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種!”枭譏嘲地沖着虞放呸了口口水,虞相有這麽一個懦弱的兒子,難怪他要在外頭養外室,生外室子了。
虞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裏虛得夠嗆,卻還是不敢上去。
這時候,别說别人看不起虞放了,虞霏霏自己都恨不得沒有虞放這個兄長。
“平日裏母親對你的好算是喂了狗了!”虞霏霏倒是不敢說在自己的雙腿還能活動的時候,遇見眼下這種情況會真的沖上去。
但她現在雙腿不能移動,加之以往母親對她再好也沒有對虞放好,她就心安理得地站在道德制高點,去對虞放這個兄長進行批判。
虞放先是被枭等外人嘲‘孬種’,後被親妹妹埋汰,那張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就直接變成了五顔六色。
“放,放兒!”虞氏大喝,語調裏滿是不敢置信,她明明是爲了保住兒子,結果傅沉的人挑撥虞家其他人對她動手,兒子居然就直接愣在原地,動都不動!
如此天差地别地待遇,虞氏怎麽能相信?
虞艮趕到時,看到的就是虞氏被其他人圍毆,而虞氏的兩個親生兒女就在邊上看着沒有去幫忙的畫面,他瞬間就心梗了。
盡管人是他故意放任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但當他真的親眼看見自己做的有多成功時,心裏就不可避免地代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想,要是有一天,被這樣圍毆的人換成了他,他還能指望這對兒女出手救自己?
那必然是不能的,沒見他們連自己的生母都不救麽?
“住手!”虞艮所想也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兒,他就是再心梗,現在也得先喝止了那些正對虞氏毆打的人。
按理說,虞艮是因爲虞氏透出的口風不得不來到這裏,看到虞氏被打,他心裏應該非常爽快才對,可剛才虞霏霏和虞放兩個的袖手旁觀給他的沖擊力太大了,反倒是把那點該有的爽快都掩蓋了下去。
虞家人正打得起勁兒呢,自然一時間停不下手,聞聲後有幾個趁機還多給了虞氏幾腳,才徹底收手。
“相爺,她這個毒婦,想要拖着我們所有人給她還有她的一雙兒女陪葬啊!”虞艮養的外室眼珠子一轉,下一刻眼中就蓄上了淚水。
不僅如此,她還柔柔弱弱地拔腿撲向虞艮,試圖撲進虞艮的懷裏,真情實感地哭上幾聲,讓虞艮更有被告狀的感受。
可惜,虞艮沒有如她的願,在她撲過來的同時就往旁邊一個避讓,讓她撲了個空。
這外室要不是下盤足夠穩,最後關頭自己穩住了,少不得得撲個狗吃屎,惹出一身狼狽來不可。
枭等暗衛在虞艮出現的瞬間就悄悄地将虞艮所有的退路都給堵了起來,他除了進屋去見王爺之外,沒有别的選擇。
“我們王爺已經等虞相多時了,虞相,請吧。”
這是不容拒絕地邀請,虞艮很清楚,自己踏進了這裏就别想能輕易脫身的事實,當即也不惱,而是直接依言邁步走進了前頭的屋子裏。
從頭至尾,沒有給虞氏一個眼神。
虞氏心寒地自己環抱住自己,下一刻又動起手來,試圖将自己剛才被弄亂的衣裳穿好。
然而那些人動手都是下了死手的,她身上的衣裳現在能勉強蔽體就已經不錯了,别想能穿好了。
見狀,虞放這會兒倒是毫不猶豫地脫掉了自己的外袍,向着母親走過去,把外袍披到了母親的身上,再伸手想把母親攬入懷中安慰。
這遲來的孝順,那是比草都賤,虞氏攥緊了兒子披到自己身上來的外袍,卻是把兒子本人給推開了。
虞放沒料到自己會被推開,頓時茫然地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麽好。
外面的情緒湧動,屋裏頭的三人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要說絕情,那還得看虞艮,就是傅沉自己都覺得不如。
無論怎麽樣,虞氏等人跟在虞艮身邊的時日都不短,可虞艮卻能說舍棄就舍棄,誰能比他狠呢?
“王爺這般大費周章地将本相請來所爲何事?”虞艮目光輕飄飄地掃過仇廿以及床上躺着沒動靜的虞知知,明知故問。
傅沉眉峰一挑,“合着虞相眼瞎?”
“瞧王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本相怎麽就眼瞎了?”虞艮還笑得出來,好像一副就算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以爲意的模樣。
傅沉眸底不加掩飾地劃過一抹冷意,“虞艮,本王沒心情跟你胡扯!你該知道知知若是出事,本王不會放過你!”
“天涯何處無芳草,知知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以王爺的身份,那還不是想要誰就能要誰的?”虞艮笑容更盛了幾分。
甚至其中還多了幾分暧昧,好似他這麽說就跟在告訴傅沉什麽東西最好吃一般。
傅沉瞬間捏碎了手邊的茶盞,皮笑肉不笑道:“你這個态度,是不想配合了?”
“那倒不是,王爺如果非要救回知知的法子的話,作爲臣子的我是不能不給的。”虞艮搖頭看向仇廿,“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仇廿臉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想救她,那就得用你的心頭血去救,且所需要的心頭血不是一滴,而是很多。”虞艮語氣冷漠,半點不帶感情。
别人的女兒,他幫着養至這麽大,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這會兒嘛,該是收利息的時候了。
仇廿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不過是想要我們一起死,那我們豈不冤枉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解決之法就這個。”虞艮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虞知知變成這樣子是怎麽回事兒。
這就是他的優勢,當然他說的也不全是假話,隻不過是小小的隐瞞了些東西罷了。
仇廿&傅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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