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的,太開心了。
痕天大赦萬域,其中他出生地的琦玉山川他最爲關注,某天大殿上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顫顫巍巍的求情讓大帝出手整治一下古藤一族,欺淩弱小,讓周邊的小族都忌憚。
痕天很疑惑,古藤這詞聽起來熟悉又陌生。
他的手下說:“大帝,古藤一族算是很古老的一個大族,但他們因爲自身條件需要就大肆的開疆擴土,實屬有點浪費資源。”
“他們這一族生長緩慢,修行也緩慢,并沒有什麽作用,不如大帝出手将其逐出琦玉山川吧。”
齊北在殿上冷哼了一聲,沒有講話,痕天皺着眉看着他,這位曾經情同手足的兄弟,現在處處跟自己對着幹,這一聲把他的火給點着了。
本來覺得沒必要的。
齊北轉身離開的時候:“痕天你好厲害啊。”這陰陽怪氣的調調讓痕天一巴掌把九天玄玉的扶手,萬域内最堅硬的玉石給拍的粉碎。
天空中恐怖的威壓席卷古藤一族,幽卉從夢中醒來,被這熟悉的氣息給驚喜到,但又發現這滔天的殺意,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此時是黑夜,但外面亮如白晝。
她家裏很多小孩,都被吓哭,被那種殺氣壓得起不來,幽卉也慌亂了起來,纖細的素手輕輕一揮,掃去了院中的威壓。
她急忙出門,看着曾經熱鬧非凡的集市此時亂成一團,天空中的那道紅色的光她很熟悉,是萬卷書當中殺傷力最強的組合陣法,這世間能将它運轉起來的隻有痕天。
“怎麽了,爲什麽在結陣,這是在幹什麽?”幽卉連頭發都亂了。
跑到族地,見到了當年那個勇敢的小男孩子,現在隻是一位老人,他看見幽卉的時候留着渾濁的眼淚,撕心裂肺的說:“幽卉姐姐,你不應該回來的。”
“到底怎麽了?”
看着曾經被她親手種下的小樹,長成通天大樹,渾身籠罩着綠意抵抗着那到紅光。
“沒用了,殺陣已經集結了,我們都出不去,全部都要死在這裏。”
“爲什麽啊,爲什麽?”幽卉看着族長問。
那棵通天大樹的意念傳遞過來:“幽卉姐姐,你回來啦,小樹等你好久了,可惜我還沒有給你講這些年發生的趣事呢。”他的聲音極爲虛弱。
旁邊的四位族長也化出原型,相互依偎在大樹的身邊,幽卉走進了大樹的樹洞裏面,那裏有她曾經留下來的,防禦陣法。
盤腿結界,素手結印。
族長說:“幽卉姐姐,對不起,你把族長之位交給我,是我沒有好好經營古藤一族,受盡非議也招來殺生之禍。”
幽卉安撫道:“别慌,肯定是有什麽誤會,我問問”
一股驚人的修複的之意從中心傳遞到每個古藤一族的族人身上,這股生機讓伫立在天上的痕天驚了一下。
部下說:“這古藤一族,居然還在頑固抵抗,螳臂當車的戲碼。”
這股氣息太熟悉了,像是一位故人,但已經萬年了,這期間認識的人不計其數,忘的也差不多了。
幽卉的意念穿不透那殺陣,引得她吐血,清麗的臉龐挂着淚珠,這殺陣已經收不回去了,隻能擋。
大樹說:“幽卉姐姐,以你的修爲,可以出去的。”
幽卉搖搖頭,擦拭了一下帶血的朱唇,咬着銀牙繼續結印。
“這古陣,如果能全力被催動一定可以抵擋住這次進攻,等擋住了這一次,我就去向無上大帝求情。”
她想的太美好了,大樹和族長都歎了口氣,族長說:“要是幽卉姐當初不救這個白眼狼就好了。”
幽卉不知道真相,隻覺得這場滅族之禍好像是她帶來的,自責愧疚蜂擁到胸腔,那股破壞之力摧殘着那僅剩的防禦。.
這次。
就算是死,也要保住她的母族。
她割破了自己的掌心,以血肉來驅動陣法的運行。
那陣法瘋狂的吸吮她的生命力,血肉剝離的疼痛感讓她蜷縮成一團。
“幽卉姐姐!”
大樹和族長明顯感覺到壓力一松。
“無上大帝,是否有什麽誤會,沒講清楚。”
“無上大帝,族内上千萬的生靈呐,您準備抹殺嗎?。”
“無上大帝,求您,放過我的母族吧。”
這血契一旦開啓,就無法逆轉。
痕天感受到防禦陣的加強,擡手往下一壓,破碎的聲音混雜着血腥味接踵而至。
他猶豫了,這可是上萬條生靈,抽手時旁邊的部下說:“難怪那麽嚣張,原來族裏面有人坐鎮。”
想了想,還是将力量灌入殺陣的陣眼,啓動陣法。
漫天的血腥味彌漫空氣當中,他們腳下的大地被血侵染,流成了一道道小溪。
幽卉用盡了一切辦法,在強者面前,無濟于事,她修爲極高,但因爲幫痕天擋了一次天劫,導緻她仙根被毀,沒有用過上好的仙品溫養,能到如今成就也是苦不堪言。
她的族人,在她眼前炸成一團團血霧,一條條生命在她眼中消失。
琦玉山川那聲凄涼,響徹了萬域,古藤一族,被滅了……
還是,無上大帝痕天親自出手滅的,全族千萬的生靈一息之間化爲烏有。
齊北擋住了殺陣最強的威力,可身後的山川還是被殺陣強大的餘威給夷爲平地。
齊北撣了撣衣袖,笑着說:“我還以爲,你能看在幽卉陪伴你幾萬年的份上,繞過古藤一族呢。”
見痕天不說話,他又悠悠道:“要是知道你玩真的,我就應該早出手了。”
“哎,我聽說你當年被人毀了元神是古藤一族,全族給你提供仙品才活下來的啊?”
“嗯……好像幾萬年前,那位古藤一族天賦異禀的少女,被你挖了心拿去當藥引子了?”
“啧啧,你說幽卉多傷心啊,她悄悄離開古族,結果發現你前腳跟來滅她全族,幽卉會不會覺得,是自己給族裏帶去的大災?”
痕天周身氣息盡失,明明沒有人攻擊他,可是他嘴角淌着血,一點一點的從下巴落到地面,望着齊北不言也不語。
“秋何女帝幽卉,命星隕落。”觀星帝的聲音穿透了萬域。
甚至沒有人知道,何時有了位女帝,隻聽到幽卉倆個字,才驚覺,這不是那個萬域人人喊不要臉的,狗皮膏藥嗎……
紫瓊萬葉花在血海當中盛開,它想着幾萬年前,十歲的幽卉對躺在病床上八歲的痕天說:我把你治好了,你就得保護我知道嗎?要保護我的阿娘、阿爹、族長爺爺、小豆豆、小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