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花和計劃”在全國各地招收好苗子,而裴承當時在的那個商業冰場一三五對外開放,那天是星期二,他本來就是興趣來了就去滑一下,根本不知道什麽開放還是不開放。
那時候人很多,我記得我當時直接看他們的考級情況,隻要接觸到了isu考級的我都收了,但人還是太多,裴承說自己就被擠進去了。人家背包裏面都是花刀,就他不是,被管理看出了就清場請他出去,當時那個小家夥矮矮小小的,臉像個像個發面饅頭一樣,真的可愛……”徐海邊抽煙邊說,空曠的場地傳來陣陣回響。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速滑刀變成了花刀,但花樣滑冰很多小朋友都是六歲就開始打基礎,他的基礎太差了,即使通過自己的努力拿到了isu三級,但我還是沒有要他。記得那天我淘汰他的時候,外面的天很暗,他亮閃閃的眼睛也跟着暗下去。”
“準備坐大巴回俱樂部的時候,他拿着自己的背包,執拗的站在大巴車門口面前,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了他的發梢,當時被選中的那些孩子都勸他,我坐在裏面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就怕給他點希望,我當時看着窗外的雨滴越來越大,車門外的勸說變成了轟鳴的吵鬧聲,我走過來,看着這個小孩。”
“裴承看到我後,就說了一句話:教練,我能吃苦,不怕輸。”
蔣新月看他抽了口煙,歎息時,就接了一嘴:“然後你就收了他。”
“裴承對于花滑來說,并沒有什麽天賦,甚至他起步比很多小孩晚,他處于更劣勢的狀态。可是就是這樣,他一步一步的踩着堅冰往上面爬,往終點走。他身體最差的時候,下場就得抱着氧氣瓶吸,在北美冠軍杯那場比賽上,他在自由滑的時候韌帶斷裂,硬生生的堅挺到下場,還破了個世界記錄,最後直接送到醫院,連獎都沒有拿。就是那場比賽,讓國内突然就躁動了起來,意識到我們國家有個世界冠軍,開始指責爲什麽對我國運動員如此苛刻,爲此我被請去喝了好幾次茶。”
說話間,徐海和蔣新月就到目的地了,他把煙給掐掉,将煙蒂塞進了垃圾桶,對着她說:“進去吧,他在裏面呢,不過有點輕微腦震蕩,說話和意識方面可能還不利索。”
谷航抄着手跟他笑眯眯的打招呼:“蔣姐姐帶了什麽好吃的啊?”
蔣新月慷慨的說:“我帶了好多菜,一起吃啊。”
谷航旁邊還有個小姑娘,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臉上有點蠟黃穿着國家隊的隊服,用打量的眼光掃視她。
蔣新月今天穿了雙4CM的細高跟,絨面淺口尖頭,金色的鞋邊看上去知性又優雅,她特意配了個素色的魚尾裙去突出這雙細高跟,針織衫的v領貼身上衣,那傲人的腰臀黃金比例,美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梳了個麻花辮背在後面,前面剪了點卷卷的碎劉海修飾一下額頭,下面就是那雙好看的大眼睛,配合上完美的眼妝,往那一站就是焦點。
君潔潔上過電視,看到的最漂亮的就是那些女主持人,但跟蔣新月一比,簡直弱爆了好嗎,不要說臉了,氣質上直接壓倒。
谷航順帶也提了一嘴:“今天真漂亮啊。”
蔣新月憨憨的笑了聲:“嗯啊。”
配上這憨厚的笑聲,給君潔潔一種很好拐回家的錯覺。
反正眼睛是挂在蔣新月身上取不下來了,于是問她:“你是蔣新月對嗎?那個明星?”
蔣新月點點頭,對于裴承身邊的人,她好像不用隐藏什麽:“嗯啊,叫我新月就好了。”
君潔潔紅着臉誇她:“新月姐你真漂亮,比隔壁那誰花樣遊泳的李顔漂亮多了。”
蔣新月正要回複她,目光就瞥到了杵在門口那的裴承,他腦袋上綁着紗布,穿着病号服踩着一次性。
“仲承……”這聲跟小貓奶叫一樣,抱着保溫盒就跑過去了,不帶一點猶豫的。
裴承看着蔣新月笑着說:“徐教跟我說我有家屬過來看我,我還以爲誰呢。”
蔣新月歪着腦袋斜視她:“你腦袋怎麽回事?萬一撞傻了怎麽辦?”
裴承笑出聲來,摸了一下腦袋上的紗布,說:“磕了一下,連血都沒有流,不礙事。”
蔣新月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然後說:“那你後腦勺是不是有個大包?”
谷航在那邊大煞風景:“我說蔣姐姐,先讓老大進去吧,他就穿了個病号服,别再偶感風寒了。”
蔣新月問他們:“你們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蔣新月進去自己找凳子,裴承往床上一躺,開蓋子的時候那飯香鑽到鼻尖裏面去真的是香慘了,果然是餓的不清。
蔣新月穿的有點貼身,做事情不方便,裴承就把他的隊服給她蓋在肩膀上,然後把枕頭給她抱着。
蔣新月弄好後,就說:“吃吧!”
她今天化了個淡淡的妝,近距離看還能看到她臉上的小絨毛,皮膚真的特别好,白裏透紅一點疙瘩都沒有。
蔣新月也沒有吃,這些菜一半是葉歡歡做的一半是她炒的,所以跟着少少的吃了點。
“這個肉,好吃。”
“這個四季豆,好入味!”
蔣新月往裴承的碗裏面一直夾菜,都快冒尖了。
裴承放着碗,他餓但是有點惡心吃不下去,而且心悸一直在流冷汗,而蔣新月一直吧啦吧啦的有點讓他心情莫名煩躁。
蔣新月看裴承放筷子了,就問他:“怎麽了?菜不符合胃口嗎?”
裴承說:“我有點不舒服。”
蔣新月秒get到,然後舉着筷子說:“我吃完馬上就走,不耽誤你休息。”笑得跟朵花一樣。
“額,不是的……”裴承想解釋,就開始激動,腦袋就疼,然後鬓角開始冒冷汗喘不上氣。
蔣新月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也不給裴承夾菜,就顧着自己吃幾口,然後打掃自己留下來的垃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