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州被譽爲義勇軍州,多人參軍。當年打大不列颠島國時,出過民兵領袖爲後來的總統。歌名充滿厚重的史詩感,意味很深長的。”
小歡擡了一下眼鏡,另眼相看蔣新月:“沒想到你對這個感興趣呀。”
蔣新月擺了擺手:“這電影是衛止衡那傻帽帶我去看的,本來帶女生看戰争片的男的就是侬腦子瓦特啦,但他和那些比起來更牛,01年的片子現在手機上都能看,他還特意找了個老電影院非得包場排片跟我一起看。完了看完電影就記得男主被男二綠了,然後就這首純音樂,腦子裏一直循環播放啊,根本停不下來,所以就去了解了一下。”
小歡覺得,蔣女士這愛情經曆實屬天花闆級别的。
果然女人聊天内容隻有倆樣。
“你看我買的xxx好不好看”和“你看我前男友傻不傻批”。
打車從機場到酒店居然要一百二十多的軟妹币,小歡看着蔣新月肉疼的樣子,安慰她:“沒事的,公司報銷,報銷的。”
蔣新月嚴肅的看着她:“你看我這樣子是在心疼錢嗎?”
小歡老實點頭。
“膚淺。”
?
“我這是在想,一百多塊的路程怎麽也得四五十公裏吧,這師傅半個小時就到了,那得開的多快,是得多辛苦啊!”
……
首都體育館
而首體是除了東北以外,唯一一座可以在室内比賽的體育館,因爲滑聯規定花滑場地需得在長60米,寬30米的長方形冰場上進行,也就是1800㎡,而南方的冰場不僅小且小孩巨多,很多南方的冰迷是非常向往這樣大型的冰場。
蔣新月作爲一個從小運動細胞不發達的人,是第一次到體育館來,面對着這偌大的冰場,一股肅穆之意油然而生,這座即将承載倆屆奧運的場館,其曆史之悠久,文化之厚重。
迎面走來的方隊是小歡的偶像,這是蔣新月看到她屏保圖片猜的,王傑。
作爲新晉高流量,第一次演電影就獲得主旋律的認可,實屬難得。
而王傑也非常珍惜這次合作,其團隊更是推掉了這近半年以來不必要的通告,來讓他好好磨煉演技,用進步來獲得老師的認可。
“蔣老師,蔣老師。”
這太平洋的肩寬,窄細的腰,裁剪得體的西裝,一米八的身高走起路來都有壓迫感。
難怪小歡這麽喜歡他。
“王老師,等會我們對一下台本吧。”
王傑很謙虛的說:“我經驗不足,情緒的遞進可能掌控不好。”
導演在旁邊樂呵說:“沒事的,慢慢來。”
蔣新月也笑眯眯的回聲:“嗯。”
王傑和蔣新月這場算是重頭戲了,如果這場拍得好,進度至少壓縮半天時間。
所以蔣新月也不着急,在旁邊慢慢等王傑找感覺。
“我說完這句話‘加油’然後我就會轉身。”
旁邊的導演導戲:“對,文靜一轉身,陳念你就要立刻将你所有的情緒宣洩出來,家人對你的不理解啊,一切努力感覺白費的感覺。”
“就像在訓練室,整天機械的重複一些動作,最後因爲經濟條件和家人,讓你被迫放棄夢想,你回想一下你之前的努力,想想你是多麽多麽的難……好,就是這個感覺,人散開!”導演立刻拿起對講機,開始安排機位。
【陳文靜看着坐在椅子上陳念,她日夜兼程帶着父母的疑惑來看看,這位考上大學卻選擇停學的哥哥,因爲一個運動,受的傷吃的藥受的疼比吃的米飯還多。
“哥,你到底,是爲了什麽啊。”陳文靜居高臨下的看着陳念,眼裏盡是冷漠,對于這個哥哥她沒有太多的感情。
“你整天除了玩就要錢,你怎麽會懂。”陳念聲音有些沙啞,不甘的眼睛裏面全是紅血絲。
“啧,我鄉下來的,懂得肯定沒有你這個讀大學的多啊。”
“夠了,這卡裏有點我打比賽攢下來的積蓄,以後别來煩我。”
陳文靜笑着接過卡,接着打趣道:“還是哥懂我,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跟爸媽講的,嘻嘻嘻。”
教練在休息區叫他,陳念不想看她一眼,沒有感情的說:“我要訓練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而陳文靜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卡拿在手裏扇風,嬉笑道:“那就是你教練啊,哥我聽說你們這個額,運動項目挺費錢的。”
陳念沒有理會她,轉身就要走,陳文靜又一次叫住他:“哥,你說你存的這些錢,夠你以後的生活嗎,如果比賽成績不理想,沒有這個錢,你怎麽回學校啊,爸媽知道嗎?嗷,對了我上個月回了趟老家。”
陳念有些崩潰,大喊道:“錢已經給你了,你到底想要什麽?”
陳文靜說:“我跟你講過了,爸媽不同意,爲什麽你不聽。”
“怎麽,又想拿爸媽來要挾我?”
陳文靜狠狠的吸了口氣:“哥啊,如果爸媽知道你拿着他們半輩子攢的錢,去拼一個完全看不到未來他們會怎麽想?男單花滑運動員,聽上去多麽牛的職業啊,其實不拼命訓練拿不到名次,依舊碌碌無爲一輩子,沒有名氣的運動員退役等于失業。而且對于我們這種家庭來說,就算你把花滑當成一個愛好,那也是相當奢侈的愛好。”
陳文靜壓低自己的聲音:“我回家的時候,看到家裏的衣櫃都爛了,全村的人都安了淨水器,隻有我們家水是黃的。爸媽每天四五點去洗菜,手都是裂口,你知道四五點魚塘裏面的水有多黑嗎?他們這麽辛苦就是爲了你上大學,能出人頭地。但是最後他們引以爲傲的兒子啊,拿着給他上大學的錢去幹些所謂夢想這一類的東西,拿去考級,一個小時的教練課就要八九十。”
陳文靜笑着嘲諷他:“嘿,最後連學都不上了。”
用腳踢了踢旁邊的觀衆椅:“這不是廢物,是什麽,跟我有什麽區别啊陳念,我的好哥哥?”
嘶……
踢到的地方好疼好疼啊,陳文靜笑得撕心裂肺,眼淚從她的臉上滑過脖子,到心髒的地方,在那燙了個洞。
“真可憐啊。”】
蔣新月說完這句話,臉上全是淚水,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失望至極的表情連瞳孔都是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