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都是這家的糕點把他爹給吃死了,要求掌櫃地給他們賠償。
掌櫃記得這對夫妻的确是來過他的鋪子買糕點,但他的糕點絕對沒有問題,可他空口解釋沒用,人的确是沒了。
“讓人去請的大夫請來了沒有?”掌櫃沒辦法,隻能催人去把大夫請來。
小二也急,畢竟糕點鋪要是沒有了,那他也就不能再繼續賺錢了。
“小的已經讓人去催了,可能今日的大夫們有點忙,所以來得遲了些。”
掌櫃的攥緊雙手,這要是在平日,大夫來得遲些也無妨,可今日不成,這大夫要是再不來,他這鋪子的名聲就全壞了啊!
“你說你爹是吃了這家的糕點沒的?”虞知知上前直勾勾看着那對夫妻。
男子強忍着悲傷點頭,“我爹就躺在這兒呢?這還能有假嗎?”
“既是如此,那想來你也應該不怕讓人驗屍吧?”虞知知挑眉,這人是不是因爲糕點中毒死的,一驗便知。
本來是很正常的提議,但男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猛地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我爹不能驗屍!驗屍的話人就不全乎了,我爹會怪我的!”
“呵!你到底是怕你爹怪你呢,還是怕驗屍驗出什麽來?”虞知知輕笑了一聲,就男人這個反應,即便不是他故意的,是意外,他也是想借此訛錢沒跑了。
男人半晌後反應過來虞知知說的什麽,本就變了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東西?我身爲人子,不想我爹被弄得不全乎,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沒什麽不對,那要是不用破開驗屍呢,你願意嗎?”虞知知早料到了男人可能會有的反應,一步一步地把人引進她的話術裏頭,不得不點頭。
男人知道圍觀的人太多,如果這麽說了,他都不松口,怕是這些人心中肯定是要懷疑他爹到底是不是因爲這家糕點鋪子的糕點而死的了。
這麽想着,他隻能咬牙道:“如果能做到,我當然願意,可誰來保證這樣驗出來的結果就是準确的呢?”
“這你就不需要管了,你既已經同意驗屍,那就麻煩你讓一下,我看看。”虞知知作勢就要上前把脈查看。
下一刻,男子就氣笑了,“合着你說的是你啊?你就一個女人罷了,有什麽資格來給我爹驗屍?而且還是不用破開我爹就能驗,你開誰的玩笑呢?!”
“我沒開玩笑,你要不是做賊心虛,那現在立刻馬上就給我讓開,否則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虞知知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她最煩的就是這種拖拖拉拉,死活不肯讓步的人!
男子張嘴還想說點什麽,卻話還沒出口,就先被圍觀百姓給奪去了話頭——
“哎呀,小夥子你别攔着嘛,說不定這位夫人有特殊的本事,真能瞧出你爹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對啊,查出真相來了,你爹也能走得安心些嘛!”
“就就是,還是說你真被這位夫人說中了,在做賊心虛?”
男人難看的臉色再度變了變,“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那是我爹,難道還能是我自己害的不成?!”
“這可說不準,在什麽都沒看到的情況下,誰知道呢?”虞知知适時地插了句嘴,将人架在火上烤,她就不信了,事到如今,對方還能死咬着不松口!
男人想撕了虞知知的心都有了,這女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怎麽樣?現在能讓開了嗎?”虞知知面不改色地迎着男人的目光,眼中沒有絲毫的懼怕。
男人冷哼了一聲,到底還是給虞知知讓開了,他媳婦兒不樂意想阻攔,也被他給攔住了,眼下他們再阻止,大家就真的要認爲他們心虛了。
盡管他們這事兒做的的确不夠厚道,但他不信眼前這個女人真能瞧出什麽東西來。
沒人阻攔了,虞知知上手就先掀開地上這老頭子的眼皮看看眼睛的狀況,随口捏開了他的嘴。
老人家,尤其是沒有經受過好好照顧的老人家,嘴裏的狀況自是不會好到哪裏去,是個人來一瞧就得被惡心到的程度。
可虞知知經手過那麽多病人,從未因爲他們本身的情況犯過惡心,這次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剛一把人的嘴捏開看了一眼,她就一陣惡心湧了上來。
虞知知皺眉勉強忍住,雙手在老頭子的胸膛按了按,沒一會兒,這人就從嘴裏吐出了一塊咬了一口的糕點。
“這人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吃糕點的時候整顆糕點往喉嚨裏送,沒能及時咽下去所以被噎死的。”虞知知邊說便轉而敲了敲老頭的雙腿。
“雙腿較之常人的縮短不少,由此判斷他平日裏應該不良于行,甚至是常年癱瘓在床。”
“按理說,一般在發現人在吃糕點的時候被噎着了,隻需要及時的将糕點從喉嚨中摳出來,人就不會有大礙,不至于會死。”
衆人從這些話中琢磨過味兒來,頓時自己腦補出了一場八九不離十的大戲。
“啊我明白了,你爹常年癱着,然後你就嫌棄他拖累了你們,所以買了糕點回去給你爹吃,眼睜睜看着他被噎到也不管,由着他被噎死,這樣你們就沒有負擔了是不是?!”
“那都是她的猜測,沒有證據當不得真!何況這是我爹,就算是我爹真的不良于行,我身爲人子也不可能做出你們方才嘴裏說出來的事兒!”男人急急替自己辯解。
什麽故意眼睜睜看着他爹噎死不管?他明明就是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救不回來了!
衆人遲疑地看了看虞知知,他說的好像也沒錯?
虞知知樂了,擡手指着老頭方才吐出來的東西,“你們是瞎了沒見他吐出來的東西嗎?再者說了,他要真是因爲吃了糕點中毒而死,那怎麽除了他們之外,沒人來找掌櫃的要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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