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小歡?”蔣新月知道今天她會來,沒想到這麽早,才七點!天呐。
她的皮膚蠟黃蠟黃的,也不化妝,就給人一種剛剛從地裏面回來的感覺。
也不是說歧視什麽的,因爲這年頭這樣的穿着打扮真的很難見到。
小姑娘看到她可高興了,眼睛都開始放光起來:“新月姐好。”然後給她很激動的鞠了一躬。
蔣新月吓的拖鞋都沒穿穩光着腳後退了倆步對上人家熾熱的眼神後才後知後覺開口邀請她:“哈哈哈嗯嗯嗯,你先進來吧。”
小歡有點不好意思,都不敢直視蔣新月。讓她換了雙客人的白拖鞋,注意到她的襪子都磨白了,不過還算幹淨,鞋子雖然有些發舊也沒什麽灰塵和土漬。
整體上給人一種灰塵撲撲的感覺,但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很清爽。
進門入座,開冰箱問她:“有沒有吃早點呐,給你熱杯牛奶怎麽樣。”
蔣新月穿的很居家,夏天就是一件體恤和運動中短褲和雙拖鞋,涼快安逸,她的頭發不是很多,在熒幕上面一直都是保持着大波浪卷發,别貼頭皮,發際線不高發囊少怎麽辦,植發都挽救不了的那種。
小歡急匆匆的站起來,擺手說:“新月姐不用了,我等下出去吃就好了。”
蔣新月自顧自的倒了倆杯牛奶放微波爐裏面,然後在蒸鍋裏倒了盆水,蒸簍裏面放上幾個從冰箱裏面拿來的白饅頭,整點配菜,搞肉夾饅頭。
想着,從房間裏面拿了點小零食給她吃,說:“我也沒吃早飯,一起弄了,吃點這個墊肚子。”
小歡看着蔣新月在廚房裏面忙活,自己不好意思就上來說幫忙,而蔣新月拿着切胡蘿蔔絲的菜刀,用很嚴肅的語氣說:“我做飯,你洗碗,就好。”
蔣新月看着新聞聯播倆人在無聲中結束了早餐,小歡也很麻利的給她收拾碗筷和打掃廚房,手腳利索的很。
蔣新月開始敷面膜,小歡問她:“新月姐,那個助理還沒來嗎?”
蔣新月用模糊不清的語言說:“應該以後也不來了吧。”
小歡手裏動作一停,看着沙發上的蔣新月,而她也注意到小歡的動作,在小歡将要開口的前面說:“别害怕,我的通告屈指可數,而且最近也是我自己在找戲,我很勤快的不會讓你拎東西和打掃衛生。”
小歡正直的說:“新月姐,在綜藝裏面你是個拿着菜刀都叫重的人設。”
“那不叫什麽,敬業嘛。編劇給劇本,我努力發揮。而且如果不保持我這讨人嫌的人設,以後怎麽接那些讓人狠的牙癢癢的劇本,就算沒人願意演想輪到我也得下輩子,樹好關鍵人設,不會被餓死!”
小歡放下掃帚,不解的問:“難道新月姐不想火嘛?”
蔣新月坐在沙發上拉伸,吃得有點飽小肚子都出來了,聽到小歡這句話,面膜差點給裂了,樂呵呵的說:“我隻把表演當成一種職業,我有那本事靠它吃飯,但是火不火真的無所謂了,因爲小火靠炒作大火得靠命啊,這不巧了嗎,我這人,打小就信命。”
所以小歡看向了挂在大廳龍飛鳳舞的八個大字“命裏無時莫強求”,難道這就是佛系演員的自我修養嗎?
于是順嘴誇了一句:“那字挺好看的。”
蔣新月激動了,她知道小歡說的是哪個但是自己還是想再确定一下,急忙問:“哪個字哪個字?”
一拍大腿,了表意合。
“是吧,我也覺得頗有藝術價值,寫的那是相當霸氣,所以我給裱大廳辟邪了。而且我還給它噴了驅蚊水兒,這下客廳别說鬼了連蚊子都沒有!”
小歡沉默的看了她三秒,無言以對的公式化表情。
小歡繼續掃地,順便還去給她丢了垃圾,還導航去豐巢快遞櫃把她的快遞取了。
剛剛一進門,就聽到蔣新月的手機響了,美女光着腳丫在客廳裏跑進卧室,打着電話出來。
表情就跟臉譜一樣,說變就變。
不是蔣新月想這樣,是因爲電話那頭那個人真的很讓她yue。
“你有病吧。”美女罵人。
小歡換拖鞋的動作都輕了很多。
“他起訴我,你又不是他律師又不是法院,用得着你通知我?”
蔣新月杵在牆邊,問候了他的三觀以及五官,小到衣服紐扣大到人格尊嚴,而對方也是出奇的脾氣好,沒有挂她電話,聽她說了十來分鍾,愣是讓蔣新月不岔氣的講完。
深仇大恨談不上,不過關系肯定不是朋友。
最後一句:“遙想當年衛律意氣風發,竟隻是爲了公平爲了世界和平?”
挂掉電話往沙發一丢,然後去洗澡,蔣新月看着有些尴尬的小歡,随性道:“咋了,我前男友,衛止衡,網上一搜,全出來了!”
留給小歡一個灑脫的背影。
小歡還真去搜了這個名字,蔣新月的前任簡直驚呆小歡,南政的校草,萬擇的精英,傑出的刑辯律師……
蔣新月這魄力,給小歡一種“姐就是女王”的錯覺,看到衛止衡的生平簡介忽然又錯亂了,真的很想冒昧一問:到底誰甩的誰。
二人在去往劇組的路上了,隻有最後一場了,但蔣新月因爲新戲被踢鬧到台面上,公司懷疑她鼓搗經紀人或者經紀人狐假虎威,反正召集她回公司,也不是說商量,這就是單方面定罪。
導緻她大晚上的戲,得趕早等飛機,要不是這飛機票報銷,蔣新月都懶得理。
小歡在整理行程,抱着Excel死磕。
蔣新月聽着歌,自嗨當中,還不忘分享:“你知道這首純音樂《田納西州》,高潮部分的鼓點帶着整個管弦樂隊進入高潮,恢宏大氣像是戰争勝利解開世界新的篇章,然後提琴和鋼琴娓娓道來和平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