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你就跟行走一樣動倆隻腳,然後帶動滑行,但不要離地就好了。”裴承是真的很耐心。
看見幾個小孩子從她身邊滑過去,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怎麽這五六歲的小孩子滑的這麽好。
蔣新月扶着欄杆走了一圈,和她一同起步的“走地雞”們都已經能放手滑行一段距離了,就連小歡都可以在她旁邊大搖大擺的滑過去。
她就很害怕,覺得裴承會因爲她笨嫌棄她什麽什麽的,一時間想了很多,就難過起來。
“我好像學不會哎。”
裴承除了帶她還在關注場上的小朋友們,看看他們滑的怎麽樣,是不是未來的國之棟梁。
聽到蔣新月的回答,就很詫異:“你可以的,相信自己呀。我知道,你就是沒摔一下,膽子起不來,慢慢的就好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蔣新月嬌氣呗。
反正就是,更失落了。
和她一起學的小姐姐主動找她搭話:“你是第一次來這個冰場嗎?”
蔣新月掃過去一眼,是個高馬尾的妹子,細細的丹鳳眼,笑起來很平易近人,趕忙雙手拉住扶手,回答她問題:“嗯,是啊。”
“你這個教練很專業,還很耐心哎。”
蔣新月帶着口罩,爲了表達她聽到話了,特意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弟弟最近在找教練,就是那個。”妹子指着那個被大人手拉手走的白色衣服小娃娃。
裴承問蔣新月:“怎麽了?”
到現在蔣新月都不敢直視裴承,小心翼翼的說:“好像那個妹子,想讓你當教練教她弟弟。”
裴承又扶起蔣新月滑,手抓着她的胳膊,每次裴承碰到她,蔣新月都有種酥酥的感覺,從胳膊蔓延到心裏。
“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我帶帶你還行。”
小奶娃被教練牽着走過來,問蔣新月旁邊的妹子:“姐姐怎麽啦。”
妹子友好的跟裴承打了一下招呼,旁邊的奶娃的教練一下意識到事情不對,搶生意的來了。
他跟裴承一樣沒有用護具,也是穿的花刀,頭上噴點發膠,看上去的确是個專業人士。
“兮兮姐,你弟弟很有滑冰的天賦,要是被我再帶幾天,簡單的滑行沒問題!”上來就是一頓誇贊。
姐姐果然吃這一套,立馬喜笑顔開:“是嗎是嗎?”
小奶娃笑眯眯的點頭,很開心。蔣新月喜歡小孩子,那小娃娃一笑,整個就一發熱體,自動溫暖到别人。
“這是你弟弟嗎?很可愛哎。”
姐姐高興的介紹:“是啊是啊,他叫航航。”
蔣新月很佩服這個小萌娃:“這麽小就上冰啦。”
姐姐欣慰的說:“那次我工作單位給了倆張花滑比賽的門票,我看他沒啥事就帶着一起去了,結果看了裴仙的花滑一下就喜歡上了滑冰,家裏的爸媽覺得小孩子嘛從小培養點愛好沒啥不好的。”
小萌娃聽到“裴仙”倆個字,一下就高興得不得了,松開教練的手,動作誇張的比劃:“裴哥哥滑冰好厲害好厲害,特别喜歡……”
裴承的冰迷,居然還有這麽小的。
蔣新月意味深長的說着:“裴哥哥的小,冰,迷呀。”這陰陽怪氣的語氣。
說完,還給裴承挑了挑眉,露出狡黠的目光。
裴承眼神一聚焦到她,蔣新月立刻就慫了,這時還不忘用力捏了一下蔣新月的胳膊,自然是氣得她當場翻白眼。
萌娃的教練瞧中了蔣新月,你搶我客人我也搶你生意!
“這小姑娘,你的腳不能這樣,這樣永遠都滑不起來的,如果腳不知道怎麽使力,就先用手借助這個欄杆的推力滑起來,滑着滑着就會有感覺了。”
蔣新月趕忙說了聲:“謝……。”說的時候瞟了眼裴承,目光正好對上,立刻慫了起來,話都講不完。
“要是我帶你一個小時,肯定能比你現在滑的好!”加柴火!必須搞起來。
旁邊的姐姐笑眯眯的說:“還是李教練專業。”
裴承這時候開口:“我不會教人。”
萌娃教練立刻嘟囔倆句:“不會教人還帶什麽帶!”
蔣新月趕緊說:“這是我朋友,不是教練。”
姐姐問:“那你朋友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哎,ISU幾級了啊?”
那教練迫不及待的開口:“我去年剛剛過了三級,現在點冰魯普已經可以倆周了。”
姐姐問的蔣新月,見這位李教練頗爲積極,場面尴尬,就勉強搪塞一下:“教練就是教練。”
蔣新月不清楚這教練哪裏來的敵意,也不懂ISU是什麽,隻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裴承。
裴承輕飄飄的問一句:“大哥今年幾歲啊。”
“二十六,咋啦!”
“嗷。”也是輕飄飄的回了句。
外行人聽不出端倪,内行人直接氣到吐血。
反應過來的教練忽然臉就鐵青。
蔣新月問:“什麽是ISU啊?”
“ISU是國際滑聯的簡稱,ISU等級測試,也就是國家花樣滑冰等級測試,一共有八級,到六級後可以參與全國性的比賽,四級就達到标準運動員水平了。一到三級是最簡單的。”本來最後一句話可以不用說的,但是人家都進攻了,咱還是要防守一下吧。
教練說:“你這麽厲害那你幾級啊!”
不知道爲什麽蔣新月怕他上頭,另一手離開了救命欄杆,轉而抓着裴承的手腕。
裴承隻覺得有些好笑,說:“我沒考過。”考到八級,才可以參加世界性的比賽。
萌娃教練頓時不屑:“切,就這?”
裴承拉着蔣新月跟她講:“我們去那邊滑。”蔣新月也想趕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走後,教練還在背後嚼舌根:“帶個口罩就想裝大佬,現在這些個姑娘也太好騙了吧。”
那萌娃的姐姐也知道是自己的鍋,不好開口啦。
小歡從休息區回來,她已經滑得很流暢了,雖然從遠處而來的她依舊僵硬的像四肢灌鉛。
“新月姐,那邊有打冰球的。”
這個冰場好像一半都是給那些打冰球的人用了,蔣新月這樣的連新手村都過不去的來說,無傷大雅。
但對于很多其他運動項目的職業玩家和愛好者,都是非常不好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