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噎了噎,以謝景的本事兒,真對上了,的确不知道誰會先死。
“喏,給你,吃了。”虞知知一臉肉疼地把裝有解毒丸的瓶子扔給謝景,好在她爲了以防萬一有帶,要不然謝景就隻能靠他自己扛了。
瞧他剛才那招人恨的模樣,怕是隻要露面,仇恨值都會在他身上了。
謝景擡手接住虞知知扔過來的瓶子後皺眉,“什麽東西你就讓我吃?”
說着他打開瓶子聞了聞,随後臉色一變,是他鼻子出問題了嗎?要不然他怎麽會從這個瓶子中聞到肉靈芝的味道?
等等,不對,前兒個虞知知好像就已經把肉靈芝成功制藥了?
“傅沉,伸手。”謝景打算給傅沉把脈看看他體内的毒是否解了,如此就能證實他手裏的東西是不是肉靈芝制成的藥了。
“不信可以還給我,把什麽脈!”虞知知沒好氣地白了謝景一眼,擡手就把傅沉伸出去的手給攔了下來。
傅沉無奈地聳肩,“你也看到了,所以……”
“呵,這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謝景幹脆利落地倒出瓶子裏的藥丸,丢進嘴裏咽了下去。
反正虞知知不可能喪心病狂地給他下毒,并且這顆藥丸裏有肉靈芝的味道,他服下後百利無一害。
見狀,虞知知臉色好了點兒,算謝景識相。
“便宜你了。”肉靈芝就那麽點兒了,用一顆少一顆的,她若不是看在謝景跟傅沉的關系上,才不會舍得給出去一顆。
謝景抿嘴不言,沒有否認,誰讓肉靈芝這東西,尋常人根本沒辦法發揮出它的藥性呢?
他是醫者,最是知道能成功用肉靈芝入藥的藥丸有多珍貴了。
“狩獵大會差不多該開始了,我們過去吧。”虞知知沒指望謝景能開口跟她道謝,她徑直牽住傅沉的手後,便要擡腳往圍場方向走。
至于绛珠,養馬人會過來将它帶回馬廄安置的。
傅沉邁步跟上虞知知的同時,回頭看了看謝景,“趁還沒人發現你的到來,現在你離開還來得及。”
“我要是離開,那不就浪費了你王妃剛才給我服下的藥了?”謝景不僅沒有要走的意思,他還擡腳跟上了兩人的步伐。
傅沉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既然攔不住,那就讓他去吧,反正有父皇在,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一行四人很快走進圍場中,引來了諸多注目。
衆人一開始的注意力是放在傅沉的身上,畢竟傅沉如今的臉色瞧着已經不大像是中毒未解了,他們都在評估傅沉體内的劇毒是否真的解了。
直到跟在傅沉和虞知知身後的人撞入他們的眼中,他們才注意到謝景。
謝景其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了,面容也長開了,他們一時間沒認出來,隻覺得他有些面熟。
半刻鍾過去——
“他,你們仔細看看,他像不像謝景?”有人從記憶中挖出了跟謝景如今的模樣對的上的樣子,驚愕地瞪圓了雙眼。
衆人經此人提醒,一個個瞬間想起來謝景這個人,臉色不約而同地都變得非常精彩。
“你怎麽沒死,還敢出現?!”蘇常鐵青着臉,雙手緊握成拳,一副恨不得沖上去把謝景給撕了的樣子。
那是蘇意的父親,蘇意這會兒就站在他身邊呢,他的身份很容易猜。
虞知知意外地挑眉,謝景曾經到底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看看這一個個地好像都恨不得能把謝景給撕了的架勢。
“你年紀這麽大的都沒死,我還那麽年輕,怎麽會死在你前頭呢?”謝景氣死人不償命地沖着蘇常展顔一笑。
看來蘇常這些年的确是恨不得能把他挖出來撕了,要不然在所有人都認出來他的情況下,他不會第一個跳出來
蘇常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他死死瞪着謝景,卻沒向前邁開一步,似是有什麽忌憚的樣子。
其他人也是如此,即便他們真的恨毒了謝景,可這會兒見到人了,他們也沒敢貿然沖上去對謝景動手。
“阿沉,他們這麽多人都跟謝景有仇?”虞知知實在是太好奇他們的反應是怎麽回事了,忍不住靠近傅沉,壓低了聲音詢問。
明明恨得不行,卻沒一個人敢沖上來的,難不成他們對謝景的恨意隻是浮于表面而已?
傅沉失笑地搖了搖頭,“何止是有仇啊,他們全都恨不得能把謝景除之後快。”
“啊這?難道謝景知道了他們所有人藏起來的秘密?”虞知知腦中靈光一閃,隻有這樣,這些人才會想着把謝景給殺了。
因爲隻有死人才會保守住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傅沉驚詫地看了虞知知一眼,她是随口瞎猜的還是?
“這麽看我作甚?”虞知知眉頭一皺,她不喜歡傅沉現在看她的眼神。
“沒,本王隻是意外你随口一猜就猜到了其中一部分原因罷了。”傅沉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狐疑,“你真的沒聽别人說起過?真的是自己猜測出來的?”
“你都不肯跟我說,我上哪兒聽說去?”虞知知無語,她倒是想聽說啊,那不是沒人說給她聽麽?
傅沉順着虞知知的話一想,還真是那麽一回事,頓時沉默。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蘇常等人的臉色由黑變青,又由青變黑,好不精彩。
整個圍場上的氣氛那叫一個詭異,蘇意哪兒經曆過這種情況,當即就不适地緊皺眉頭,擡眼朝傅沉看去。
“梁王明知這個人不該帶來,爲何還要将他帶來,壞了大家的興緻?”
衆人沒想到蘇意會這麽開口,頓時不約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蘇大人家這個嫡女的膽子可真是大得很啊,居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指責梁王!
傅沉還未如何,虞知知先被氣笑了,“你算是個什麽玩意兒,哪兒來的資格來置喙王爺帶誰來這個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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