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不成,仇廿就要乘勝追擊。
見狀,虞知知隻能大喝:“把你的手收回去!”
仇廿伸出的手堪堪停在了離虞知知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目光不善地看着虞知知,“我收手可以,你不許把你那所謂的解藥給你娘喂進去!”
“笑話!我的解藥怎麽就不能喂?但凡你有别的解藥,我也可以讓你來,可你有嗎?”虞知知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
仇廿難看的臉色瞬間一綠,他要是有别的解藥,還用得着攔着她?早就已經給又又服下了。
“既然你沒有,那就不要攔着我!”虞知知乜了乜仇廿,“既是毒,那就應該要試着去解,要都像你現在這般畏首畏尾的,我娘體内的毒什麽時候才能解?”
“你想讓我娘就這麽躺着一輩子,我還不想呢!”
仇廿:“……”
“萬一呢,萬一你做出來的解藥仍舊是有問題的呢?”
“沒有萬一,就是有,我也有把握能護住我娘的命。”虞知知信誓旦旦,她不是裝樣子讓仇廿放心,而是真的又信心。
憑她的醫術,要是留不住梁又又的命,那她那些年學的東西就是白學了。
仇廿不明白虞知知到底憑借什麽才能讓她這麽的有信心,但此時此刻他很明白自己阻攔不了,因爲還有傅沉在。
隻要虞知知一句話,傅沉絕對會直接讓人将他給轟走,到時候又又服下虞知知手裏所謂的解藥之後會是什麽反應,他不會知道,也不能在第一時間出手拯救。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要守在一邊。
“你要給你娘用解藥可以,但是我要在一邊看着。”
“我又沒攔着你。”虞知知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她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攔着,是仇廿死活都不想讓她給梁又又用解藥。
仇廿拂袖率先往房間裏走,臨走前看都沒看虞知知一眼,顯而易見的他對虞知知的意見很大。
虞知知也不在意,徑直擡腳跟了進去。
屋内春杏見自家主子進來,當即就福身行禮。
“這兒沒你什麽事兒了,出去吧。”虞知知擺了擺手讓春杏出去,省得一會兒要真的出現什麽意外的話,仇廿将怒火遷移到春杏的身上。
春杏沒問爲什麽,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屋内就剩下虞知知,仇廿,傅沉,以及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的梁又又。
虞知知親自動手倒了一杯溫水,走向床上的梁又又,随後心安理得地指揮仇廿:“你把她扶起來,半靠着你。”
“……你不會自己來嗎?”仇廿還想防着出什麽問題就立即出手呢,要是他讓又又靠着,他行動受限,來不及反應怎麽辦?
虞知知一眼看穿仇廿的心思,頓時沒好氣地白了仇廿一眼,“行啊,我自己來就自己來,但要是讓我娘靠得不舒服了,你别怪我。”
“算了,我來。”仇廿光是想想都難受了,哪裏還能忍得了?他最後到底還是照着虞知知的意思,将梁又又給扶了起來。
昏迷中的人是沒有知覺的,但好在梁又又還知道吞咽,解藥又是做的入口即化,所以本該有問題的喂藥,最後倒是進行得順利得很。
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梁又又就把虞知知送進嘴裏的解藥給咽了下去。
解藥瞬間在梁又又的體内發生作用,梁又又本來蒼白的臉色蓦地一紅,緊接着就是一青,像是調色盤似的看得人心驚。
虞知知攥緊雙手,這應該是本來就有的反應,不會有事兒的。
仇廿可沒有像虞知知那般在心裏安慰自己,而是直接動手搭上了梁又又的脈搏。
好家夥,本來毒性壓制住了之後平靜的脈搏,這會兒直接變得洶湧強勁,仇廿要不是看見梁又又臉色的變化,都要以爲梁又又現在是個健康人了。
“爲何……”
話未完,梁又又先突然睜開了雙眼,緊接着沒等仇廿等人反應,直接側身張口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又又!”仇廿一驚,心中頓時就慌了,他哪裏還記得自己原本是要說什麽的?
梁又又此刻正疼得厲害呢,哪兒有功夫搭理仇廿?
眨眼的功夫,梁又又就接着又吐了兩口血。
黑血逐漸變紅,虞知知松了口氣,還好最後吐出來的血是紅色的,要不然她真就要被打臉了,畢竟她剛才可是信誓旦旦說了她的解藥沒有問題的。
“娘,你覺得怎麽樣?”虞知知放松之際,就沒注意到黑血中有東西在動。
梁又又張口,卻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眼前先看到好像有什麽東西飛過,她瞳孔不由得縮了縮,下意識地驚呼:“知知小心!”
一條細小狀物飛速朝着虞知知飛去,眼見着即将就要撞上虞知知,傅沉反應最快,立即伸手将虞知知拉到自己的身後護着。
那東西碰上傅沉,竟是沒有順着毛孔往裏鑽,而是撞上之後垂直落地,甚至還帶了些許嫌棄的意味。
傅沉卻不管那麽多,見那東西落地,他擡腳就毫不猶豫地碾了上去。
片刻之後,那東西成了一灘爛肉,散發出異常難聞的味道。
虞知知被熏得不由得地擡手掩鼻,“這什麽玩意兒那麽臭?”
“母蠱。”傅沉眸光微冷,轉手牽住了虞知知的手。
虞知知懵了懵,“什麽母蠱?”
她替原主母親把脈的時候沒有看出有蠱蟲啊,傅沉在說什麽?
“這是一種母蠱離體就會奔着身上有子蠱的人沖去的蠱蟲,一旦讓母蠱跟子蠱彙聚在一個人的體内,那這個人就會當場暴斃,救都來不及救。”傅沉說着忍不住收緊了手上牽着虞知知的力道。
“換句話說,那東西離體之後就隻認身上有子蠱的人,所以我們這麽多人,它剛才就隻奔着你一人去。”
虞知知眼皮子猛地跳了跳,“你是說,我身上有一隻子蠱?”
怎麽聽着這麽瘆人呢?
“是,不過現在母蠱已死,你體内的子蠱應該不能對你産生任何的傷害。”傅沉皺眉,話是那麽說,但也不是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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