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問題就來了,既然柳佩不需要跟琴師學習什麽琴技,那爲什麽會有琴師進過她的院子?
“那個琴師,你知道是誰?”傅沉一時間想不明白,便也就索性不想了,反正隻要找出這個琴師,問清楚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知道,那是上京城有名的琴館風清館裏的琴師,叫風念。”
“來人,去風清館把人給本王帶回來!”傅沉擺了擺手,随後讓人把這些人帶下去。
“放心,隻要查出來的東西能證明你沒說謊,本王自會讓人把你給放了。”
聞言,那人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隻能是咽了回去,梁王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便是再張口把話說出花兒來,也不可能讓自己現在立刻就脫險。
也罷,反正自己所言非虛,最後的結果總不可能是壞的。
暗衛的速度很快,約摸才過去一刻鍾的時間,就從風清館将風念帶回來了。
風念其人長得很瘦弱,但臉長得不錯,用虞知知的話來說,就是這個風念能讓人一眼鍾情。
“柳佩找你做什麽?”傅沉危險地眯了眯眼,像他這樣的人,如果想讓柳佩上當,替他辦事兒,應該不難。
風念想了半晌才想起來柳佩是誰,一臉恍然,“王爺說的可是府上的柳姑娘?如果是府上的柳姑娘,那她找草民是想問最近有沒有什麽好琴出售。”
“風清館裏有時候會收到少有的好琴,柳姑娘請草民過來那天,正好館裏來了一把絕世少有的好琴,柳姑娘想買下來。”
“買琴?”傅沉眉頭一皺,這理由乍一聽的确是挺合理,但事情有那麽巧?
再者,好琴,宮裏多的是,柳佩想要,直接找個理由把消息往宮裏遞,皇後那邊爲了自己的目的能達成,大概率都會滿足她。
說白了,傅沉想不到柳佩要自己買琴的理由,除非柳佩和這個賣琴的風清館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情。
柳佩死了的消息如今還隻是他們府裏的人和宮裏的皇後以及大理寺的人知道,大部分不關注他們王府的人現在應該是還不知道。
那麽——
“柳佩死了,你知道她怎麽死的嗎?”
“死了?王爺莫不是在跟草民開玩笑?我們可約好了明兒個我把琴送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風念臉色大變,眼底的震驚不似作僞。
不管是誰來了,看見這人現在的模樣,都不會去懷疑他提前就知道了柳佩之死,又或者柳佩之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傅沉皺起的眉頭更緊了幾分,這個風念的表現,真不像是那個對柳佩動手的人。
當然,其中也不排除風念的僞裝太好,好到讓人看不出破綻。
“王爺,将人帶下去仔細審問,就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了。”雲非适時地開口提議,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在有些王爺不能開口的事情上,由他來開口。
如此,旁人就算是要說什麽,那都怪不到王爺頭上去。
風念不可置信地瞪眼看向雲非,想也不想地抱拳開口道:“草民所說句句屬實,還請王爺明鑒!”
“草民跟府上的柳姑娘無仇無怨,不可能會害她啊!”
“何況,草民就是個賣琴的,哪兒有那麽大本事殺人?”
要是梁王真的聽了主人的話,讓人帶走他,說不得他得被屈打成招,到時候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了,他的一家老小都會有問題!
傅沉看了許久,愣是沒能從風念的神色中看出什麽端倪,不由得有些頭疼,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要真讓人把風念帶走仔細詢問,傳出去定然會有人說他對風念屈打成招。
屆時,真相沒查出來,反倒還給自己惹出了一身的麻煩。
“王爺!”雲非久等不來自家王爺發話,隻好是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
傅沉無力地擺了擺手,“先将人帶下去,等花樓那邊的消息傳來再說。”
“是!”雲非撇了撇嘴,盡管滿臉地不情願,但他還是走向風念,擡手作勢讓風念跟上自己。
“跟我來吧。”
風念其實不大想跟去,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眼下最好是乖乖聽話,否則自己怎麽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這麽想着,他到底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願,擡腳跟上了雲非。
待雲非将人帶下去後不久,前往花樓查探的枭便帶着查到的消息回來了。
“回王爺,屬下在花樓裏都翻了個遍,沒找到人,不過據花樓裏的姑娘們講述,那人的确曾經去過她們花樓,且不止一次。”
“所以呢?說這麽多,找不到人還是白搭!”傅沉沒好氣地白了枭一眼,找不到人,隻知道人的确去過花樓有什麽用?
這不跟那人說的差不多?
枭無言以對,隻好沉默,畢竟那是一個長了腿的大活人,他想藏起來不讓人找到很簡單。
主仆倆大眼瞪小眼半晌,傅沉忍不住長歎了一聲,“罷了,再去找,本王就不信一個大活人,還真憑空消失了!”
“是!”枭松了口氣,轉身正要再去查。
傅沉突然想起什麽,在枭臨走前補充道:“對了,你順便去查一查風清館。”
風清館?
枭離開的腳步蓦地一頓,眉頭緊跟着也皺了起來,這個名字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呢?
“怎麽不走了?”傅沉狐疑地看着枭,剛不還急着走?
枭努力地想啊想,終于讓他想起來這個風清館哪裏讓他覺得熟悉了!
“王爺,這個風清館就是許家那個叫許甯的庶子開的啊!”
許家,皇後的母家。
一個庶子開的琴館,能有很多好琴在琴館裏進行售賣,并且裏頭的琴師還曾經跟柳佩有過接觸,然後不久,柳佩就出事兒了,這要說是巧合,狗都不會相信!
傅沉臉色一變,這麽說的話,那他跟母妃就全都被皇後給騙了,柳佩的死,皇後不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而是根本就是皇後針對柳佩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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