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沒有捂着,還暗中推了一把,讓克爾甯被毒殺了的消息傳得更快一些,力求該知道這事兒的人全都能在短時間内聽到。
如此,他們不用等很久,就能确定對方弄死克爾甯的目的是什麽了。
虞知知讓人将克爾甯的屍身保存好,說不得以後會有用。
随後就跟着傅沉回屋,等消息去了。
幸好對方沒有讓他們失望,克爾甯被毒殺的消息一經傳出,對方很快就做出了行動。
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克爾甯父親的要求給一個說法的折子就遞到了皇帝的面前。
折子上所寫言辭鑿鑿,一點兒也不像是克爾甯剛被虎嘯軍送到傅沉面前來時那般漠然不在意的姿态。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所謂要一個說法,實際上就是一個想要傅沉那條小命的借口罷了。
傅沉的其他兄弟在這個時候不方便冒頭說什麽,但朝堂上的大臣們可以,而每個皇子在朝堂之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己人。
這個時候,他們就派上用場了。
“皇上,梁王讓人将克爾甯抓回來教訓無可厚非,誰讓克爾甯對梁王妃下了手,但教訓歸教訓,真要了克爾甯的小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是啊皇上,我們跟蠻人之間好不容易安穩下來這些年,不能因爲一個克爾甯就再次生出戰亂啊!”
皇帝還未開口,底下的朝臣就已經有好幾個按捺不住,冒出頭來,一個勁兒地指責傅沉這事兒做的不妥。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差直接明說,讓皇帝将傅沉交出去,以平息蠻人那邊的怒火了。
他們全都忘了,這些年的蠻人爲什麽會這麽老實,一心隻想爲自己的主子能夠登上那個位置而鏟除異己。
皇帝忍了忍,最後還是被他們的言論給氣笑了,“怎麽?依着你們的意思,朕是應該要将梁王交出去,給克爾甯被毒殺一事兒一個交代?”
“皇上恕罪!臣等不是這個意思!”率先開腔的幾人異口同聲的告罪,神色間多少有些不以爲然,他們又沒有明說。
隻要他們自己不承認,那皇上怎麽理解他們剛才的話,就是皇上自己的事兒了。
皇帝冷哼了一聲,哪裏瞧不出來這些人的打算,每每遇上這等事兒,他們想鏟除對自己主子不利的人,簡直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了。
這個朝堂啊,髒得比他想象中的還嚴重。
“你們别急着否認得這麽漂亮,朕沒瞎。”皇帝徹底冷下了臉,“死了區區一個蠻人皇子罷了,也值得你們這麽急着把責任歸咎到梁王頭上?”
“真要論起來,是他們的蠻人皇子悄悄潛入進來,害得我們的百姓染上了時疫,但凡不是因爲有梁王妃的存在,在克爾甯的推手之下,怕是整個上京也被染上時疫了吧?”
“那時你們還有沒有小命在都不知道,現在你們留着命呢,倒是會把救命恩人往外推!”
衆人:“……”
皇上這話說的雖是有道理,但他們怎麽覺得好像是把梁王妃擡得高了些呢?
“此事兒交由梁王自己全權處理,誰都不許插手!”皇帝警告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們,“别讓朕知道你們之中誰敢跟蠻人勾結,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否則仔細你們的腦袋!”
“退朝!”皇帝起身就走,沒給其他人再次開口的機會。
衆人隻能呼啦啦跪了一地,恭送皇帝離開。
等皇帝走遠了,衆人方才松了口氣,起身離開, 一個個都沒敢往自己的主子身邊湊。
幾位皇子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皆是有些不滿,隻是沒再臉上表現出來,虛情假意地跟自己的兄弟們交談了會兒,便也就匆匆忙忙回府去了。
父皇嘴上警告他們不許跟蠻人勾結做出什麽來,可已經跟蠻人搭上線的皇子這時候豈是說停下就能夠停下來的?
蠻人向來不是什麽講究信用的人,一旦他們這邊反悔不再合作,轉頭蠻人那邊就能将他們誰跟他合作的事兒給爆出來。
所以,有些事兒,一旦開始便不能停下,隻有等結果真的出來後,方能高枕無憂。
很快,傅沉等人所在的安青縣就多了許多生面孔。
這些生面孔瞧着都不是蠻人,但手上帶着的武器卻是蠻人慣用的。
在虎嘯軍的刻意放松之下,這些人借着想要賺錢之名,混在重建房子的隊伍中走進了傅沉的視線範圍。
傅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他們,心中微沉。
他們明明都是自己人,卻替着蠻人賣命,這是爲何?
“王爺,要不要先将他們拿下問問怎麽回事兒?”
“不必,看他們什麽時候動手吧。”傅沉擺手拒絕,他們既然能替蠻人賣命,那麽現在他就是讓人将他們拿下了,也不大可能會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倒不如看看,這些人混進來,是打算直接對他下手,還是想要從旁做什麽搗亂。
虎嘯軍明白王爺的意思,便也就沒再說什麽,隻盡職盡責地盯着那幾人。
一連兩日,那幾人都安分守己,幹活勤快,乍看之下不像是要來做什麽破壞,反倒更像是真情實意來幫忙的。
虎嘯軍越發摸不準他們的目的,就不敢放松警惕,生怕那幾人會趁着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做出什麽沒法挽回的事情來。
因着有那幾人的存在,虞知知都被傅沉拘在屋子裏,不讓她再往百姓那邊去了。
虞知知很想跟傅沉說沒事兒,對方不一定就是沖着她來的,可話沒出口,她話頭就被傅沉毫不客氣地給堵死了。
“萬一他們無差别攻擊呢?我經受不起會再次失去你的可能。”傅沉覺得那樣的經曆有一次就足夠了,不能再來一次。
虞知知心軟,同時也明白傅沉是爲他好,便也就沒再堅持。
隻是這麽幹等着很無聊,她得做點什麽,讓那幾個人盡快動手,盡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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