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來去無影,很快,枭人就隐去了身形。
方池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雙眼,他他還真就這麽走了?
但凡他多說幾句,他都不會那麽不給面子。
現在怎麽辦?
難道他要自己去尋大夫?
方池隻要想到自己要頂着這一張豬頭似的臉出去找大夫拿藥就窒息,怎麽可能還出去?
這不出去,他被打成這樣的事兒也就主子,他還有枭知道,要是出去了,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哪兒丢得起這個臉?
算了算了,不就是腫了點麽,他等入夜後去尋幾個熟雞蛋往臉上滾一滾消腫就是了。
仔細想想,他挨一頓揍就讓主子消氣了,也算是不失爲一件好事兒。
方池心态極好地把自己給安慰好了,就是行動間有點疼。
一個多時辰後,虞知知的制藥告一段落,走出房間後才知道方池被她那個沒心的親爹給揍了一頓,原因是方池把藥材給了她。
虞知知意外地挑了挑眉,明明從方池手中拿藥材的時候,她那沒心的親爹都沒看見,他是怎麽知道方池把藥材給她的?
難道說,他是從藥味兒中聞出來的?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沒心親爹自己的醫術就挺高的。
想來即便是沒有她的出現,原主母親應該都不會出事兒,畢竟沒心親爹的本事擺在那兒呢,再怎麽着,應該也就是要費一番功夫,就能把原主母親體内的毒給解了。
虞知知‘啧’了一聲,斂起自己心裏所有的情緒,邁步走向原主母親和沒心親爹的房間。
不大一會兒,擡手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虞知知沒等屋裏的人給出回應,就徑直動手推開了房門走進去。
仇廿擡眼見到未經允許就推門進來的虞知知,原本滿臉的柔情瞬間變兇惡,“誰讓你進來的?!”
“我自己。”虞知知淡漠地瞥了仇廿一眼,全然是沒把仇廿臉上的兇惡放在眼裏,反正他現在臉色就是再兇,那也不可能把她怎麽樣。
仇廿拳頭硬了,卻偏偏拿虞知知沒有辦法,打也打不得,說更說不過,好像對上她,他就隻有吃虧的份。
“你不是搶了方池的藥材開始制作解藥?解藥呢?”
“沒好呢,你當我是神仙,随随便便就能制出解藥來不需要試一下藥性的嗎?”虞知知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就是換成别的更厲害的大夫來,他們也都不敢再還沒試藥的時候就肯定自己做出來的解藥就是有用的。
仇廿冷哼了一聲,“我還當你多厲害呢,原來也是跟旁人沒有什麽區别。”
“那還是有區别的,畢竟旁人可沒我這麽快就制出可試用的解藥來。”虞知知走到床邊,伸手抓起了梁又又的手。
見狀,仇廿伸手就要将虞知知的手給打下,“放開你娘的手!”
“我又不做什麽,你不用這麽急切地讓我放手。”虞知知用另一隻手擋住了仇廿伸出來的手,随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既是要試藥,那就必須要有毒,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仇廿明白虞知知想做什麽,當即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不行,你不能那麽做,又又最怕疼了。”
“我不做可以,你能把我娘中的毒給我就行。”虞知知理直氣壯地朝仇廿伸出了手。
仇廿:“……”
“我手裏要是有,解藥還用你來研制?”
“那不就得了,我隻是要取一點兒我娘的血罷了,我娘不會疼到哪裏去的。”虞知知轉手就幹脆利落地取血,在她看來,仇廿既然拿不出來她想要的毒,那他就沒資格阻攔。
虞知知的動作太快,仇廿根本就來不及阻攔,她就已經用針紮破了梁又又的指尖,同時不知哪兒拿來的瓷瓶接住了血。
昏睡中的人不代表就真的是無知無覺,何況梁又又還是自小就害怕疼的人,這會兒即便是一點細小的痛,都能讓她皺眉。
仇廿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皺眉,當即就忍無可忍地瞪向虞知知,“你夠了沒有?!”
“還差一點兒,反正紮都紮了,你急什麽?”虞知知不動如山,壓根沒把仇廿的敵視放在心上。
她相信仇廿比誰都清楚,他一旦對她動手,害得她手裏的血灑了的話,那吃苦頭的還是梁又又,他不會真傻得動手,最多也就是像現在一樣,嘴上說着不滿罷了。
果不其然,虞知知自己不收手,仇廿忌憚着會不會讓自己心上人受到二次傷害,他根本就不敢動手。
約摸過去半刻鍾的時間,瓷瓶裏收集夠了足夠的血液,虞知知方才滿意地停手,并把瓷瓶裏的毒血收好,轉眸去看仇廿。
彼時的仇廿臉色已經是不能看了,可惜虞知知不是旁人,壓根不會被仇廿現在的臉色給吓到。
虞知知甚至很平靜地跟仇廿對視,“這兒可養有試藥的兔子?”
“沒有。”仇廿氣得不想看虞知知,索性偏眸看向床上的梁又又,半點面子都沒給虞知知。
虞知知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轉身擡腳就要離開,不就是幾隻用于試藥的兔子麽,她相信傅沉這點小事兒還是能幫她辦好的。
之所以問,不過是因爲她想省事兒一點兒而已。
現在既然仇廿不配合,那她就麻煩一點兒也沒事兒,左右也就不過耽擱一些時間。
眼見着虞知知人就要走出房門,仇廿眉眼間飛快地劃過一絲糾結, 看似想要開口說點什麽的樣子,可到最後,虞知知都走遠了,他想要說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算了,又又是她的母親,不管怎麽樣,她如果真的将解藥研制出來了,那也不會藏着掖着不給。
仇廿這麽想着,便又繼續心安理得地陪在梁又又的身邊,什麽都沒做。
走遠了的虞知知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頓時松了口氣,還好是沒追來,要不然她指定是要再浪費點時間應付他了。
現在,正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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