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将這個醫女帶到謝景面前之前,他先探了這個醫女的底子,直至确定她的确就是普通醫女,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把醫女帶到了謝景面前。
謝景讓醫女過去看看虞知知的傷口,然後仔細地跟他描述傷口的情況,以便于他醫治。
醫女乖乖照做,“傷口不大,但非常靠近心口,因着是刺入之後又立刻拔出,差一點就割到了動脈。”
得虧沒有割到動脈,要不然人早失血而亡了。
謝景心中有數了,他先是從自己懷中掏出一瓶上好的金瘡藥扔給醫女,“你給她處理傷口上藥。”
言罷,不等醫女開口,謝景便徑直轉身往外走,他要去抓藥,光是給虞知知的傷口處理上藥是不夠的,還得防着她會發熱。
虞知知眼下的情況,一旦發熱就完蛋了。
門外守着的程容見謝景出來,當即迎了上去,“怎麽樣?”
“已經讓醫女給她處理傷口上藥了,我需要去抓一副消炎的藥,熬了給她服下去,防着她會發熱。”
“需要什麽藥材你告訴我,我去抓,你繼續在這裏守着。”程容毫不猶豫地将抓藥的事兒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覺得謝景守在這裏比他守在這裏合适。
萬一虞知知出現什麽不對,謝景這個神醫好歹還有辦法解決,他這個隻會武的粗人可沒轍。
謝景看出程容的意思,也就沒跟程容争,開口将需要的藥材都念了一遍,“這些藥材一定要是你親自抓,親自熬的,别讓旁人經手。”
雖說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藏了人在他們之中,但他們也不得不防着點。
程容明白這個理兒,沒有絲毫怨言地轉身去抓藥,熬藥。
一個時辰後,新鮮的藥汁熬了出來,送進屋中。
謝景讓醫女給虞知知喂藥,因着虞知知如今還在昏迷中,不能自主吞咽,醫女沒辦法,隻能停下動作,求救地看向謝景。
“公子,她沒辦法進行自主吞咽,再這樣繼續喂藥下去,這一碗藥就浪費了。”
謝景撇了撇嘴,這會兒傅沉要是這裏,給虞知知喂藥就成了非常簡單的事情了,可惜傅沉不在。
既如此,那就隻能采取特殊的方式了——
暫時給虞知知施針,把人喚醒喝藥,把藥喝完後再讓她重新睡過去。
謝景想到就去做,很快,虞知知就在謝景的施針下,被迫睜開了眼,虛弱地看着謝景。
“我是傷者,謝景你就這麽給我施針,将我叫醒真的合适嗎?”
“不叫醒你,怎麽給你喝藥?”謝景後退幾步,将位置讓開,示意醫女端藥上前,給虞知知喂下去。
虞知知:“……”
這個解釋勉強算是一個合理的理由吧,她自己身爲醫者自己心中也清楚,人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失去自主吞咽能力的。
花了一刻鍾的時間,虞知知在醫女的伺候下把藥喝完了,下一刻還不等她開口說什麽,倦意洶湧襲來,她抵抗不住,最後到底是什麽也沒說,就再度睡了過去。
謝景松了口氣,藥是已經給虞知知服下了,接下來她會不會發熱,就看她自己的身子争不争氣了。
“你守着她,有任何異常就出去找人。”謝景交代完醫女,就走了出去,找到程容。
“真正的春杏找到了嗎?”對方既然是要僞裝成春杏的樣子,那自然是要提前将春杏給拿下,所以現在春杏還活不活着都不知道。
程容倍感無力的搖頭,“裏裏外外都已經找遍了,都沒發現春杏的蹤迹,她怕是兇多吉少了。”
這一波交手,對方失去了幾個死士,而他們也失去了春杏,還害得虞知知受傷,差點就沒命了,怎麽看都是他們更虧一點兒。
“虞知知被人行刺這事兒,你傳信給傅沉了嗎?”謝景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容,在他看來,虞知知發生了這麽大 的事兒,傅沉應該要知道才對。
程容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還沒有,出事之前,虞知知三番五次的交代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許傳給傅沉。”
“你也知道眼下這裏是什麽情況,一旦傅沉過來,那他就會有極大的可能性被傳染上疫病,屆時麻煩就大了。”
盡管覺得這樣做不妥,但謝景又不得不承認程容所言有道理,最後他隻能放棄去想那麽多。
“既然那是虞知知的意思,日後傅沉要是得知了今日之事兒,想來應該也怪不到我們的頭上。”
“應該。”程容神色遲疑,話雖是這麽說的,但不到那一刻,誰知道傅沉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謝景擺了擺手,“祈禱虞知知接下來的時間裏不會發熱吧。”
“如果她出現了發熱情況,我勸你最好還是給阿沉傳信,将這裏的情況告訴他。”
要是這裏是一個普通地方,沒有時疫這東西,虞知知隻是因爲受傷了,所以引發的發熱還好,怕就怕在動手之人把疫病的病源也弄到了虞知知的身上。
程容不傻,他順着謝景的話往下一想,很快就想到了謝景所擔心的事兒,當即就讓人把對方用來刺傷虞知知的軟劍送來。
“你看看這把軟劍上有沒有什麽異常。”
謝景皺眉,拿着一方手帕包住劍柄,拿起來看了看,沒看出什麽來,“先前發現井中被扔了疫病患者衣裳時是因爲剛好有人見過那件衣裳,故而判斷出大家是因爲這個而染上的疫病。”
“但這把劍上除了虞知知的血之外,什麽都看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判斷這把劍上是否有染上時疫的病源。”
換言之,他們還是得看看虞知知接下來是否會發熱,若發熱了,她是普通的發熱,還是跟這些染上了時疫的百姓一樣的發熱。
前者隻要發熱消下去了就沒事兒,後者一個弄不好,是要丢掉小命的,那就絕對不能再瞞着傅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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