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最後是被外邊傳來的咋呼聲給驚醒的,初醒的腦子還不大清楚,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麽東西,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恰好這時,虞知知從外邊推門進來,本是要叫醒傅沉的,結果進來就看到傅沉已經起來了,便沒有跟傅沉廢話。
“負責看守克爾甯的虎嘯軍方才來報,克爾甯被人悄無聲息地給殺了,我正要去看看情況,你要一起嗎?”
“一起!”傅沉黑着臉起身,他也想知道是何方神聖,居然有這麽大能耐,能在虎嘯軍的看守之下,悄無聲息 地把克爾甯給殺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趕到關押克爾甯的屋子,虎嘯軍發現克爾甯被殺,人沒了氣息時,就沒再動過屋裏的東西,是以等兩人趕到,一眼看到的就是最真實的情況。
這間屋子昏暗無光,就隻有一扇屋頂的小窗能勉強有點光下來,平時不開門的時候,屋内是幾近黑暗的,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應該誰也沒辦法把手伸進來取走克爾甯的小命才對。
“是毒。”虞知知仔細檢查了克爾甯的屍體之後,得出結論。
傅沉禁不住皺眉,“将人送來時就已經搜過身了,沒有發現毒,再者說,就算他避過所有人,真的藏毒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能自己服毒自殺的樣子。”
“是誰先發現克爾甯死了的?”虞知知目光落在虎嘯軍身上,不是她懷疑虎嘯軍,而是在眼下這個情況,是虎嘯軍自己動手的可能性最大。
兩名虎嘯軍面面相觑,忍不住質疑:“王妃這話問的,莫不是在懷疑讓克爾甯中毒身亡的人是屬下不成?”
“我沒這麽說,隻是例行詢問,你們慌什麽?”虞知知危險地眯了眯眼,就這個反應,就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此事兒是不是跟他們有關。
傅沉眸光一冷,“王妃問你們什麽,你們照着答就是,哪兒來這麽多廢話?”
“回王爺,是我倆一起發現克爾甯沒了氣息,我們一發現便去叫了人,在這兒期間,絕對沒人能接觸到克爾甯。”
“将你們的手伸出來。”虞知知絲毫不在意這兩人對她的不滿,反正他們要是清白的,那她就絕不會冤枉了哪一個。
反之,要是查出來是他們之中的誰動的手,那就别怪她将他給揪出來了。
兩人雖是不大情願,但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最後到底還是依言乖乖伸出了手。
虞知知仔仔細細查看過兩人伸出來的手,沒在上頭發現任何毒藥反應,心下微松,說老實話,她還真怕問題出在虎嘯軍身上。
畢竟虎嘯軍可以說是傅沉最信任的人,要是他們之中都出了問題,那傅沉往後就真的沒人可信了。
幸好,沒有出現最糟糕的情況。
“不是他們,那就是有人用了特殊的辦法将緻命的毒藥下給了克爾甯,将他的小命給帶走了。”虞知知看了看屋内的情況,随後目光停在屋頂上的那扇小窗上。
“來個人上去看看這扇小窗上有沒有什麽異樣。”
“是!”
外邊的虎嘯軍應聲立即就飛身上了屋頂查看,約摸半刻鍾的時間,上去的虎嘯軍方才從上面下來,臉色有些難看。
“上邊的小窗上有很多分布不均勻的小洞,如果想要從上面丢點什麽東西到屋裏,是完全能夠辦到的。”
“找!仔細找找屋裏,看能不能找到被丢下來的東西。”傅沉第一反應就是搜屋。
可虎嘯軍正想要依言動作,卻還未來得及動,就先被虞知知出聲給阻止了。
“不用找了,對方既然是能将東西丢進來,那就有把握讓你們什麽都找不出來。”虞知知再看了看屋頂上的小窗,那麽小的洞,能丢進來的東西肯定也很小。
如果她沒猜錯,被丢進來的應該是無色無味的香薰一類的東西,揮發完了就沒了,換言之,那東西不一定是剛剛才放的。
有可能是早就放了,隻是沒人察覺,久而久之就讓克爾甯丢掉了小命。
虞知知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在她第一次來找克爾甯麻煩的時候還沒有那東西,否則她不說立刻發覺不對,也會有所懷疑。
“奇怪,阿沉你不是說他對關外的蠻人皇室沒什麽重要的了?那是誰還這麽大動幹戈地的對他下手?”虞知知想不明白對方下手殺克爾甯的理由。
“克爾甯死了,難道能起到什麽作用不成?”
傅沉思忖片刻,答道:“也許是有人希望我們打起來。”
他體内的毒已解,人卻還待在上京,應該是有人看他不順眼,想讓他忙起來了。
虞知知默了默,真誠覺得皇室裏頭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罷了,人不該死都已經死了,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還是先想想對方要是發難的話,我們應該怎麽應對吧。”虞知知扶額頭疼,真是的,死那麽快做什麽?
她都想好了接下來應該怎麽對克爾甯了,現在倒好,全都用不了了,真是白瞎了她費的那些心思了。
“無妨,我也就是一個猜測,不一定就是。”傅沉安撫地牽住虞知知的手,“即便是真的要打起來,對方也不會讨得了什麽好。”
“别忘了,我們還有你朋友巫小綠做出來的神臂弩。”
虞知知失笑,不得不承認她心底那點擔心就這麽被傅沉三言兩語地給化解了,“你倒是挺信任我朋友。”
“我不過是信你罷了。”傅沉跟着笑了笑,如果沒有知知,巫小綠就是自薦到他的面前來,他都不會正眼看她一眼。
因爲這世上向來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主動送上門來的,還指不定裏頭有什麽企圖呢。
虞知知嗔了傅沉一眼,“你這張嘴有時候長得還真不像是你自己的,每每說話都這麽好聽作甚?”
“若換做旁人讓我說話好聽點兒,那我還不理會呢。”傅沉一臉‘你很有榮幸’的樣子。
虞知知眸裏的笑意頓時更深了幾分,好吧,傅沉有時候狗是狗了點兒,但人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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