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新月點點頭,幾乎不帶猶豫的,她無條件相信裴承!
這次沒有難度進入,似乎是放手一搏的感覺。
跳起來的那麽一瞬間,蔣新月直接把自己的呼吸關閉。
她的眼膜上面滿上來淚水,鼻尖酸疼,臉頰充血。
在全場的歡呼聲中,她看不清楚什麽狀态,但也起身鼓掌。
五周落冰了。
五周的時代,被裴承強行開啓了。
在後台熱身的運動員們似乎都想見證這一刻。
阿金跟加納對話,志願者們幫忙翻譯:“哇哦,這個蒙頭幹大事的家夥,終于造了個火箭出來了是嗎。”
加納:“是啊,殺傷力極大。”
蔣新月身邊的妹子說:“真幸運,我們見證了曆史哎。這絕對要載入史冊的啊,刷新了人類的另一種極限。”
蔣新月說:“我就相信他可以的。”
定級步伐似乎異常輕松,裴承完成後腳下的一塊大石頭似乎移開了,步伐飄逸到像天宮裏面的神仙一樣。
小姐姐說:“這是裴仙巅峰時期在大獎賽上才有的神仙步伐,他又一次迎來了自己的職業巅峰期。殺瘋了殺瘋了,我都感覺自己缺氧了。”
蔣新月看着她确實臉很紅。
她帶着口罩還有點呼吸不順暢,帽子都已經拿下來了,一直在扯口罩。
小姐妹說:“不要太激動,你看你都哭了。”其實旁邊已經有好多小姐妹哭成一坨了,但是硬生生的給憋住了。
裴承來一趟花滑,此生無憾啊。
他耳邊響起了去求徐海時候說過的話:我可以,我能吃苦。
爺爺說運動員是最艱難的一條路,如果你能達到頂峰,那你未來可期。
裴承折磨這具軀殼,在有段時間裏面甚至覺得宛如行屍走肉。
之後冰館的牆上又出現了裴承的另一張圖片,他ending的時候擁抱世界時候,全場的紅花像是洪水一樣向他蔓延,他站在中間,像是在世界的中心。
他到等分區,表情還是依舊不鹹不淡,他已經完成了一個壯舉,對于打分,隻是一個過場。
短節目116.93,加214.37,最重要的是一跳是綠燈過了,國際滑聯解釋,周數夠了但落冰摔倒,會扣一點分,但五周成立。
曆史最高331.30分。
直接把分給刷爆。
五周的誕生,讓在座的裁判紛紛動容,一位isu的裁判發文稱:很榮幸見證下一個運動時代的到來,也希望多加規範五周跳躍的分值。
簡簡單單來說五周橫空出世,并沒有相應的分值去對它進行判定,還有就是裴承牛批。
當晚的熱搜上面裴承挂了七個,還爆了三條,頂流不過如此了。
國寶級運動員,豈是浪得虛名。
裴承今日難得沒有撿花,甚至在冰場待了很久直到花童清理幹淨了才走。
等分區的他很平靜,可是旁邊的教練一直在偷偷摸摸的摸眼淚,看到鏡頭隻能樂呵呵的傻笑。
裴承沒有撿花。
徐海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但是也太早了吧。
旁邊的小姐妹看着裴承沒有撿花,直呼一句:“壞了,上次裴仙沒有撿花,直接休息了三個賽季。這會得修多久啊。”
蔣新月看着大屏幕上面的喝水的裴承,他眼中的不舍,全被冷漠吞噬。
蔣新月說:“可能吧。”
後面的運動員隻能掙第二了,裴承的分值直接比上一次記錄保持者高了十分,這十分是五周的差距嗎?
裴承結束比賽後并沒有第一時間找蔣新月,他讓谷航開着車,繞着這個城市,吹着晚風,似乎有很多頭緒不知道該如何解開,隻能放下。
谷航說:“奧運獎牌你都拿到了,是不是該回家了?”
裴承搖搖頭說:“我想陪冰更久一點。”
裴承愛冰面,這十幾年所有的情緒都來自于它,根本不敢想象以後很少上冰後會是什麽樣子。
谷航說:“蔣新月給我打了倆個電話,你不去看看她嗎?”
裴承目光忽然就低沉了起來,他的聲音還因爲劇烈喘息變得有些沙啞,帶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怎麽看,我舍不得啊。”
谷航說:“老大,沒事的。你并不想束縛,家庭隻會讓你屈服,少年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這是你的原話。但我不那麽認爲,我覺得即使征途是星辰大海,那也可以是幸福美滿。”
裴承笑着說:“你洗腦的那一套是跟你爸學的嗎?”
“開什麽玩笑,這是我自己領悟的。”
“谷叔叔讓你明天回去娶個女孩子結婚。”
谷航疑惑:“啥?他不會是瘋了吧。”
蔣新月不在身邊的時候,裴承就有種螞蟻爬過血管,想得發狂。他對冰有執念,可是五周落幕,這個執念宛如沙粒,瓦解後,心裏面雖然空落落的,但不至于很難受。
可是一想到蔣新月,他就心口疼,一時間難以抉擇。
“不知道市白有沒有跟你說,裴爺爺這個月去了醫院七八次,似乎很嚴重了。”
爲裴家操勞一輩子的人,落下的病根不知道有多少。
裴承把最後一口煙吸進肺裏,狠狠的咽下,熄滅說:“走吧,去醫院。”
蔣新月在家裏等他。
大概事情就是這麽奇怪吧,裴承獲得冠軍後就拒絕任何采訪,蔣新月問他,也隻是敷衍回答說在治療傷,而她最近因爲冬奧的事情小火了一把,各種綜藝和代言蹭着這股熱度找上來讓她分身乏術。
蔣新月搬離了那裏,找到個比較高檔一點的小區住,她打電話來通知小歡:“小歡……額……”
小歡那邊很吵,蔣新月聽着她的聲音像是含着擴音處說話一樣。
依稀之間,蔣新月似乎聽到了葉歡歡的求助。
她挂掉手機,在wx上面問她:地址給我。
居然是個ktv,還是b市客流量最多的一個KTV。
蔣新月離這裏還不算太遠,就是隔着倆條大馬路,那一整條街都充斥着紙醉金迷的奢華。
葉歡歡不會是被人賣了吧。
蔣新月越這樣想,心裏面就越着急。
她騎小黃車的速度都變快了很多。
她聽齊慧然說過,那個導演不是好東西,騙财騙色簡直就是個披着人皮的流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