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也不想多說這個,隻道:“别管我是怎麽知道的,你受傷還染上時疫這麽大的事兒居然還想瞞着我,等你傷好之後,我再跟你算賬。”
“……算什麽賬,我想瞞着你,那還不是爲了你好,時疫這東西真染上了可不是鬧着玩的。”虞知知無奈,這要不是他們早就有所接觸了,剛才她絕對要把傅從很給趕出去。
雖然,真趕也不一定能趕走就是了。
傅沉冷哼了一聲,“真是難爲你還知道時疫染上之後不是鬧着玩的,怎麽?你染上時疫就沒事兒,卻不希望我染上?”
“在你心裏,我是比你自己還要重要的?”
“沒有,你想多了。”虞知知矢口否認,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她方才下意識就那麽開口了,真的沒想那麽多。
傅沉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伸手牽住了虞知知的手,“我有沒有想多,你自己心裏最是清楚。”
“你離我遠一點,萬一真的把時疫傳給你怎麽辦?”虞知知試圖想要将自己的手從傅沉的手中抽回,但傅沉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傅沉不僅是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甚至還收緊了幾分手中的力道,“謝景給我全身都灑了藥,說是根據你給的藥方做出來的,可以防範時疫的傳播。”
“就算藥方是我給的,那也不能證明它就一定能阻斷傳播,隻是會将傳播性降低一些罷了,所以你還是盡量離我遠一些。”虞知知哭笑不得,她給的藥方又不是萬能的,傅沉怎麽就那麽相信她的藥方?
傅沉拒絕,“反正我不管,讓我離你遠點絕不可能。”
他一點兒也不想再次發生虞知知被外人刺傷這種事情,所以事關虞知知的所有,他都要親力親爲,絕不假手于人。
虞知知費盡了嘴皮子,還是沒能讓傅沉改變主意,最後隻能無奈地妥協,“算了,那你每次離開這裏之後,記得把身上的衣裳全都給燒了,再跟謝景拿藥去泡一泡。”
盡管這樣也不能百分百地防治,但也總比什麽措施都不做的好。
“好。”傅沉很是乖順地點頭應了下來,隻要知知不是讓他以後都不許來,那就萬事都好說。
比起這個,他們其實更應該說點開心的。
“我讓人抓到了對你出手的人,等你好了,你可以随意處置他。”傅沉覺得以知知的性子,這個應該很合她的心意。
畢竟他們都是最不想被人傷害了,卻報不了仇的。
果然,虞知知聽到這兒就眼睛一亮,“當真?你不是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故意哄我開心的吧?”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當然是真的。”傅沉失笑地搖了搖頭,“你要是想,我現在也可以帶你出去看看。”
虞知知連忙拒絕:“不了不了,還是等我好了再出去,爲了那麽個不長眼的玩意兒再把我的傷口給崩了不值當。”
“嗯,你說得對,聽你的。”傅沉笑意更濃了幾分,他就知道知知是個有分寸的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把抓到了人這事兒說出來。
虞知知醒來跟傅沉說話這會兒,又有些疲憊了,兩次死裏逃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累了就再歇歇,等需要喝藥的時候,我再把你叫醒。”傅沉想了想,到底還是松開了虞知知的手,去給她掖了掖被角。
虞知知沒有猶豫就閉上了雙眼,反正她現在傷口還未徹底愈合,就是個小廢人,除了好好休息之外,沒别的能做。
等确定虞知知睡熟了之後,傅沉方才轉身拿起自己剛才放下的碗,邁步離開。
趁着知知睡覺這段時間,他要過去看看謝景關于治療時疫的藥物都研制得怎麽樣了。
“沒有那麽快,藥方雖是你媳婦兒提供的,但我要一個個試才能知道哪一個适合治療眼下的時疫,這都要時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謝景都快被傅沉煩死了。
這才過去多久,三天不到,傅沉在這個時間裏就已經來問過好幾遍了,他是号稱神醫不假,但他也還是人,并非真正的神,哪兒能說研制出來就研制出來?
傅沉目光幽幽地把謝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這麽看,你在醫術上的确是比不上知知。”
“醫術比不上知知,武器制造你不懂,我覺得你好像有點多餘了,你自己覺得呢?”
“我覺得你現在可以滾了。”謝景皮笑肉不笑地趕人,他再跟傅沉說下去就是狗!
他承認自己的确是不如虞知知的醫術好,但也不是傅沉現在口中說的這般一無是處,别忘了現在能根據虞知知的藥方做出有效的藥來的人,可就隻有他一個人。
傅沉擡手比劃了個三,“三天,我要你三天從那些藥方中确認出一個最有效的。”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三天根本就不夠試完所有的藥方!”謝景眼皮子猛地一跳 ,啊!他是真的好想把傅沉給扔出去!
聽聽,傅沉那張嘴裏都說出了什麽可怕的話?
傅沉不容置疑地看着謝景,“我沒瘋,反正就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加快速度,等解決了這次的事情,我就把你一直想要的涼州莊子給你。”
“此話當真?”謝景懷疑自己聽錯了,滿面狐疑地看着傅沉。
傅沉笃定地點頭,“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
“好,成交!”謝景歡天喜地的轉身去繼續研究,他惦記傅沉在涼州的莊子很久了 ,難得傅沉松口可以把涼州的莊子給他,三天不可能完成的事兒,他也要讓它變成能完成!
傅沉最後看了一眼沉浸在研究中的謝景,爾後轉身離開,人果然得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作爲激勵,方才能奮發出最大的潛能。
說白了,謝景在三天内不是完不成所有藥方的确認,他隻是缺少了一個能激勵他加速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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