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知臉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一段時日不見,皇子殿下的膽子有所增長啊。”
居然敢回嘴了,也是不怕将她給惹惱了,再給他紮幾下。
克爾甯臉色僵了僵,秉承着多說多錯的道理 ,沒再吭聲,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可不能再給自己招來折磨。
久等不來克爾甯的回應,虞知知就知道這人在壓抑着怒火,不想将她給惹惱了,給他自己招來什麽别的折磨,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倒是聰明,不過也是,好歹是做到了手握重兵,其他普通皇子可沒他這麽有本事,他當然不可能會是個愚蠢的人。
虞知知‘啧’了一聲,心中對克爾甯的興趣登時就更大了,她突然就想看看克爾甯的極限會在什麽位置。
“把他給本王妃帶出去。”虞知知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緊接着就有兩個虎嘯軍走了進來,伸手架住了克爾甯,忽略他那點微弱地掙紮,将他往外帶。
克爾甯黑着臉,驟然從黑暗中被帶出來,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回避過于刺眼的明亮。
這會兒的克爾甯瞧着狀态可算不得好,原先身上被虞知知刺傷的幾個傷口都沒有得到細緻的處理,看着好似就隻是簡單止了血,之後便沒有再管。
所以現在克爾甯身上的傷口有點流膿,看着就非常不好。
虞知知眸光一閃,“天可憐見的,咱們的皇子殿下怎麽就這麽狼狽了呢?不好不好,本王妃心善,還是親自動手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說罷根本不給克爾甯拒絕的機會,虞知知就讓人去把她的藥箱給取了過來,一副說到做到的架勢。
克爾甯才不相信傅沉娶的這個王妃會那麽好心地給他處理傷口,但他根本就無法拒絕,因爲虎嘯軍已然是将他牢牢地控制住了。
說白了,就是他現在手腳都受傷的情況,根本沒辦法做到從虎嘯軍的手中掙開,除非他直接不要這條命了。
可這個時候吧,他又犯起了倔,覺得自己既然都已經吃了苦頭,那就這麽死了,他所受的那些苦不就白受了嗎?
所以,他不能就這麽死了,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活着至少還能有個盼頭,說不定哪天他就被人救出去了呢?
正想着呢,虞知知那邊已經幹脆利落地讓人把克爾甯受傷的幾個地方上的衣裳都剪了個洞,方便她動手。
于是,短短時間内,克爾甯本來還完好的衣裳就變成了破布,僅僅隻是堪堪遮住了該遮住的,看起來要多像乞丐就有多像。
如果不看克爾甯那張白嫩的臉,就算是現在将克爾甯丢到乞丐堆裏頭,讓人去辨認,隻要克爾甯沒反應,那就是克爾甯他爹娘親自來了,都得好生辨認好一會兒。
克爾甯垂眸看見自己身上的衣裳慘狀,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卻是沒說,隻自己閉上了雙眼,隻要他看不見,那就能當做不存在。
“你來,别讓他咬到舌頭,一命嗚呼了。”虞知知爲了防止自己動手的時候,克爾甯受不了地直接改變了不想死的心,咬咬牙就咬舌自盡了,便先讓虎嘯軍把克爾甯的下巴給卸了。
克爾甯還未反應過來虞知知話裏是想怎麽對他,就先察覺自己的下巴被人用手托住,緊接着就是一陣劇痛襲來,他的下巴再度被卸,嘴合都合不上。
“你!”克爾甯太氣了,睜眼死死瞪着下這個命令的虞知知,這個女人到底想怎麽樣?!
虞知知當做沒看到克爾甯眼裏的怒火,自顧自地從藥箱中取出了她特意讓人打造出來的類似于手術刀的刀具,用火烤了烤當做消毒。
“你的傷口流膿腐壞了,想要治好就得将腐肉給切除,不過你不用擔心,隻是簡單的切除腐肉而已,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克爾甯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譏諷,既然是這樣,那她倒是别讓人動手卸了他的下巴啊!
卸了他的下巴,再來跟他說不會有任何問題,那不是自相矛盾嗎?
虞知知仿若忘了可以給克爾甯用麻沸散,頂着克爾甯譏諷的目光就開始動手。
隻是切除腐肉而已,對虞知知而言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隻是她既然是來給克爾甯好看的,那動手的速度當然就不會快。
一點一點地切,一點點地磨,沒有止痛過的克爾甯幾欲疼昏過去,可每一次都在将要昏過去之際,又被更劇烈 的疼痛給疼清醒過來。
反複折磨,很快,克爾甯就整個人疼得模糊了時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受了多久的罪,隻知道他疼得不斷在流冷汗。
實際上也就才過去一刻鍾的時間而已,他身上的傷口還剩下雙腿上的沒有處理,嚴格來說,這已經是虞知知放慢速度後的結果了。
如果速度沒有放慢,那虞知知完全能在一刻鍾的時間内替克爾甯處理完所有的傷口。
等到終于處理完,克爾甯整個人也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了,那張臉白的就跟個水鬼沒什麽兩樣了。
“啧,男子漢大丈夫的,你這就臉色慘白了,不行啊。”虞知知毫不留情地嘲笑。
克爾甯眼睛都懶得擡,沒有真正經曆過虞知知毒手的人,完全沒辦法體會到他現在的感受,更别說是還要在意虞知知的嘲笑了。
他恨不得暈過去徹底失去意識,什麽都不想,隻可惜他沒法暈過去。
虞知知嘲笑完,也沒想着克爾甯能給她什麽回應,自顧自嘲笑完了,就再度動手給克爾甯的傷口上藥。
上的是上好的金瘡藥,就是這個藥效帶了副作用,不像虞知知送給程容那瓶金瘡藥,效果好不說還沒副作用。
這是她在制藥過程中做出來的失敗品,不過就算是失敗品,那藥效也是不錯的,就是這個副作用可能沒人能受得了。
克爾甯本就不信虞知知會真的好心給他醫治,故而當虞知知手裏的藥塗上他的傷口,瞬間讓他感受到火一般的灼熱時,他是一點兒都沒意外。
果然,他的苦難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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