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新月坐在副駕駛,手機屏幕上面的亮光投影在車窗上,她本來是靠着刷wb刷着刷着,就坐直了身子。
然後說了句:“怎麽可以這樣說,明明就是帶傷比賽。”
裴承手杵着車窗摸着自己已經倆天沒有刮的胡子,聽着蔣新月中氣十足的嗓門,尋思着這針打得值,這才一小會精神就回來了。
“靠,氣人!”蔣新月本來還是病殃殃的,被這些鍵盤俠的言論直接給激得跳起來,然後腦袋又開始嗡嗡的。
裴承伸手過來摸了一下她腦袋,說:“燒還沒有退,悠着點。”
蔣新月看着當事人如此淡定,憤懑不平的說:“他們居然拿你跟那些連國際冰場都沒上過的運動員比,怎麽能這樣,這不是登月碰瓷嘛!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裴承說:“一萬人有一萬張嘴,我隻有一張。”
蔣新月裹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現在是秋天了是珊瑚絨的還挺厚實。
“哼。”
開門小度的聲音就來了:“歡迎回家。”
開燈熱水,蔣新月問裴承:“我睡哪裏啊?”
裴承說:“你睡我屋吧,我去客房睡。”
蔣新月有點小激動來着,聽到裴承這樣說,就:“嗷。”了一聲。
裴承挂衣服,笑着說:“怎麽要我抱着你睡啊?”
蔣新月本來發着燒,臉頰就是紅的,她怕裴承看見她臉紅,掩耳盜鈴的捂着臉頰說:“沒有!”
裴承有點累,沒力氣逗她,說:“去睡覺。”
沒有人的房子,是很清冷的,蔣新月進了裴承的房間也是很冷,他前腳跟進來給她開空調,看了一下有沒有熱水,然後說:“床單有阿姨每隔三天就來換的,睡吧,就是經常不住人冷。”
蔣新月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别扭的扯了扯自己的睡服。
裴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向她靠近了一步,咧着嘴巴說:“我明天有比賽,新月姐姐能不能安分一點?”
蔣新月打掉他那隻爪子,然後往大床一躺,用被子捂着自己,表示要睡覺了。
裴承看她這麻溜的動作,輕笑了一聲,出去的時候帶了門然後把燈給蔣新月關掉了。
床頭櫃留了盞夜燈,現在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
雖然剛剛很精神,但後面就睡沉了,裴承開門進來看了她一眼,給她蓋了一下被子。
徐海在跟技術老師核算數據,看見裴承居然這麽早就來了,那叫一個吃驚。
一下子,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你,你這麽早啊?”
裴承點點頭,碰到了換衣服出來的廖平先,因爲積分第一,他現在紅光滿面,簡直春風得意,他教練在旁邊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吉柚在他後來,看見他就關心問:“裴仙休息得好嗎?”
裴承朝他點點頭,然後去換訓練衣,吉柚知道他平時也是這種面無表情,但結合當下的事情,他就很擔心,擱旁邊的教練八卦:“我覺得裴仙的心情不好。”
他教練是我國前世界冠軍雙人滑男方運動員中核,他的搭檔現在是君潔潔的教練。
“他一直都這樣。”他手底這小子,從他進花滑隊開始就念叨着裴承是他偶像。
問他爲什麽喜歡花滑?
答:裴仙!
說教他,人是可以有偶像的,但目光不能隻放在偶像身上,你要的是展望自己的未來,給自己制定一個可以達到的目标,超越自己才是真的。
但是他就拗得跟九頭牛一樣,被罰跑了五公裏都死不改口。
中核知道吉柚對裴承的過多關心,會胡亂猜測,這種情緒帶入進比賽可不是個好兆頭。
但下一秒吉柚就捏着自己的小拳頭說:“哼,我一定要出線,在賽後采訪的時候說,裴仙是因爲帶傷所以才讓我鑽了空子!”
整個就一中二病嚴重的熱血少年,教練早已習慣,還順着他意鼓勵他:“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裴承今天的狀态依舊堪憂,徐教直接想讓他放棄比賽,結果這小子記仇,拿着毛巾擦了一下額頭,冷眼看着他:“也不知道當時誰讓我參加來着。”
徐海要是知道裴承摔到了腦袋,那是萬分個不願意啊。
蔣新月起床後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齊慧然能放小歡的假所以今天也沒什麽事情要忙。
隻是見一下齊慧然那次說的那個運動品牌的負責人,她人生當中的第二個代言,除了那個零食。
“你感冒了?”
“嗯,不過已經退燒了,沒事,今天的安排可以完成。”
齊慧然聽後,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就說:“嗯,本來想給你放個假的。不過這個代言,他們已經找過我倆次了,不是什麽咖,還是要注意的。”
蔣新月當然理解,放着熱水說:“沒問題的,我知道。”
齊慧然聽到水聲,知道她應該是要洗漱了,就挂了電話。
打開了電視,首頁上面就挂着王傑參加的那部選秀綜藝。
桌上有紙條,壓着鑰匙。
裴承給她熱了牛奶,微波爐裏面有面包,不喜歡吃可以拿着門禁卡出去外面買,順便把這裏的地址寫清楚方便她點外賣。
蔣新月看着這張紙條,直呼:“貼心啊。”
洗漱完,她就通知齊慧然來接她。
這個地段,齊慧然再三确認,蔣新月說:“嘿,裴承住的地方。”
齊慧然就本着經紀人職責說了幾句:“你現在事業正有點起色,我不希望你因爲談戀愛什麽的分心太多,當然我也不是阻止你談什麽的,畢竟你不是走的流量。”
蔣新月哪敢反駁啊,隻能乖乖點頭。
最後出于八卦心理問了句:“過夜?了?”
“不是,我……感冒了,他送我去看病,他家離得近才送我過來了的,今天他還有比賽呢。”
齊慧然意味深長的說了個字:“喔……”
這邊挂掉電話,那邊就跟她接續上,直言:“那位爺談戀愛了。”
“他拍粉鑽的時候我就知道有戲了。”
“粉鑽是做胸針的,又不是送女的,你又知道了?”
齊慧然跟她姐唠嗑了一小會,差點忘記要接蔣新月這一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