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廢了!
這要是真的,那他們王家就真的全完了!
王洛猛地打了個激靈,從他爹的聲音中回過神來,現如今可是在皇上的面前,他不能就這麽慌了,否則被錘死了,小命就别想保住了。
思及此,王洛頓時目光兇狠地瞪向開口的那名學子,咬牙切齒地質問:“你說我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廢了,證據呢?”
“沒有證據你就敢在皇上面前瞎咧咧,我看你是嫉妒我能答得上來這麽多有用的見解,而你卻隻說了一點點!”
“笑話,我一個擁有真才實學的人,何必要嫉妒你?”那學子滿臉不屑,嫉妒,是在對方的确是有本事的情況下才會有的情緒。
王洛一個空有其表的,他有什麽是值得人嫉妒的?
“說得好!”虞知知帶頭鼓掌,半點不覺得自己在眼下這個場合率先開口有什麽不合适。
衆人聞聲就是一驚,目光瞬間不受控制地落到虞知知的身上,想看是誰的膽子這麽大,皇上都還沒開口呢,她就先開口了。
結果他們目光望過去,順帶地就看到了虞知知身邊的梁王,頓時明悟:哦,原來是梁王妃啊,她有梁王撐腰,自是不懼在這個時候開口。
王洛仿若是要吃人的目光轉瞬間死死地鎖定住虞知知,“哪裏好?沒有證據就随便污蔑人,算好?”
他并沒有見過虞知知,但他認識傅沉這個梁王,加上虞知知是坐在傅沉身邊的,他的腦袋瓜子還不算太笨地分析出了虞知知的身份。
于是反問完了還不算,王洛腦子一熱,還冷嘲道:“你身爲梁王妃,說話做事都不講究證據,傳了出去,不怕天下人笑話你仗勢欺人嗎?”
“說實話就是仗勢欺人?那這世上就沒人敢說實話了。”虞知知沒好氣地白了王洛一眼,“何況,你在外頭的名聲早就臭了,即便是消息傳出去,大家先笑的人隻會是你。”
王洛難看的臉色黑了黑,“胡說八道!誰敢笑我?”
“看,你這唯我獨尊,不把旁人看進眼裏的态度,說你廢了一個人都算是輕的了。”虞知知無辜攤手,轉眸看向王和。
“王翰林,你自己的兒子應該自己最了解,他是那等随口就能說出這麽多的好見解來的人嗎?”
王和被虞知知戳中内心中最隐秘的擔心,老臉頓時慘無人色,呐呐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樣的。
除了一開始他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兒子偷偷努力,想要驚豔衆人之外,自從那名學子開口,他就已經自己推翻了心裏最初的猜測。
一個人原來是什麽樣子,那就是什麽樣子,絕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内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爹,你别聽他們瞎說,那些見解就是兒子自己想的!”王洛眼見着自家父親臉色難看而不開口,頓時就急了。
在他看來,東西到了他手上,那就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即便是他爹,他也決不允許他爹開口說出什麽會破壞他計劃的話來。
王和這個當爹的多了解自己的小兒子啊,見小兒子這幅色厲内荏的模樣,他哪裏還能不明白他們說的事情很大可能就是真的?
“皇上,老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王和失望地将目光收回,撩袍沖着高位上的皇上跪了下去,不管怎麽樣,犯錯的都是他兒子。
與其等證據真的出來,被皇上治罪,他還不如自行請罪,這樣說不定能減輕被罰的力度。
王和在翰林院待了這麽久,不是白待的。
“我都說我沒有,爹你爲什麽不信我?”王洛瞪大了雙眼,整個人瞬間就崩了,“明明我跟兄長都是你的兒子,你爲什麽眼裏隻看得到兄長的優秀,卻看不到我的努力?”
“你天天說我不如兄長,現在我出息了,你爲什麽不信,而要去信别人的信口雌黃?”
“他口口聲聲說我廢了人,可人呢?”反正蘇承已經失蹤了,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找得到蘇承來指認他曾經都對蘇承做了什麽。
虞知知驚了驚,随後沒忍住笑了,“他這是覺得沒有人證沒有物證,誰也不能證明事情是他做的?”
“嗯。”傅沉贊同的點頭,蘇承是秘密被虞知知所救,王洛找不到蘇承的下落,自然就會直接認爲蘇承失蹤,誰也找不到。
兩人的一問一答,并未刻意壓低聲音,故而全場的人都聽到了,同時也敏銳地從中聽出了些許的端倪。
聽這兩人的意思,莫非他們的手中有人證?
王洛滿眼驚恐地回頭去看梁王夫妻倆,心中小人不斷搖頭,不可能,一定是他把他們的意思聽錯了,蘇承明明就是失蹤了,怎麽可能會落在他們手中呢?
可是,蘇承手腳皆廢,他是怎麽離開破廟,那兩個負責看着蘇承的小乞丐爲什麽直接失去了蹤迹?
實際上,蘇承的失蹤疑點很多,但王洛自信沒人敢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救人,所以壓根沒想過蘇承可能是被别人給救走了的可能性。
現在被虞知知和傅沉的一問一答一刺激,王洛就不得不多想了。
可惜,兩人都沒有要在意王洛是不是害怕了的意思。
虞知知玩味地眨了眨眼,“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蘇承的人?”
“他啊,本王妃經過一個破廟,剛好瞧見,就讓人把他帶回王府了,你要是認識的話,現在就讓人将他送來,你倆見見?”
王洛如遭雷劈,剛才在心裏不斷的否認根本就是笑話,蘇承果真是被梁王妃帶走的!
“哦對了,有關于蘇承的冤屈,本王昨夜已經禀明了皇上。”傅沉好似是嫌棄王洛的臉色不夠難看一般,張口就往上澆了一桶油。
昨夜就已經禀明了皇上,換言之皇上早就知道了他對蘇承做下的事情!
王洛終究是頂不住事實的打擊,猛地跌坐在地,整個人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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