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剛剛的窘迫被沖淡了,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被喜悅代替了。
“你不是說朋友來的嗎?”蔣新月率先出擊。
裴承看到她笑得彎彎的眼睛,心情也出奇的好了更多:“他有事來不了,我答應了你當然得履行諾言。”
蔣新月開心的說:“我昨天晚上查了好多攻略,一直到淩晨才睡覺,就怕到了這裏找不到道,要是知道你要來,我就早點睡個美容覺啦。”
裴承偏過頭,看到了蔣新月身上散發出喜悅光芒,美好而耀眼。
他們走過的地方牆上除了廣告還有在花滑領域當中頂尖選手的畫框,比如普皇還有旋轉女王lucinda ruh(軟卡),和我們本國選手雙人雪和博,女子單人虹,還有男子單人的裴承。
相片中的裴承一身國家訓練服,将挂在胸前的獎牌舉過頭頂,閉上眼睛,低頭沉吟。
頭頂的獎牌重過千金,他砥砺前行
身後是彩帶紛飛的世界,和頭頂蔚藍的天空,太陽要出現的位置上露出一角的國旗,紅得耀眼。
所有、所有背負的苦難,到最後都會化作漫天的榮耀。
裴承說:“這是拿到世錦賽冠軍時候拍的,這是我國在男子單人花滑世界級别比賽上,獲得的第一枚冠軍獎牌。以前都是被島國和大鵝國的還有以色兄弟國包攬。”
小歡由衷之言:“真的很厲害。”
蔣新月看到每個畫框對應着一個發光的吊頂燈,體育館對他們引以爲傲的運動員,留了一束單獨的光。
裴承建議她們領速滑的鞋子,普通人去滑冰場其實都是用的速滑所穿的冰刀鞋,速滑、花滑、冰球所穿的冰刀鞋都不一樣。
裴承帶了自己的鞋子,小歡發現有點不一樣,開口說:“你們内行人穿的鞋就是不一樣,跟我們的差别老大了。”
蔣新月雖然不熟悉,但還是了解過的,當場敲她腦門:“我們穿的是速滑的冰刀鞋,它的冰刀是平整光滑的,爲了速度更快。而裴老師的冰刀鞋是花刀,花樣滑冰穿的,前面有齒輪好像是方便做動作是吧。”
裴承補充:“嗯,花刀和冰球的冰刀的外觀都是有弧度的,而速滑爲了更快,不僅外觀上冰刃上也都是平面的。花刀呢,前端帶齒,分内外刃,靠近大拇指的那邊爲内刃,另一邊爲外刃。很多跳躍動作都有分内外刃,點冰的跳躍需要用到齒輪。”
小歡看着裴承的冰刀鞋疑惑的問:“我看不見内外刃哎。”
“雖然冰刃在人們眼中看着是平面的,但如果是平的話,做任何動作都是登不住冰的,如果做跳,是會打滑的,所以花刀是一個U型。并且雖然聽着刀啊刀的,但其實滑冰鞋在沒有巨大的外力促使下,是不會有殺傷力的,像我們平時摸一下啊,也不是說會割破皮膚組織之類的。”
而蔣新月在搗鼓這個鞋子,疑惑這鞋腰上怎麽是熱的,上面軟,但裏面硬邦邦的,說着:“這個鞋我穿着不舒服哎,有點硬可以松一點嗎?”嘴上說着,手還在動。
“不行,就算不舒服也要拉緊,在冰面上你的腳要是在鞋裏随意滑動會起氣泡的,而且那個保護膜也要好好用,貼在腳踝骨哪裏。”
裴承怕蔣新月不好好穿,親自彎腰勒鞋帶,超級緊。
專門的儀器加熱的之後是軟的,冷卻了之後又硬得狠,那是保護踝關節的。
小歡看着倆人的互動,投過去了羨慕的眼神。就持續了十秒鍾,裴承就轉頭跟她說:“等會我也幫你系。”
安全問題,不能馬虎。
蔣新月問:“你的鞋子不加熱,不會很硬嗎?”
“穿久了自然就軟了。”
于是乎二女對視一眼,意思是在我們眼前的可能是裴承征戰賽場的戰靴了?
激動的蔣新月當場表演了個走地滑,這個感覺,怎麽說呢,有點像她演清朝古裝戲裏面格格們踩的花盆底鞋。
啧,這方面蔣新月還是有點經驗的。
走到冰場邊緣,那白茫茫的一片啊,大家都裹着外套,隻有裴承和這倆女露着大膀子。
可以這樣說,外面是三伏天的豔陽高照,這裏是初秋的涼風習習。
蔣新月驚奇的看到了很多“走地雞”,壓根不需要什麽面子不面子的,大家都一樣,蔣新月和小歡比他們強一點,有個免費教練傍身。
“先扶着牆,然後抓着我。”裴承一上冰,就穩穩的定在那裏,旁邊的“走地雞”們聽了羨慕不已。
裴承先接了小歡,小歡溜着欄杆就自己滑起來了,可以說适應能力超強。
蔣新月有點慌,本着商量的原則開口:“等一下啊,我有點怕,我先适應适應,深呼吸幾下!”于是先抓着欄杆,心裏安慰着先适應适應溫度。
裴承看着膽小如豬的蔣新月,恨鐵不成鋼的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蔣新月猝不及防的踏出一隻腳,頓時無比驚恐,露在口罩外面的那雙眼睛震驚極了,仿佛訴說着:我這麽弱小可憐又無助,你還扒拉我!
“沒事的,你看你一隻腳不是出來了嗎,而且不會亂滑還有摔倒的,相信我。”裴承用堅定的語氣給予蔣新月百分之百的信任。
蔣新月的手往欄杆裏面移了一點,另一隻腳緊随其後的落入冰場,哎,沒想象中的那麽難嘛。
又開始了,又非常自信了。
對着裴承說:“我可以的,你放手,我能自己滑!”
裴承不放心的說:“一定要扶欄杆。”
松手後,蔣新月其實還是害怕的,猛吞了幾下口水,然後在冰上用冰刀鞋開始,走了起來……
哎,沒錯……
周圍人都在滑,她卻提起五斤左右的冰刀鞋進行行走。
裴承在旁邊都看呆了。
這是什麽驚爲天人的操作。
别的不說,就這,她居然還能走倆步!
旁邊的“走地雞”們,頓時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