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梁王卻将謝景給帶來,這是違背了當初我們的約定!”
“對,皇上,這違背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啊!”
皇帝扶額頭疼,“好了,都别吵了,多大點事兒,就吵吵得朕頭疼!”
“謝景來就來了,他有對你們做什麽嗎?既是沒有,那你們就當他不存在不就好了?”
“皇上,話不能這麽說啊,他那麽大個人杵在那,我等哪兒能真當他不存在?”蘇常實在是不想跟謝景待在同一個地方,就算明知道會讓皇上不高興,他也還是要說。
衆人見有人帶頭,剛被吓回去的那些話便又再次冒了出來,紛紛開口繼續讨伐謝景。
這好不容易安靜一會兒,轉眼間就又吵了起來,皇帝臉色不禁一綠,怎麽着,這些人是不是全都聽不懂人話了?
“夠了!朕讓你們閉嘴!”
衆人察覺出皇帝的怒火,頓時面面相觑,本想說的話一時間就又咽了回去。
虞知知歎爲觀止,并且有些遺憾,要是皇帝不發火,她再多聽一會兒,是不是就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聽清楚了?
“阿沉,你說你來也就罷了,怎麽還把他給帶來了?”皇上正頭疼呢,擡眼就看見自家兒子帶着人站在不遠處,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難看了幾分。
傅沉無辜地眨了眨眼,“回父皇,這腳長在謝景身上,那還不是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兒臣哪裏能攔得住?”
“就是,父皇,您不要聽他們胡說,謝景想去哪兒不是我們能控制的。”虞知知附和地點了點頭。
皇帝:“……”
衆人:“……”
天底下誰不知道梁王跟謝景之間的關系好?隻要梁王開口,那謝景就沒有拒絕的時候!
說白了,就是梁王縱容,所以謝景才能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對他們擺出一幅耀武揚威的樣子來。
“梁王,你們夫妻倆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真是一點兒沒覺得心虛!”蘇常恨得忍不住磨牙。
他就不明白了,謝景那個魔鬼到底有什麽值得傅沉看重的,讓他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在謝景那邊,爲謝景說話!
“本王說的乃是實話,有什麽好覺得心虛的?”傅沉看都沒看蘇常一眼。
謝景笑眯眯地看着蘇常,但嘴裏說出的話卻是跟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兒相符,“蘇大人這般不歡迎在下的出現,想來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聽我說那些以前的往事兒了。”
“你!”蘇常噎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誰想提聽謝景提及往事兒了?
再者說,這裏的人全都不歡迎謝景,謝景憑什麽隻針對他,卻不管旁人?
“蘇大人,您最好還是把嘴閉上的好。”虞知知非常真誠地建議,畢竟硬是把一件不需要提及的往事給逼出來了,不利的還是蘇常自己。
蘇常哪裏不明白虞知知的意思?可問題是,就這麽讓他閉嘴退縮,不管怎麽想都覺得心裏不得勁。
“父親,算了。”蘇意拉了拉父親的衣袖,示意父親看其他人。
其他人在謝景沒過來之前對着皇上時那是滿臉的義憤填膺,可當謝景來了之後,就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
甚至可以說這些人躲在她爹背後,沒有一點點要跟着她爹一道兒跟謝景對上的意思。
蘇常順着女兒的目光示意看去,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被人當成出頭鳥了!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蘇常不可能不明白,他就是見到謝景太過生氣,被氣昏了頭,方才死活揪着不肯放。
現在既然發現了這些人想讓他當出頭鳥被謝景針對,那他傻了才要繼續出頭。
蘇常不開口了,其他人面面相觑,到底也沒敢接着開口說什麽。
整個圍場的氛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謝景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遺憾,“怎麽就不繼續了呢?我都準備好要舊事重提了呢!”
衆人眼皮子猛地一跳,心中不由得慶幸,還好他們沒跟着蘇常一起開口讨伐,若不然現在是個什麽局面都不知道呢!
皇帝沒好氣地白了謝景一眼,“你就少說兩句,别惹他們了吧!”
“一天天的就不讓人省心,你這招人恨的本事兒,早晚有一天把你這條小命給搭進去!”
“皇上這話說的,哪兒是我不讓人省心,明明是他們不依不饒,總想揪着過去的事兒不放!”謝景這可就不服氣了。
他來這裏從頭到尾就沒提過要說這些人的那些龌龊事兒,是這些人太緊張,總想着他來了就會針對他們,這才鬧出這一系列的争論來。
皇帝再度一噎,合着還是他說錯了?
“皇上,狩獵大會再不開始,就要錯過最佳時辰了。”見皇上似是有些下不來台了,身邊大太監隻好硬着頭皮開口給皇上遞台階。
幸好自己做對了,皇上難看的臉色好看了些,但也還是很心累地擺了擺手,“開始吧。”
“是。”大太監松了口氣,頓時忙不疊地擡手示意吹号者吹響進入圍場狩獵的号角。
很快,号角再度被吹響,衆人進入馬場之前,不約而同都狠狠地瞪了謝景一眼。
謝景臉色都沒變一下,就像完全沒發現他們瞪他了似的,老神自在地跟傅沉說道:“我一會兒跟着你們吧?”
“幹嘛,你不能一個人進去?”虞知知白了謝景一眼,這人是真的不知道他跟着他們會打擾到他們的二人世界嗎?
謝景想也不想地搖頭拒絕,“不能,裏頭那麽多人呢,我要是不跟着你們,落單了被他們誰遇上了,那我這條小命還能留着?”
“喲,原來你還知道這個呢?我剛才看你好像并不是很害怕,還有閑心挑釁他們,還以爲你是真的不怕呢。”虞知知毫不客氣地把謝景一頓噴。
謝景差點被虞知知的這一頓輸出給嗆到,好在最後穩住了,權當做沒聽見虞知知剛才對他的譏嘲。
“總之,你們往哪兒我就往哪兒。”
虞知知眸光一閃,突然沖着謝景壞笑了一聲,“你想跟着也不是不行,但是作爲交換,你得把他們爲什麽那麽恨你,告訴我。”
“放心,你偷偷跟我說,我不告訴别人,真的,我發誓!”
“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謝景觑了傅沉一眼,發現傅沉沒有阻攔的意思後,頓時就明白了傅沉對這件事情的态度。
當即沒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他們要是知道在他們進去圍場之後,那些他們拼命隐藏着的事情還是被我給說出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回頭把我給撕了?”
“既是知道這一點,那就閉上嘴别說,朕還沒走呢!”皇上心累,以眼神示意兒子趕緊阻止。
一開始沒說的,現在不能背着人就說,否則那麽多人要是知道了,那得瘋了不可。
傅沉移開目光,當做沒收到自家父親的暗示,反正他們做都做了,還怕别人說麽?
“父皇也當做沒聽見即可,左右大家沒那個膽子敢怪父皇的。”虞知知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這事兒不就是裝傻不知道便成?
皇上語塞,竟也不自覺地認同虞知知的話,頓時就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臉色來好了。
“來來來,我們到那邊說。”謝景向虞知知勾勾手,看在虞知知舍得給他一顆用肉靈芝制成的藥丸的份上,他就勉爲其難地跟她說道說道那些往事兒吧。
虞知知挑眉,高高興興地擡腳跟了過去。
足足說了一刻鍾的時間後——
“他們做下的虧心事實在是太多了,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完,就我剛剛挑出來的那幾件就差不多夠你了解他們的了。”
謝景直勾勾看着虞知知,等着她給出反饋。
“啧,真是沒想到他們一個個外表光鮮亮麗的,背地裏竟是那麽肮髒的人!”虞知知沒讓謝景失望,聽完瞬間就跟謝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對那些人同仇敵忾。
對此,謝景很滿意,張嘴就想要再說點什麽,卻話還未出口,面前的虞知知先被傅沉伸手拽走了。
“我們已經浪費了一刻鍾的時間了,再不進去,那些好的獵物都要被人給獵完了。”傅沉不由分說地拉着虞知知來到早已準備好的馬兒前。
先是将虞知知送上馬背,後自己才跟着上去,坐在虞知知後頭,驅馬往狩獵場裏而去,沒有一絲絲要等謝景的意思。
謝景呆了呆,好懸才快速反應過來,吹響口哨,将自己的馬兒喚來,緊跟着進入狩獵場内。
直到三人的身影從詩視線中消失,皇上方才心累地命人跟進去,“都看着點兒,别讓他們把朕的圍場給弄沒了!”
“屬下領命!”虛空中傳來應答聲後,很快就有十幾道人影往獵場裏去,分散在各處盯着。
傅沉眉梢微動,心中暗笑,父皇這個手筆,怕不是把他手下絕大部分的暗衛都給指派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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