低下頭, 低聲呢喃道:“上次那個孩子才流掉多長時間呀, 我總得養養身體才能給建國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
提起那個流掉的孩子,許秀華的臉上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的。
她反正已經有了好幾個孫子,也不着急抱孫子。
再說了, 那個孩子是不是建國的,還不一定呢。
“就你事多?年紀輕輕的養什麽養?我們老季家,可不要不下蛋的母雞,下半年你趕緊想辦法懷上,不然的話……”
剩下的話,許秀華沒說出來,但是卻冷笑着扯了扯唇角。
意思不言而喻。
沈梅抿着唇,下意識的看向季建國。
季建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娘,你就别說這些了,我現在這麽忙,哪有時間照顧孩子?”
說着,他有些煩躁的将筷子摔到了桌子上。
沈梅低下了頭,不屑的扯了扯唇角。
自從賺了錢,季建國的脾氣可不單單是對她長了。
許秀華見兒子生氣了,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娘不說了,不說了。”
季建國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随即他看向大哥季建軍和二哥季建業。
“要我說, 大哥二哥你們這次直接跟我走吧,你們是不知道, 南方遍地都是錢。你們在家種地,能有什麽出息?”季建國說話的時候,語氣中不乏高高在上的得意。
季建業大小就看不慣這個三弟,仗着自己學習好,不把人看在眼裏。
他原本知道老三賺了錢,買了小轎車,心裏還癢着呢,但是聽到季建國的語氣就氣不打一處來。
“咱們可沒老三你這個本事,我們打小就沒你受寵,一路上到大學。我們就是種地的命,以後也隻能種地!”季建業陰陽怪氣的說道。
馮月見狀,有些着急的在桌子底下捅咕了季建業兩下。
之前他們兩口子還嘀咕着要讓老三帶着出去賺錢呢,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這下子人家老三自己開口了,她家這口子怎麽還不知輕重的把人給得罪了呢?
季建國不愛聽這話,當即就皺眉道:“這事你可怨不了我,打小你就不愛學習,上到初中就死活不上了,當初你但凡成績好點,說不定今天發财的就是你了。”
季建業被他這幾句話氣的紅了眼,“你……”
“我什麽我?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好好的機會送到你面前……”
季建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
是季建業把桌子給掀了,掀桌子的時候,盤子砸到了沈淩雪的臉上,她愣了一下,随即哇哇的哭出聲了聲。
“哭什麽哭?你也野種有什麽資格哭?老三你就是活王八,有什麽可得意的?村裏人誰不在背後罵你?仗着自己上了兩天學,賺了一點錢就不得了了是吧?放着自己的孩子不養,去養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你自己去打聽打聽,這孩子是怎麽來的。”
季建業對季建國的怨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趁着這個機會,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上次季建國和沈梅結婚的時候,李勇在婚宴上說的那番話,大家看似都不在意,其實都聽到心裏去了。
所以婚宴過後,有認識沈梅村裏人的人,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八卦的機會。
都是一個村子的,哪裏有什麽秘密?傳着傳着就傳到了季建業的耳朵裏面。
兄弟倆從小打到大,以前季建軍都在中間拉架。可是這一次,他卻始終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
老三這次的确是過分了,賺了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讓老二治治他,也是個辦法。
許秀華見狀,隻能上前自己勸:“老三,你别跟你二哥一般見識,趕緊坐下,别氣壞了……”
季建業見許秀華隻顧着勸季建國,連看自己一眼都沒看,眼眶更紅了。
沈梅早就抱着沈淩雪去了一旁,心中又是暢快又是慌張的。
暢快的是,看到季家這群人不好過,她心裏就好過了。慌張的是,當初的事情好不容易糊弄過去,現在是又要被提起來了嗎?
被許秀華一勸,季建國心裏的火也消了大半。
他在椅子上坐下,喘着粗氣說道:“二哥,我知道你看我現在發達了,嫉妒我。你也别老是扯以前的事情,是你自己沒本事,怨不得别人。我也不是不念兄弟情的人,這次回來,就是想帶着你們一起賺錢的……”
季建國的話裏話外,全是嘲笑。季建業豈會聽不出來呢?
他紅着眼,“放你娘的屁,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麽?嫉妒你娶了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回來嗎?”
沈梅柔柔弱弱的開口:“二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我不知道你都聽到了什麽,但是那肯定都是謠言。”
馮月在旁邊低着頭,沒說話。
她自然也能聽出老三話中的嘲諷,她此時倒是盼着丈夫能說出那些事情來,好讓老三一家子沒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