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知明白春杏的意思,但是她暫且不想要那兩個人的命。
“放了吧。”
“放了?”春杏驚詫地瞪圓了雙眼,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要不然怎麽能聽到王妃說放人呢?
虞知知好笑地點頭,“就是放了,哦,你們不是說剩菜拿回去給你們家王爺用不合适麽?那些打包的剩菜也給他們吧。”
“王妃倒是心善,就是不知道将這兩人放了,他們會不會去找王洛通風報信?”春杏皺眉,有些擔心會就此打草驚蛇。
虞知知擺了擺手,“他們既是守在門口的人,那就是負責看着蘇承的,蘇承不見了,你覺得他們會有膽子去給王洛通風報信?”
不是說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但門口那兩個顯然就不是什麽大好人,說白了他們在這裏守着會有好處可拿。
當可拿的好處沒有了,那他們腦子壞了才會繼續留在這裏。
春杏想的雖是沒有虞知知所想的那麽多,但心裏也贊同那兩個人沒膽子去通風報信,畢竟以王洛的性子,蘇承在他們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了,不遷怒他們兩個人才有鬼了。
“奴婢知道了。”
“嗯,把尾巴都掃幹淨,别讓旁人知道是我們把蘇承給帶走了。”虞知知擺了擺手,率先擡腳離開。
春杏恭送虞知知走遠後,方才擡腳去放人,同時春桂找來了兩個人,把昏迷不醒的蘇承從破廟裏擡走。
兩個乞丐果然被放之後沒有繼續在破廟停留,而是直接帶着春杏扔給他們的飯菜離開。
天香樓的招牌菜,就算是剩菜,對他們來說都是好吃的,他們已經決定就此遠走,不在京城裏留着了。
這天地那麽大,想來那位少爺就算是知道了蘇承被帶走的消息,也找不到他們兩個洩憤。
虞知知先行回到王府,過一刻鍾後,春桂才帶着人将蘇承從王府的小門處擡進來。
“你說王妃出去一趟,擡回來一個男人?”傅沉黑着臉,直勾勾地盯着前來回話的雲非。
雲非硬着頭皮點頭,“回王爺,正是,并且這會兒王妃正給那人醫治呢。”
“帶本王過去瞧瞧。”傅沉冷哼了一聲,他倒要看看是什麽人,竟能讓知知伸手施救。
雲非偷偷看了王爺一眼,沒敢多說,忙不疊地給王爺帶路。
約摸半刻鍾時間,雲非就将傅沉帶到了安置那人的院子,彼時虞知知已經在裏頭給那人醫治了,門外守着春杏春桂。
“奴婢參見王爺。”春杏春桂高聲唱喏,像是在提醒裏頭的人什麽。
傅沉眸光一冷,當即越過兩人,擡腳踹開緊閉的房門,也不管自己這樣的作爲會不會影響到裏頭正給人醫治的虞知知。
甚至,他心裏暗戳戳地想着若是能就此将裏頭的人給解決了,那更好。
可惜,虞知知是什麽人?
虞知知經過的大場面不知凡幾,壓根就沒被傅沉這突然踹門的舉動給驚到,反倒是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蘇承在她的簡單醫治後,被傅沉踹門而入的動靜給驚得瞬間睜開了雙眼。
“你,你是誰?”蘇承醒來看清虞知知樣貌的那一刻,恍惚間以爲自己看見了仙女。
這個仙女是不是聽到了他的祈禱,所以才下凡來救他?
虞知知挑眉,“我乃梁王妃。”
雖然不知道這人現在在想什麽,但一看就知道他在想的東西很可能不靠譜。
蘇承驚愕地瞪圓了雙眼,“你說你是誰?”
她不是專程來下凡來救他的小仙女嗎?
梁王妃,那不是虞相的庶女?
“她是本王的王妃,你耳朵不好使?”傅沉目光不善地盯住床上的人,他實在是不明白眼前這人看起來明明平平無奇,知知爲何要救?
蘇承聞言臉色一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阿沉,蘇公子還傷着呢,你别吓唬他。”虞知知哭笑不得地嗔了傅沉一眼,她不就是救了個人麽,這人怎麽那麽大反應?
傅沉冷哼了一聲,“還蘇公子,叫得倒是挺親熱。”
“……我從未說過我叫什麽,王妃怎知我姓蘇?”蘇承一瞬間升起戒備,目光警惕。
虞知知扶額,“你自個兒發生過什麽事情,應該沒有自個兒忘了吧?本王妃出去轉了一圈,知道你的存在不是很正常的嗎?”
“就是,你可看清楚了,這是我們王爺和王妃,你若有什麽冤屈,現在就可說出來,千萬别錯過機會了。”春杏沒忍住多嘴提醒了一句。
然後,收到了自家王爺非常不滿意地橫眼。
蘇承反應過來,眼睛頓時一亮,他二話不說掙紮着就想爬起來,奈何他手腳都已經被廢,根本就使不上勁。
“行了,就這樣說吧,沒得讓本王妃剛剛給你醫治的功夫全都白費了。”虞知知沒好氣地白了蘇承一眼,他對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心裏就沒點數嗎?
蘇承眸裏的光芒暗了暗,不過很快便又自行打起了精神,“小生多謝王妃地搭救!”
“不用,如果是換做旁人,本王妃也依舊會救。”虞知知見蘇承啰嗦,索性直接張口将春杏打聽來的那些消息說來。
如此要是有什麽說得不對的地方,蘇承可以直接插嘴補充。
蘇承沒想到梁王妃會這麽操作,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傻了,直到聽見梁王妃說出是所謂的好心人,隔三差五會給他送飯菜吃時,方才下意識地露出幾分諷刺。
“那哪兒是什麽好心人,不過是王洛自己自導自演罷了,我身上不管是舊傷還是新添的傷,全都拜王洛所賜!”
“小生滿懷抱負地參加了科舉,結果卻落得個如今這斷手斷腳的下場,早知這樣,我還不如待在村裏當個教書先生!”
“以你的學識,隻待在村裏當個教書先生,就太埋沒了些。”虞知知搖了搖頭,“世間不公平的事兒多了去了,你不能因爲沒發生過的威脅就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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