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藥裏頭加了什麽東西,爲何我都喝下那麽多杯水了,還是不能将嘴裏的苦味兒沖淡?”傅沉着急之下直接開口質問。
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懵了懵,“咦?”
從他服下藥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的時間都不夠五息,居然這就能出聲了?
藥苦是苦了點兒,但藥效是真的快。
虞知知笑眯眯地反手就遞給傅沉另一顆藥丸,這顆藥丸是紅色的,“你把這個吃了,嘴裏就不會再苦了。”
“真的?”傅沉狐疑地看了看虞知知手上的藥丸,他怎麽就這麽不信她會這麽好心呢?
虞知知作勢就要将手上的藥丸收回,“你不信就算了,可以不吃。”
“等等,我吃。”傅沉猶豫過後,到底還是劈手從虞知知的手上奪過了藥丸,丢進了嘴裏,他姑且就再相信她一次。
見傅沉吃了,虞知知登時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那顆藥吃進去的确是會讓傅沉嘴裏不會再發苦,但是會很很甜,非常甜,齁甜。
傅沉直接就被甜得臉色扭曲,也顧不上去抓虞知知,而是先再給自己倒了水喝。
好在這一次,甜味沒有像是苦味那般死活都沖不淡。
傅沉松了口氣,可緊接着他就覺得自己肚子發生了翻滾,想上茅房的欲望空前的強烈,他本就不大好的臉色直接就黑了。
知知心裏有氣想捉弄他,他可以理解,可是要讓他拉肚,他不能理解,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以往他喝下涼水也沒這種問題,難道是房中的水被誰動過手腳了?
“雲非!”
“哎,王爺有何吩咐?”雲非應聲而來,滿臉茫然,他沒有看到過程,看到了的話這會兒他就不會茫然不解了。
傅沉強忍着想上茅房的沖動,指着桌上的水問道:“這桌上的水是誰上的?”
“對不起王爺,是小的忘記換水了!”雲非臉色一變,“王爺,您,您不會是喝了吧?”
傅沉:“……”
氣到想吐血。
“爲什麽忘記換水,這水到底是什麽時候在這兒的了?”
“一,一天前。”雲非欲哭無淚,“奴才真就是給忙忘了,不是故意不換水的。”
傅沉有氣無力地擺手趕人,“出去!”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他隻想将人給趕走,盡快跑去茅房。
雲非哪兒敢違抗,當然是立刻就轉身離開,速度之快,活像是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會被王爺治罪的樣子。
待雲非的身影消失不見,傅沉忙不疊地便往茅房方向跑,真是太丢臉了,居然被一天前放置的涼水給弄得拉肚了!
虞知知跑出很長一段距離之後都沒見傅沉有追上來,當下就覺得奇怪,自己捉弄了傅沉,以傅沉的性子,應該不可能會放過她才對。
那麽,是因爲什麽,傅沉才沒有追上來的動靜呢?
莫非,傅沉是在等着她自投羅網?
虞知知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 ,頓時就勾唇笑了,“我就不回去,看阿沉能怎麽辦!”
這麽想着,她便四處逛着去了,看看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能做的。
傅沉連跑了三次茅房,才徹底消停下來,一看虞知知跑走之後沒有回來看他的情況,心裏頓時是又慶幸又不爽。
慶幸的是虞知知沒回來就沒發現他現在的窘狀,不爽的是虞知知發現他沒有追上去,居然一點兒要回來看他情況的意思都沒有。
如此情況,萬一他真出了什麽事兒,虞知知還能及時趕到救他?
不對,她就是笃定他會沒事兒,所以才會不回來看他的情況。
“來人,王妃人呢!”傅沉耐不住性子等虞知知主動回來找他,索性直接找人問。
虎嘯軍登時就給自家主子伸手指個方向,“一刻鍾前,王妃曾在百姓那邊出現過。”
“那現在呢?”
“回王爺,屬下不知。”他畢竟是負責這一塊的,王妃之後去到了哪裏,他自然就不知道了。
傅沉黑了臉,但沒有爲難他,而是自己去到一刻鍾前虞知知出現過的位置打聽。
由于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百姓們面對他的打聽,不約而同地都替虞知知隐瞞了去向。
傅沉氣樂了,“你們是不是以爲不說,本王就不能找到王妃的去向,就不能對王妃做什麽?”
衆百姓茫然地相視了一眼,難道不是這個樣子的嗎?
“哼,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可都不是什麽擺設!”傅沉擡手掃了一圈周邊的虎嘯軍。
衆百姓臉色一變,糟糕,大意了,他們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虎嘯軍是梁王的,那肯定是對梁王唯命是從,區區隻是王妃的去向罷了,他們怎麽可能會瞞得住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梁王就當着他們的面,問出了王妃的去向。
在虎嘯軍的聽話之下,他們方才對梁王的隐瞞,就好像是鬧了個笑話。
傅沉得到了虞知知的去向,就沒再跟這些百姓們浪費時間,而是立刻就循着得來的方向找了過去。
彼時,一無所知的虞知知正百無聊賴地揪了附近的野花野草,手編着花環。
這附近長的野花還挺好看的,編成花環後也很好看,虞知知實在是沒事兒幹,在這裏已經編了一個了,她手上在編的這個是第二個。
等傅沉找過來,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時,她剛好把第二個花環編好,正試着往自己的頭上戴。
傅沉見此場景,往前去的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莫名地,他連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輕了些許,生怕驚擾了眼下這個宛如花精靈般的虞知知。
花美,人嬌,傅沉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加速跳動的聲音,他一直都知道知知長得很好,但他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的認知到……
人比花嬌。
突然的,他就不是那麽想找知知算賬她在解藥上捉弄他了。
美人,做什麽都是對的,她有那個資格,對他做任何不危及生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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